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
邵则眨了眨眼,把口袋里的糖拿出来,剥开放嘴里,舌头舔舔,确定是甜的,才给江余品尝。
年后江余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出国旅行,以前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忙的不分日夜,后来公司稳定,他忙着彻夜寻欢作乐,想都没想过要旅行。
现在经历了那些人生回来,每天跟一个鬼同吃同睡,他突然看透了很多东西,无论什么,都是说没就没了。
当然这次旅行不是他一个人,后面还跟了个鬼。
过安检的时候江余特意停下脚步,事实证明鬼是扫描不出来的。
江余买了两张票,旁边位置上的邵则垂着眼睛抱着包,一副昏昏入睡的样子。
而乘客看到的是江余给自己的包买了一个座位,都暗自咂嘴。
有钱,任性。
江余捏着鼻梁,觉得精神还没出问题之前,他在别人眼里就已经是精神病了。
“还有多久?”邵则耳膜震的发疼。
“难受?”江余小声说,“你可以飘过去。”
“不要。”邵则看江余一眼,把头枕在他腿上 ,手臂穿过去圈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外套。
邵则的鼻子动动,仿佛是犯了毒瘾,在拼命吸着白粉,贪婪,沉迷。
“滚开!”江余刻意压低的声音裹着愤怒。
“我不。”邵则紧攥他的腰。
江余面部表情一拧,刚要把邵则推开,就捕捉到过道那边的两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过来。
他默默把手抬起来,变成整理整理头发。
下了飞机后,邵则亦步亦趋的跟着江余,显然对周围的金发碧眼并不感兴趣。
打车去预订的酒店,江余把背包放桌上,拉开窗帘眯眼欣赏外面的沙滩大海。
邵则把鞋子脱了,打着赤脚过去,从后面拥着江余,森白的手指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直到触摸温暖的皮肤才满足的翘起唇角。
“去看海?”
“不去。”说是这么说,江余把长裤脱了,换上宽松的沙滩裤。
在酒店待了一会,江余下楼吃了点东西,往海边走。
这个点将近黄昏,海岸线很美,沙滩上的游客三五个一起扎堆嬉闹。
江余走在前面,腥湿的海风拂在脸上,心旷神怡。
邵则慢悠悠踩着江余的脚印,目光不离,一旦发现有人上前跟对方搭讪,他就会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一个绅士老外正在向江余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热情的声音停住,他的脸一白,手指着江余的肩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周围的游客大声叫喊,很快就有人把老外带走。
“妈的,你怎么不去演电影?”江余弄开搁在他肩头的脸,把沙子踢的乱蹦。
邵则视而不见,嘴里的糖在转了一圈。
江余出众的外表和一身gay的气场在国内吃香,这里依旧,邵则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想把那些人都给杀了。
“别给我惹麻烦。”江余冷冷的提醒。
邵则抿嘴,消失了两天,回来后身上那股煞气不在。
晚上邵则钻进江余被窝里,没有温度的手脚缠着他,把他胸口那里的图纹舔的越发红艳,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是我的。”
冰凉柔软的触感堵着毛孔,困的眼皮都粘在一起的江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嗯……”
邵则一愣,愉悦的弯唇。
从国外回来,江余胸口的图纹越来越鲜艳,仿佛有什么随时要从血肉里面咆哮着冲出来。
这天,江余拎着垃圾去楼梯口,他把堆放很高的垃圾桶按按,眼前一晃,踩在边上的脚歪斜,从楼梯摔了下去。
邵则在客厅没等到人,出去就看到楼梯下面躺着的人,他有短暂的怔然。
而后脚步急乱的跑下去,手捂住男人出血的额头,苍白的嘴唇微张,轻声唤,“江余?”
昏迷的人给不出回应。
“没事的。”邵则把江余抱起来,嘴里不断呢喃,“没事的。”
邵则找到江余的手机给秦之涵发短信,他跟着医生护士进手术室,站在旁边看见那些人要在那个男人身上乱动。
他胸口疼的难受,像是有把火堵在那里,指甲在手心抠出许多血痕,黑沉沉的眼睛里涌出阴寒之色,终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私有物被他人触碰,背着手术台上的男人离开。
手术还没开始,人不见了,秦之涵和医院的人都震惊错乱。
监控录像更让他们恐慌,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秦之涵跑去别墅不停按门铃,他连续几天来回奔跑,最后把公司事务抛下,去了外地找传说中的隐市高人。
从医院离开,邵则就哪也没去,一刻不离房间,他抓着男人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脑后,缓缓凑过去蜷缩着身体窝在对方怀里。
江余醒来是在夜里,他嘶哑着声音 “我还能活多久?”
