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
楼星环拍拍袖子, 眸色淡漠, 却又仿佛跳着两团幽深的暗火,藏得很深, 难以看出:“嗯。”
管家收到消息,连忙迎了出来:“殿下深夜至此……”
“小侯爷呢?”楼星环打断他的话, 问道。
管家低头, 回道:“在里面等着您。”
听罢, 楼星环便往里走, 大步流星的, 身姿挺拔, 银纹黑衣如夜,配上一张冷淡年轻的脸,看上去沉稳极了。
这个时辰,长街上还挺热闹,三三两两的人走过,看到这一幕,不时和同伴交头接耳,脸上挂着八卦的笑。
“这不是鹿小侯爷的养子吗?长得真不错,玉树临风的,就是气势太强了,我一看到就觉得胆战心惊。”
“凉王殿下他怎么又来拜访了?不是说鹿家和庆王府再无干洗了吗?”
“你也会说是庆王府了,如今那是凉王府,人家自然想见就见。”
“可怎么也不知道避嫌?一个亲生父亲的前王妃,一个前夫君的儿子,总是凑到一起,就不怕别人说他们勾……”
“此话慎言,快走吧,别看了!”
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如同风过无痕。
管家面不改色,收回目光,对车夫道:“马车随我来。”
府里没有其他主人,万籁俱寂,唯余草虫声一小片。
楼星环直接去了主人的卧房。
下人看见他,安静地行礼。
止善刚关上门,回身就看见他,脸色一僵:“殿下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止善:“少爷今日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楼星环眼神一凝:“他生病了?”
“……是,不过只是前阵子疲累过度,没有大碍。”止善说。
楼星环就要进去,止善却没走开,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楼星环没生气,问道,“你还没想明白?”
止善:“……小的怎么能想得明白?”
他之前可是一直以为鹿冰酝只是养小孩好吗!谁能想到楼星环长大了却、却对鹿冰酝有那种心思?
楼星环笑笑,双眸依然淡漠:“没关系,今天想不明白,过几年你总该明白。”
止善:“……”
老天爷,怎么会有这么得寸进尺的人。
一时的震惊使他忘记了动作。
“让一让。”楼星环沉声道。
止善还僵硬着,下意识就退开,退完才怔愣地回头。
门关上了,他悄悄贴在门边,试图听里面的动静,但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叹口气,默默退下了。
他家少爷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性子,且楼星环从小到大也都很听话,至少在鹿冰酝面前是这样表现的。
这两点让他稍稍放下了担忧的心。
房间里,镂空铜熏生白烟,淡淡的草药香十分好闻。
越过屏风,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侧躺着,背影单薄,乌黑长发散落枕头旁。
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楼星环眼神深沉,放轻脚步走过去,半跪在床边,低头去看鹿冰酝。
鹿冰酝似乎睡着了,面容雪白,双睫垂下的阴影很软,连手都是乖巧的,规规矩矩放在胸前。他的相貌本就极尽漂亮,此时闭目休憩,与平日里凌人飒然的漂亮不一样,透着种惹人怜爱的味道。
楼星环看得心都要化了,原本过来时的种种念想全都烟消云散,让他只想好好抱着鹿冰酝。
他正要起身,却见鹿冰酝皱了下眉,才发现自己方才挡着了蜡烛,现在一动,光线就照到他了。他忙去剪了烛心,身后传来鹿冰酝的声音,小小的,仿佛没有力气的小猫:“你来了。”
楼星环放下剪刀,回过身,走回去,坐到床上,伸手抱住他:“你身体不适,多睡会儿吧。”
“还不是你吵醒我。”鹿冰酝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上,恹恹地耷拉下眼皮。
“嗯,都怪我。”楼星环柔声道,亲亲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困。”鹿冰酝有气无力道。
他体温不是很高,但也不低,不知是不是睡热了,楼星环只觉得像抱了只温软的小火炉,令人感到十分贴心。他紧了紧手臂:“吃过药了吗?”
鹿冰酝的脸贴在他肩上,闻言,转过了脸,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分外可爱:“吃了。”
“怎么不叫人告诉我?”楼星环抚摸着他的背,应该是质问的话语,被他说得极尽温柔,仿佛小时候向他撒娇似的,“云哥。”
“烦人。”鹿冰酝拍拍他的脸,然而因为生病,力度很小,像他新养的那只猫。
说了会儿话,他也不乏了,直起身:“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察觉到他要离开自己怀里,楼星环立马抱得更紧了:“不是说好我来找你的吗。”
两人又贴得严丝合缝。
鹿冰酝笑他:“谁和你说好的,你这分明是擅自夜闯。”
楼星环叹口气:“是,我应该翻窗进来的,不应该走大门。”
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半点儿夜闯的心虚,反而得理不饶人,凑过去亲他。
鹿冰酝用手抵住他的胸:“洗澡了吗?”
楼星环急切地亲上去,亲到之后,含糊不清道:“洗了。”
鹿冰酝微微后仰,又躲不过,只能笑着任他亲。等亲完,他才说:“小心你也生病。”
楼星环又亲亲他带笑的唇角:“病了可以请鹿小侯爷给我看病吗?”
“可以,要给银子。”
楼星环呼吸有些粗重:“全部都给你。”
“急色。”鹿冰酝说他。
过了半晌,楼星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鹿冰酝嘴唇红红的,像抹了胭脂:“要走啦?”
“云哥这么想我走。”楼星环捏了捏他的手,不满道,“我才刚来。”
鹿冰酝懒洋洋地睨他一眼:“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怕你憋坏了。”
他这个样子,真是又坦荡又勾人。
楼星环喉结动了动,忍了好久才舍得离开床上:“我留下来陪你。”
“哦。”鹿冰酝应了一声,看着他出去,又看着他回来,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气,“不是洗过了吗?”
楼星环解着腰带:“是洗过了。”
鹿冰酝明白了,恍然大悟之后,又道:“青年人就是火气大。”
“云哥以前就知道的,”楼星环看了他一眼,“两年前在庄子里……”
经他一说,鹿冰酝就想起来了,眯了眯眼:“原来你那么早就动了歹念。”
楼星环上了床,却离他远远的:“嗯,我忍了很久了。”
鹿冰酝用脚踢他:“你还有理。”
“我没理,”楼星环说,“所以什么都听你的。”
鹿冰酝挑眉,对他这么娴熟的爬床行为觉得好玩,也不驱赶他,反而拍拍自己旁边:“过来。”
楼星环咽了口唾液,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来自小爹的诱惑,乖乖凑过去:“云哥。”
鹿冰酝捧着他的脸:“什么都听我的?”
“嗯。”楼星环微微喘着,着迷了一般去亲他。
鹿冰酝吃笑着推他:“以后不许再欺负止善。”
楼星环没说话,抿抿唇,辩解道:“我没有。”
“不许吓唬他。”
楼星环:“刚才的话你听见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说过几年止善就会明白的——到时候他和鹿冰酝在一起那么久了,想不明白都明白了。
鹿冰酝:“当然不对。”
楼星环一下子就想岔了,颇为咬牙切齿:“难道小爹答应和我在一起,只是一时兴起?”
他拉下了脸,却没放开手。
鹿冰酝显然看出了,笑道:“胡思乱想。我是说,他过几天就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