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
同伴心中忽觉不妙,立刻起身告辞:“刘兄,我家中还有事……”
“砰”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他们的桌上,期间还洒了他们满脸水。
“谁!”
一楼的人都被惊到了,往这边看。
几人下意识往楼上看。
二楼对面的长廊,顾云思扶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们:“本侯心爱的酒壶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几人沉默地看向桌上,一只镂空竹叶纹银酒壶陷入桌子中。
初来乍到的刘兄疑惑:“这是谁?”
同伴没眼看了:“那时顾家的小侯爷!鹿公子的至交!”
他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喝多了就这么不警觉!以后定要离这样大嘴巴的人远远的!
刘兄的酒醒了一大半:“小侯爷,失敬失敬!刘某失礼了。”想起顾云思方才的话,他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双手捧着:“刘某给您送上去吧?”
包厢里似乎有人说话,顾云思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随意道:“脏了,本侯不想要了。”
刘兄冷汗涔涔。
他明明听说鹿冰酝和他们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身,怎么还能出现在青楼的呢!
顾云思摇扇,笑道:“不过刘兄一片心意,本侯不好拒绝。不如为本侯去跑个腿吧。”
“您尽管说!”
“楼里有个姑娘想吃糖斋的新品,你若得闲……”
一楼有人吹了口哨:“我让下人去帮小侯爷买啊!”
“刘某这就去!”
看着他争着一般,一溜烟跑得飞快,顾云思眼里的冷意才淡下去。
甫一转身,一个东西迎面飞来。
“哎哟!”顾小侯爷蹲下,捂着头。
凶器骨碌碌滚着,散发着新鲜的苹果香。
一进去,凶手慢悠悠地道:“谁是姑娘?”
“我胡诌的。”
他凑到鹿冰酝神身边,看他玩樗蒲。
鹿冰酝手指很白净修长,指甲,粉得很鲜活可爱。
楼玥桥眼神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见顾云思回来了,淡道:“走了?”
“胆小得很,吹牛却大。”顾云思哼道,转头看向漫不经心的正主,奇怪道,“你听了就不觉得生气?”
“有空听闲话,不如去捣鼓我的药。”鹿冰酝打了个哈欠。
楼玥桥:“你最近休息不好。”
“是啊,在查医书。”
一局樗蒲完,鹿冰酝又赢了。
楼玥桥面色无波:“注意身体。”
顾云思问道:“你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了吗?”
“还没,”鹿冰酝接过止善递来的水,“但也不远了。”
他们没听懂。
楼玥桥看了一眼他:“之前,你说离开庆王府的时机未到,这一留就是十年。”
又到了日常劝鹿冰酝离开的环节。
顾云思端着茶,默默离开战地。
楼玥桥:“如今庆王死了,你觉得时机到了吗?”
一别两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只有鹿冰酝,不论是相貌还是性子,好像都不曾变过。
他说:“到了。”
“叩叩”,门口响起方才那人小心翼翼的问话声:“顾小侯爷,在下已经买到糖斋的新品……”
楼玥桥这才移开目光,垂眸:“你有主意就好。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见这场谈了十年的话题终于完美结束,顾云思心里松了口气,扬声道:“快滚!”
刘兄自知理亏,纵使有些怨气,也不敢与他们作对,只低声下气道:“顾小侯爷,在下醉酒,昏了头,一时对您的朋友口出狂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
里面传出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啊。”
刘兄眼睛一睁,不禁后退几步,后怕涌上心头,额汗如瀑:“多谢王……鹿小侯爷!”
楼玥桥不曾往外看一眼。
顾云思伸了个懒腰,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再一起去……”
门外又一阵喧哗,似乎停在了他们包厢门前。
一道年轻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爹,你在吗?”
顾云思止住话语:“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鹿冰酝有同感。
“进来。”
在楼星环进来间,顾云思恍然大悟。
这不跟上次楼星环来捉奸一模一样的情景吗!
哦,是儿子捉自家父亲的那种奸。
少年朝他们点点头:“顾侯爷、楼小王爷。”
楼玥桥道:“你现在也是一个王爷了。”
“不及将军。”
顾云思莫名奇妙嗅到了硝药味。
父亲去世,儿子要为他守丧三月,要着素衣,食素斋。
少年腰带是白色的,脸色看上去也好像在守丧,有些阴沉:“小爹,我有要事找你。”
鹿冰酝奇道:“你不是在守陵吗?”
楼星环抿唇:“我娘在替我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仿佛是底图,上面画着白色流云。
鹿冰酝察觉到他说的要事了,起身,整整衣服,对顾云思他们道:“我先回去了。”
楼星环率先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些污浊之地停留。
顾云思:“哎,你还没和我们说你之后的打算呢!”
鹿冰酝眼睛弯了弯,有着冷意和光:“我要离开珩国。”
第20章 父性泛滥
“你要离开珩国?”
少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鹿冰酝点头:“是啊。”
桌上放着一张燕国和珩国的地图,微微皱褶这,上面甚至还有着一些圈点和眼熟的笔迹。
楼星环一眼就能看得出那是他小爹的字。
今天他来书房找鹿冰酝,主人不在,书案上却摊着主人的东西,似乎是忘记收拾了。
楼星环一开始没有注意,问下人:“我小爹呢?”
下人说:“回三少爷,鹿公子和楼小王爷去……扶桑楼了。”
楼星环皱眉,脸有些沉,但想起他和鹿冰酝之前因为扶桑楼而闹不愉快的事,他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怒气,挥挥手:“出去吧。”
门关了,楼星环捏了捏眉心。
他知道鹿冰酝去扶桑楼别无他意,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在那些风月场所,他见过太多的逢场作戏和肮脏画面,不是你不动心就可以的,一定会有人劝、有人缠、有人手脚和心思都不干净。
更何况鹿冰酝还长着那样一张脸,有着这样显赫的家世地位。
而且鹿冰酝在外面从未将自己当作庆王妃,活得潇洒自在,还是鹿府那个天之骄子。这无疑助长了蜂蝶的心思。
无数人会选择忽视掉他的王妃身份,等着有一日他离开王府,回到顺宁侯府做他的侯爷,然后谁有幸被他看上,谁就是侯爷少夫人。
做梦。
楼星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这种无力而强烈的怒气,他不是这一年才体味到的。
在鹿冰酝来到王府起,在见到他和庆王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在看到任何一个人靠近鹿冰酝时,潜藏的嫉恨就会冒出来。
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可除了自己吞食这些情绪,楼星环别无他法。
书房里,墨水书卷气息甚浓,隐约飘着熟悉的药草清香。
置身其中,楼星环慢慢冷静下来。
风从窗户吹进,吹得书页哗哗作响。
楼星环走过去,按住书籍,放好,突然动作一滞,犹豫了片刻,拿起桌上的图纸。
半晌,书房里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听得下人一震。
刚继承了爵位的三少爷走出来,浑身冒着冷气。
……
“为什么?”少年问道。
鹿冰酝:“去拯救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