穿成豪门换子文里的苦逼真太子
自觉表明清楚立场之后,迟玥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神里是有难必除的坚定:“我答应给你补课。”
即便明知‘补课’之说,只是秦逸用来接近他的借口,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逸想要同迟玥打好关系。
迟玥又何尝不是呢?
不如就顺势下台阶,至于胃疼的事……
迟玥眼睛盯着秦逸漆黑的后脑勺看了许久,才说:“虽然说出来有点奇怪……我发现,只要不看你的脸,我还是可以面对你的。”
这个发现对迟玥来说,无疑是好的,面上不由染了笑。
“要不你走前面吧,我跟在你后面回去。至于看脸的事……”
他摇摇头,“不急,慢慢适应吧。就是今后补课时候,可能要委屈你戴上面具了。”
反正补课又不一定要看脸不是?
秦逸听了这些话,万般话语压在喉咙口,到最后也只说了一个字:“好。”
迟玥又是一个笑,无比自然的说:“那你先站起来,我腿还有点儿酸,想再歇会儿。”
秦逸背对着他点了点头,拍拍手掌站了起来。
扫去身上的灰,秦逸慢步走在前方。
迟玥缓了一会儿,也跟着站了起来。
路灯下,二人的影子越来越长,渐渐远去。
眼看着秦逸就要进宿舍楼,迟玥忽然叫住了他,问:“你想什么时候开始补课?”
秦逸停下脚步,思考片刻,才说:“这周末可以吗?”
迟玥摇头:“周日可以,周六有点悬,我想回福利院一趟。很久没见院长奶奶了,我有点想她。”
秦逸遂改口:“那就周日。具体时间由你定。”
迟玥点头:“我没问题,具体的周末再聊,先回了。”
虽知道秦逸看不到,他还是同对方的背影挥了挥手臂,才快步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两栋宿舍楼之间间隔了一条走廊。
廊里的灯出了故障,还没来及换新,一眼望去黑洞洞的。廊里墙上是宿舍楼常年上锁的小门,平时几乎没有人会在里面停留。
但这会却有一人,背倚在墙壁上站着。他整张脸都隐在黑暗里,只一只耳朵露在楼前路灯余光下。上面戴一颗黑色钻石耳钉,在夜里闪烁着点点的光。
迟玥视线在那耳钉上停留片刻,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
一中不允许老师和学生在校内佩戴首饰,这个时间又有不少检查老师走动,所以这人应当是外校的。
但这么晚了,校门早就关闭了,他怎么进来的?
这疑问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被迟玥甩在脑后。
马上就要到宿舍熄灯时间了,得赶紧回去洗漱才是。
不料经过那人瞬间,一道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
“为什么拉黑我的电话?”
卧槽!
这个声音!!
是大小姐!!!
迟玥心里一咯噔,条件反射的拔腿就跑。
手臂却被大小姐先一步握住,慢慢的拖进黑暗。
入得黑暗前,迟玥本欲张口求救,却听大小姐在他耳边威胁道:“你大可以叫,只要你不怕和我的关系曝光的话……”
迟玥:“……”
妈蛋!老子和你没关系啊!
然无论心中如何哀嚎,迟玥到底还是没敢喊出声来。
等他再度从黑暗里走出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
眼角微红,唇肿胀湿润,原本平整的校服上多了许多明显的褶子印。
狠狠擦了下嘴,迟玥边走边骂:“混蛋!”
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快。
他身后,漆黑廊下,顾清逸背靠着墙,面上一点表情也无。
不远处,打树下走来一人,正是陆寻舟。
他看向兀自隐入黑暗的顾清逸,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不该帮着小朋友回一中。蓝鹤不好吗?课余时间那么多,你又是蓝鹤的股东,当然是想怎么追就怎么追。哪会像一中这样,单是和他见一面说句话就这么困难。怕别一个没看住,就被别人拐走了。”
顾清逸没有回答,步伐缓慢的自黑暗里走出。
与陆寻舟擦肩而过的瞬间,沉声警告道:“你最好管好秦逸。”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便离开了。
独留陆寻舟立在原地。
良久,他才回了一句:“秦逸哪儿是我能管住的?”
声音很低,飘散在春夜里,只有风能听见。
第20章 恶毒女配
除非特殊情况,一中通常在周五上午第二节 课放假。
在学校憋了近一个月的高三学生们归心似箭,上午仅有的两节课根本坐不住。
老师们大都明白学生的心理,通常不会在这一天讲解晦涩难懂的知识。
多半讲了也没人听。
上午第一堂语文课,年轻的女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指责课上嗡嗡乱语交头接耳的少男少女们。
只是在临近下课时候,笑眯眯的留了两张高考语文模拟卷作为假期作业,成功听到了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心满意足的语文老师离开教室后没多久,陆寻舟抱着厚厚一沓试卷来了。
两位老师相遇时,各自会心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学生们的反应。
虽然过程辛苦万分,可这正是多数人的高三生活。
前路难行,学生们能做的只是将时间和精力压榨到极限,努力为了心中理想的大学而奋斗。
话虽如此,当陆寻舟抱着他那沓卷子走进教室时候,一班的学生们依旧会感到前路无望,哀嚎得更加厉害了。
第一次,无论男生女生,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放在老师帅气的脸上,而是颇为怨念的盯着那可能成为他们假期重负的卷子。
陆寻舟很以旁人的痛苦为乐,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
“行了行了,别嚎了。”陆寻舟无奈摊手,“老师也想让你们的假期过得轻松愉快些。但这两套模拟卷是高三数学组定下的作业,老师我也没办法呀,没给你们另外布置新的作业已经很仁慈了。”
迟玥嘴角抽搐了一下,同赵琦小声反驳:“小班头如果不笑得那么幸灾乐祸,我还能勉为其难的相信他。”
赵琦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小班头就一笑面虎啊感觉,实际黑的很。”
小班头是一班同学私下对陆寻舟的爱称,而作为对比的老班头正在家待产中。
若说小班头陆寻舟给一班的第一印象是不羁,根本不像老师的话,那么他给同学们的第二印象则是黑。
真心黑。
陆寻舟接任一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职务以来,从未言辞批评过学生。
比起上一任的霸王龙班主任简直要和善不知多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实际上,陆寻舟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法子,惩治不遵守纪律的捣蛋鬼。
自习课说话被抓住,他不生气也不骂人,而是将人叫到讲台上……作检讨?
不止。
三千字的检讨只是基础手段。
除此之外,每周例行班会上,陆寻舟还会让捣乱的学生们在班上进行才艺表演。
专挑他们不擅长的来。
五音不全的,就让他唱歌,曲名由班级投票决定。
四肢不协调的,就在腰上别一圈闪闪发光的细丝花球,让他们跟着视频演示跳草裙舞。
期间,陆寻舟则会在教室里挑一个好位置,全程录制。
大多数学生脸皮薄,台下看热闹还可以,让他们自己上场表演则是十万个不乐意。
事实也证明,这种形式的惩罚不但让自习课的纪律好上不少,还让平日无趣刻板的班会充满笑料。
偶尔有个别几个心大的学生,对此种方式的惩罚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十分乐意在台上展示自己,故意挑衅台下录像的陆寻舟。
对于此种情况,陆寻舟倒也不斥责,只在私下和他们聊过几回。
有他们具体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当事人三缄其口,什么都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