邵则漆黑无波的眼睛凝视着他,“会好起来。”
接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邵则伸手摸摸江余额头的纱布,又摸摸他的胸口,在确认心跳是不是平稳的。
“去给我倒水。”江余偏头。
邵则端过来杯子,拿棉球沾水贴着江余的嘴唇,他去医院看了,都是这么做的,应该没错。
江余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记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邵则经常不见身影,萦绕的死气比以前更加浓郁,他眼底的焦虑快要遮掩不住,似乎在忙着什么。
江余昏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如鬼魂,凹陷下去的脸,估计自己的寿命所剩无几了。
早知道会这么结束,当初就应该选择在其中一个世界待下去,什么任务都是放屁。
邵则不放手,江余摆脱不了。
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死局。
第92章 卷八
‘秦之涵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回来,连自个的家都没回,一路脚不沾地的去了别墅,他看到蹲在花圃里浇水的男人,一时瞪大了那双勾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丹凤眼。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江余反问,他提着水壶在那一大木盆多肉上面来回喷洒,也不知道邵则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还一买买一大堆。
秦之涵噎住,盯着他透着青白的脸好一会,倒吸一口气,“你信不信只要你往大街上一走,准会被当成病入膏肓的重患。”
江余挑眉,“我前些天生了场病。”
“我知道。”秦之涵依旧盯着他,“还是我送你去的医院。”
然后呢?人没了。
“兄弟,江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从医院走出去的?”秦之涵把利落的短发往后一抓,“好,就当你是后来醒了,那你可以说一下是怎么从摄像头下面消失的吗?”
“别告诉我,你会法术?”秦之涵面上不带笑意。
江余慢条斯理的浇完最后一盆太阳花,把水壶放小桌上,从口袋摸出半包烟和打火机,叮的一声金属响声发出,一簇橘黄的火苗在烟头上窜起。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之涵,你信命吗?”
“不信。”秦之涵口是心非,实际他大概已经信到一个走火入魔的境界,命这东西也就八笔,却困住了每个人的一生。
江余的眼睛眯了眯,失笑出声,“来一根?”
秦之涵拿了一根点燃,猛抽几口,看看四周,像是下了个决定,突然扑过去搂住江余,抱着他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江余都没反应过来,他嘴里叼着的烟一抖,一小撮烟灰掉了下来,却不是落在秦之涵身上,而是沾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肩头。
秦之涵吓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少年的凭空出现,还是对方跟他的兄弟过于亲密的姿势。
邵则拿出纸巾在江余头发那里大力擦拭,他的声音清冷,“没有下次。”
江余眼底一闪,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
秦之涵的呼吸急促,他知道这个少年不是在说笑,明明看起来苍白虚弱,却让他产生极大的恐惧和威胁。
“我不知道你是谁?”秦之涵干咽口水,“如果你再缠着他,会害了他。”
邵则蹙眉,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回屋拿了一把剪刀,把江余那撮头发给剪掉了,这下才满意的翘起了唇角。
秦之涵目瞪口呆。
江余摸摸鼻子,倒是淡定很多,不是把他那块头皮也给割了就行。
见少年不搭理自己,秦之涵从地上爬起来,他克制不住的去看少年的脚,没影子。
头顶烈日当空,秦之涵硬生生被逼出一身冷汗。
不是说鬼不能站在太阳底下吗?
邵则把下巴蹭在江余肩头,手臂圈着,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姿态在宣布这个人是他的。
看着江余一脸“我习惯了”的样子,秦之涵觉得自己疯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和尚。
“大师,一定要送他走。”秦之涵偷偷在和尚耳边交代。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江余觉得秦之涵在找死。
邵则把手里的糖纸整理平整收起来,淡淡的扫了眼和尚,站起身去倒水。
和尚并不在意自己被轻蔑,他坐在地上盘着腿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摆成怪异的图案。
邵则背部不易察觉的一绷,拿着水杯递给江余,坐在他身边,一手随意的搂着他的腰。
“地府没你的归属。”和尚满脸惊诧 ,肯定的语气指出一个令人疯狂的事实,“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秦之涵立刻去看邵则,又去看江余,两人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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