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照妖镜
“郑刈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让一群喜鹊带走小欢欢?把我们放哪儿了?”
时婴闻言便翻了个白眼,觉得郑刈这想法完全是不可理喻。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宋淑静掏出手机一看,是苏凉的电话。
苏凉给她打电话?
宋淑静的心里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立马接通电话,苏凉惊慌失措的嗓音传来:“救我!郑刈还在找我,他想杀了我。”
宋淑静拧着眉心,“你在说什么?”
苏凉狠狠喘了两口气,他的嗓音颤抖,“我在家门口看到了好多乌鸦,他们是郑刈的人!”
“跟你在一起的人呢?”宋淑静的声音顿时冷起来。他们在苏凉身边放了人的。
苏凉急得快哭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一直盯着我!你们说了会留我一条命的!”
“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过来。”
“快点,我家的窗户要破了。”苏凉的目光紧紧盯着一直在咚咚咚响的窗户,眼见着乌鸦硕大的身体撞上来,他吓的猛地后退一步,不敢再出声。然而眼角越来越红,神情愈发的慌张。
宋淑静挂了电话以后也没说什么,立马就出门了。
时婴站在原地挠挠头,“啥意思,郑刈在干嘛?要带走小欢欢不说,还要杀了苏凉?”
时九面无表情:“可能他想做的只是杀了苏凉。”
第96章
老街。
重物疯狂撞击即将支离破碎的窗户, 曾经被卖家洋洋得意的钢化玻璃在此刻不值一提。苏凉浑身发颤地瑟缩在沙发后的角落里, 目光张皇失措,捏着棒球棍的手指泛白, 紧张得连呼吸都是紧促的。
虽然他已经给宋淑静打了电话,但出于直觉, 苏凉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他知道这群乌鸦都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他们肯定看到了自己打电话的一幕, 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有离开, 反倒是撞得愈发用力。那力道像是不撞破窗户绝不罢休。
苏凉的双眸紧紧盯着窗户,却不敢动手做什么。他只能祈祷那群乌鸦别把窗户撞破,宋淑静来得再快一点。他不想前辈子死在封迟手里, 如今死在郑刈手中。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忽然,苏凉的瞳孔猛地紧缩, 面上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窗外黑影袭来,紧紧只是一瞬,窗户嘭得从外面被人一脚踹碎,玻璃砸进来掉落在床铺、地板上, 有几块细小的玻璃甚至远远砸来嵌进了苏凉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凉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他手中的棒球棍不知什么时候跌落在地板上, 颤抖着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
柔软的指腹下是玻璃的尖锐,他能料想到此刻的模样。
怎么办——
他的脸是不是要毁了?
他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之中他甚至想要逃到浴室将自己关起来,再看看自己的脸到底怎么样了。他虽然是个男生, 可这张脸也令他引以为傲。
只不过,苏凉的动作刚起,面前便落了一道阴影下来。目光触及之下,是黑色的长裤和皮鞋,格外眼熟。苏凉的心脏忽然咯噔一下,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缓缓抬起脑袋朝着前方看去。
只一眼,便差点让他紧张得屁滚尿流。
郑刈就站在他的面前,身材修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完全没有先前半分温和的模样。那张故作温柔的面具终于被他亲手取了下来,假象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郑刈的双眼通红,眼里带着红血丝,眼中满是狠绝。他望着眼前面色苍白,脸上还扎着玻璃碎片的人类,嘴角缓缓挑起了笑容。手指扣住苏凉的脖子,他亲密地将脸贴在苏凉耳边,嗓音仿佛以前般温柔,他轻声道:“被封迟拧断了脖子还敢去投靠封迟,是仗着封迟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吗?”
话落下那一刻,苏凉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震惊、害怕和不可思议。
郑刈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被钳住了脖子,说话都有些艰难,苏凉努力睁开眼睛,耳边的低笑却一声接着一声。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郑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能想象吗,白天变黑夜,所有的血肉从身体里挤出来,我像一坨烂掉的肉一样,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他留了我一条命,却把我所有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我就以那样的状态活了一个月,然后我被一只没有灵识的畜生给吃了。”
“而这一切,是不是都应该感谢你,苏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凉敏锐地察觉到郑刈的不对劲,昔日枕边人的一点点改变也能被他发觉。可现在改变的不止是一点点。
苏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郑刈,像是忽然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明明带着最温柔的面具,下手却狠绝到极点,“你怎么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跟封迟告密,他会抓到我吗?苏凉,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你怎么跑得掉呢。”
“你不能、不能杀我。封迟……说了会留我一条命的……”
“你做梦呢。”郑刈看了眼屋外,不知何时起,碧蓝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不少,远处的光线渐渐被黑色笼罩侵蚀。乌鸦嘎嘎嘎乱叫,人类疑惑的嗓音传入耳畔,与之一起的还有惊慌失措逃窜的鸟兽。郑刈收回目光,神情不变,“你看看封迟现在的样子,你杀了他最爱的人,他会放过你?”
