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
止善眼神不住地往里面瞟,却被楼星环高大的身材挡住。
楼星环道:“去拿件衣服过来。”
止善:“……是。”
楼星环回过身的那一刻,止善瞥见了他家少爷坐在榻上,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披着的衣服眼熟得很。
发生了什么?
直到抱着少爷的衣服过来,止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楼星环拿了衣服就进去,这次门掩得快,丝毫没给他偷窥的机会。
止善:“……”
安静地候在门外等他们出来,突然来了个下人,说顾小侯爷和豫王家的小王爷来了,要见鹿公子。
止善:“……哦,你让二位先在院子里候着吧,上云雾茶给他们,就说鹿公子有事在忙。”
“是。”
止善想等鹿冰酝出来再禀告,谁知等了好久都没动静,只好清了清嗓子,敲门道:“少爷,豫小王爷有找。”
里面的水声安静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楼星环打开门。
止善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楼星环眼神不善。
止善硬着头皮,重复道:“豫小王爷和顾小侯爷找我家少爷。”
楼星环没说话,回身,扶着鹿冰酝,声音低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心。”
止善终于看到他家少爷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鹿冰酝整个人都泛着桃花色似的,唇色嫣红,眼尾勾起,润着水一般,仿佛哭过。
他有如雷劈,当场僵立。
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想法划过他的脑海,轰的一声,震得水花四溅。
鹿冰酝问他:“他们在哪儿?”
止善僵硬地转动脖子:“在、在院子里。”
“走吧。”鹿冰酝道。
楼星环自觉地揽住他的肩,半扶半抱:“好。”
第46章 前车之鉴
到了履霜院门口, 止善还没从晴天霹雳中清醒过来。
鹿冰酝仿佛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太过明显,揉了把脸:“你走开。”
楼星环:“嗯?”
“出去。”
楼星环露出一种用完就被扔弃的表情:“云哥。”
鹿冰酝一看就知道他进去的目的是什么,从他怀里抽出手,道:“止善。”
止善立马上前,扶住他的手, 警惕道:“小王爷,伺候少爷的事, 交给奴才就好。”
楼星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只道:“那好,我去处理些事。”
走之前,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了整鹿冰酝的发丝, 道:“云哥,你的父母方才派人来询问过, 我只说是摔伤的。”
鹿冰酝对养子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嗯。”
等楼星环走后,止善收回目光:“少爷……”
“怎么?”鹿冰酝笑道,“不喜欢这个新夫人?”
止善神情一言难尽:“不、不是, 少爷,你和他……关系不同寻常的啊。”
鹿冰酝以前是庆王的王妃,楼星环是庆王的亲生儿子,又喊鹿冰酝作小爹, 类似于小娘的那种称呼。搁寻常大户人家, 就是养母和养子、嫡母和一个已经转正了的庶子的关系。
他们这样的身份, 搅和到一起,何止不同寻常,简直、简直有悖伦理。
顿了顿,止善摇摇头:“不对,不止关系上,主要少爷你和他都是男人!”
鹿冰酝眨眨眼:“是啊。”
“少爷!”止善极力想劝他,“你之前不还说要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吗?”
那才是幸福美满的人生吧!
之前十几年,鹿冰酝被一纸婚约捆绑住,脱离了原来止善设想他本该拥有的美好人生,只能困在这个王府里,和一个不喜欢的王爷在一起,还要帮别人养一个儿子。
现在好了,这个儿子还恩将仇报,不仅不懂得好好孝顺,反而得陇望蜀,直接僭越了一道鸿沟!
止善痛心疾首,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几番。
鹿冰酝:“楼星环不年轻吗,不貌美吗?”
院门口的风轻盈盈的,还带着花香。
鹿冰酝不急着进去,就倚在粉白景墙下,懒洋洋地和他说话。
止善瞪大眼睛:“就、就算这样,他也不是姑娘家啊!”
和庆王结亲是逼不得已,可如今鹿冰酝明明都和离了,自由了,为什么又要和王府里的人在一起,还偏偏是凉王?
“奇怪,怎么我和庆王成婚不见你反对,”鹿冰酝逗他,“我和楼星环一起,你就这么大反应?”
止善急道:“我没有!少爷,小的一直都很反对!”
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不妥,看了看鹿冰酝。
见着鹿冰酝依然笑意盈盈,止善松了口气:“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说。”鹿冰酝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善极了。
止善:“少爷,老爷夫人都盼着你有一个和睦的家,凉、凉王殿下虽说一表人才,但始终是男子,且!且在世人眼中,你还是他的……”
鹿冰酝若有所思:“嗯,你说得对。”
止善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凉飕飕的,他摸了下后脖子,继续道:“当然,这只是奴才一面之言,不过却是奴才的心里话。少爷你想,连我都这么想了,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小爹。”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止善身后传来,直接让他僵立原地。
鹿冰酝似笑非笑地应道:“怎么又回来了?”
止善机械地走回鹿冰酝身后,仿佛在找一个避风港。
楼星环手里拿着一枚玉佩,姿势很娴熟:“我方才忘记还给你了。”
止善对鹿冰酝身边的每一件宝物都很熟悉,一眼就认出那是鹿冰酝今天腰带上系着的玉佩,懵了一下。
果然,楼星环在浴房里对他少爷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鹿冰酝:“哦。”
他让止善收下,止善僵硬地接过。
楼星环望了止善一眼,眼神别有深意:“那我告退了。”
看着凉王离去的背影,止善出窍的魂魄这才归位:“少爷!”
“别担心,”鹿冰酝拍拍他的肩,愉悦地笑道,“他不会打你的。”
止善心有余悸,又觉心力交瘁,难以启齿:“他、他是不是对你不敬了……?”
“没有。”鹿冰酝说,“他还挺孝敬我的。”
止善嘟囔道:“可能就少爷你这么认为了。”
突然,景墙另一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鹿冰酝转过景墙,就见顾云思和楼玥桥一前一后站在那里,齐齐将目光投了过来。
方才的说话声是楼玥桥的。
鹿冰酝看向顾云思,顾云思脸色有点僵,手上的折扇不停地拍着手,见他望过来,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楼玥桥疑惑道:“阿云,怎么不进来?”
“在外面看看风景。”鹿冰酝说。
顾云思脸色沉了一下,问止善:“是吗?”
止善:“啊?是,是的,少爷看这里的玉兰不错,就、就耽搁了时间。”
楼玥桥:“无妨,我们不急。”
看着明显还被蒙在鼓里的好友,顾云思嘴角抽了抽,不说话了。
鹿冰酝朝他笑了笑:“顾哥今日脾气不好,谁招惹你了?”
顾云思走到石桌边,灌了一整杯云雾茶,没好气道:“还有谁。”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楼玥桥道。
鹿冰酝不说话。
“你和楼星……”顾云思顿了一下,又含糊其辞,生硬地转了个弯儿,“昨夜情况如何?”
他们两人正是为此事而来。
楼玥桥注意力果然也转移了,抓着鹿冰酝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番:“我听说你受伤了?”
鹿冰酝说:“腿上破了些皮,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