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暗恋死对头
陆今牵起沈无疾的手,低声道:“想睡就去睡,小废物。”
沈无疾打了个哈欠,清醒过来,软软道:“你忙好啦,累不累啊?”
“不累,朕已经习惯了。”陆今朝将沈无疾拉到怀里,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晃了晃。
沈无疾听到陆今朝说习惯了,心里一阵酸涩,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很难受,眼前浮现那个幼小的陆今朝,他突然好想抱一下陆今朝。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转过身,紧紧抱住陆今朝,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我知道我很笨,”沈无疾闷声道,“但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的!”
陆今朝眼眸半眯,低头看向沈无疾,表情晦涩不明,半晌,他在沈无疾额头上吻了吻。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陪在本王身边就行了。”陆今朝无法再去想没有沈无疾的日子,对他来说,只要沈无疾在身边,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挺过去。
两人躺在一张棉被里,楚辞睡在另一条被子里,夜里的风很大,能听到簌簌的下雪声。
今晚和昨晚没什么差别,但又有什么不同,如水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沈无疾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陆今朝,男人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陆今朝?”沈无疾小小声喊了一下,陆今朝没有回应,他这才松口气,明目张胆的睁大眼睛,看着陆今朝。
虽然过了八年,但对沈无疾来说只是一眨眼。沈无疾长这么大,就只有老傅对他是掏心掏肺的好,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自己被认定死亡后,还有一个人会等自己八年。
陆今朝变得更成熟了,面目线条愈发硬朗,只是眉眼间是难掩的疲惫,八年发生很多事,在今天之前他还想着弄清楚那些谜团,而现在,他只想知道陆今朝这八年里经历了什么。
沈无疾心中涌出一股浓厚的情感,胸口火燎火燎的,这样的情感促使他凑近陆今朝,吻上那张唇。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沈无疾小小声道,往陆今朝怀里挪了挪,又拿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离雪之谷越近气温就越低,马车里就算生着炉子也抵挡不了寒气,沈无疾裹着陆今朝的狐裘大衣,手里捧着雕花小暖炉,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但他还是觉得冷。
楚辞和陆今朝因为有武功,所以还好,就沈无疾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里,冻的瑟瑟发抖。
“楚大哥,这还有多久能到雪之谷啊?”沈无疾靠在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寒风刮的他脑袋疼。
“还有三天的路程,小公子拉上帘子,别受风寒了。”楚辞说完,就看到前方有一匹马,穿过风雪朝这边过
他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一只手拦在沈无疾面前。
“来者何人?”
那匹马靠近,方才看清马上的人,正是一身白衣的柳赋。
“好久不见?”柳赋挥挥手。
楚辞看到柳赋顿了一下,上次喝完酒后,第二天早上柳赋就不告而别了。
沈无疾眼睛一亮:“柳大仙!你怎么来了?”
身后忽然覆盖上一股温热,陆今朝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是朕叫柳师叔过来的。”
“不用叫师叔,这次过来,师尊特地嘱咐我君臣有别?”柳赋笑眯眯道。
陆今朝弯唇浅笑:“柳师叔说笑了,我们之间没有君臣之分。”
柳赋知道陆今朝说的是实话,因为楚辞到现在都是叫陆今朝爷,并没有更换过称呼。
“白竹和白罄他们在前面,应该会先我们一步到达雪之谷。”柳赋从马上飞到马车上,坐在楚辞的旁边,那匹马没有主人后,依旧乖顺的跟在马车后面,十分有灵气。
沈无疾惊讶:“白竹师兄和白罄师兄也来吗?”
“是啊,陆今朝没有告诉你这次来要做什么吗?”
沈无疾摇摇头,看向陆今朝,“不是说找个人嘛?”
“是找人,”柳赋道,“但这人不是很好找。”
皇宫内。
简言之正用法术将陆今朝批改好的奏折转过来,一不小心将桌子上的扇子打掉在地,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低弱的声音从扇子里传出来。
转头看,地上趴着一个蓝衣黑发的男子,正是玉染。
玉染蒙在眼睛上的布没了,一双水亮的眸子里单纯又清冷,迷茫的看向简言之。
“你,没走?”简言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难怪他一直感觉这把扇子里有很熟悉的气息,没想到是玉染。
但是玉染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简言之,开口道:“你是谁?”
简言之呼吸一滞,攥紧拳头道:“别开玩笑了,难道耍我真的好玩吗?”
年少时,玉染就经常会开这种玩笑,那时候简言之还小,总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玉染依旧用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这是哪里……你,是谁?”
简言之被骗过太多次,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玉染。
“你要是再装下去,我就叫人放蛇进来。”简言之威胁道,玉染最怕蛇,以前去LU上采草药,一见到蛇就吓得腿软躲在简言之身后。
玉染先是迷茫的看着简言之,然后脸上浮现出惊惧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蛇,不要……”玉染抱紧胳膊,浑身开始发颤,陷入可怕的幻境中。
简言之见他把嘴唇咬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留下来,心脏咯瞪一下,连忙蹲下捏住玉染的脸颊,不让他继续咬下去。
玉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唯一那一抹艳红,便是嘴角渗出的血丝。
“你想干什么?故意装成这样绐我看是吗?”简言之话是这样说,却放轻了力道,用拇指擦拭掉玉染嘴角的血丝。
“怕……蛇会咬人……”玉染一字一顿道,说话停顿的方式像个小孩子,简言之目光暗沉了几分,凑近玉染,严肃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玉染又说了一遍,“不要放蛇咬……”
简言之松开了手,这下他确定,玉染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楚辞坐在马车外,柳赋掀开帘子看了看,刚想缩回去,楚辞就开口了。
“那天为何不告而别?”
柳赋心脏咯瞪一下,挠了挠头,顾左而言他:“这雪应该还会下的更大,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雪崩。”
楚辞侧过脸,淡淡看了一眼柳赋,道:“你不愿说就算了。”
听了这话柳赋觉得心里不对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想了想,柳赋直接爬出来,坐到了楚辞身边。
“有酒吗?我想喝点暖暖身子。”
楚辞从腰间取下一壶酒,递了过去,柳赋看了看那壶酒,道:“让我直接对嘴喝吗?”
“我不介意。”楚辞平静道。
柳赋攥紧酒壶,心里一阵咆哮,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能不能别对一个向你表过白的人这么好?很容易误会的好不好?
“我还是去拿一个杯子吧。”柳赋微笑道。
沈无疾正在苦哈哈的做功课,见柳赋进来,连忙道:“柳大仙要喝什么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