“没……没有!”
“这一次当然没有,上一次纪欢可是死在你手里的。那面镜子,不是因为始终不愿意配合你,所以自己把自己摔碎了吗?”
某些被强制藏起来的画面在这一刻像晃动的湖水,一寸一寸拍打过来,将外面裹着的灰尘洗净,留下了画面。苏凉的头疼得快炸了,记忆像潮水一样疯狂涌进。他看到了自己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与郑刈站在一起,表面的情投意合下是滋长的野心。
自从他知道了妖界的存在,他便不想只做一个人那么简单。
妖怪多好啊,拥有无尽般的生命,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肆无忌惮地活着。
而他,弱小得像一只蚂蚁,可以轻易被妖怪们踩死。和郑刈在一起是野心和**之下的抉择,他借着喜欢的名义靠近郑刈,却时时刻刻都在借助对方的能力给为自己改变体质。郑家人想要杀了封迟这位妖管局的局长,这位世间最强大的神。他们和他一样有野心有**,所以在某些方面,他们合作得如鱼得水。
像仙人跳一样,灭了一族,却对那族群剩下的一人投以善意,信仰和感恩助长修为,人却为他们使用。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封迟对立面的妖怪越来越多。
但封迟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一面镜子。
得知照妖镜的存在时,苏凉动了心思。他只是一个人类,不像妖怪一样能一眼看出修为低于自己的妖怪原型,因此找不到对付那些妖怪的办法。但有了镜子就不一样,只要这面镜子与他合作,他在某些时刻就方便得多。他甚至可以告诉那些被欺骗的妖怪们,告诉他们从地狱里将你们拉起来的人实际上才是踹你们进地狱的人。
苏凉找了郑刈,两人找镜子找了将近十年,最后才得知原来封迟身边的那个少年的原型就是照妖镜。郑刈想过放弃,这面镜子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但苏凉没有。苏凉告诉郑刈,以封迟对那少年的喜爱来说,如果抓了少年就可以威胁封迟。
到时候做什么事情不方便呢?
郑刈觉得有道理。
后来……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封迟没死,镜子却先碎了。
由郑家杀死封迟,苏凉再解决郑家的这个计划从开头就失败了。不止如此,封迟疯了。那是苏凉第一次知道原来封迟疯了是这样的,天地变色,妖物横行,没有一个地方一个生灵可以逃脱。他被封迟拧断了脖子,死前看到了爬虫一样没了声息的郑观,看到郑刈面色苍白转身就跑。
怎么跑得掉呢。
苏凉浑身发冷,打了个寒噤。他睁开眼看向郑刈,郑刈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愈发阴鸷起来。他张张嘴,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阴郁漆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笼罩着整片大地,一个猜测在心中成形。
他艰难地开口:“封迟……知道了。”
“是啊,我告诉他的。”郑刈像丢垃圾似的将人类丢到地上,“反正都会死,不如一起死啊。”
*
妖管局,青年站在院子里,眉心紧皱。隔壁小饭馆的老人家看到这怪异的天气,纷纷跑出来小声的交流。哈士奇嗷嗷的使劲叫,扯得链条哐哐哐响。
时婴从大门口伸出脑袋,看着青年低声叫了一声:“须和?”
青年嗯一声转过头来,须和长得极好,与他认识这么久这也是须和难得变回人形,但时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对方长相的意思。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看着青年走来才问:“老大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起因只是郑刈身边的那只麻雀精忽然出现,还扬言要与封迟单独对话。封迟同意了,同意的后果就是像现在一样,办公室内安静得听不出半点动静,然而封迟现在是何心情谁都能看得出来。
都变天了。
须和耸耸肩膀,与时婴并肩站着,目光落在几乎把自己贴在门上的纪欢身上。纪欢皱眉皱得眉心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时不时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看里面到底在说什么,可就是什么都听不到。贸然进去又担心那只麻雀精反悔,纪欢简直要愁死了。
他在门前走了两圈,忽然走向了院子后。那里有一扇窗可以偷听。
看着纪欢鬼鬼祟祟地往外走,时婴挑了下眉毛,“去哪儿啊小欢欢?”
“偷听。”
把偷听两个字说得那么光明正大也就只有纪欢了。
时婴瞥了一眼外边的天,存了点私心,没有阻止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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