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
离开酒楼后江余不动声色的在街上扫过,他兴奋的说,“那边好像很热闹,随朕去瞧瞧。”
宋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几个十多岁的小孩在耍杂技,江余站在人群里不停叫好,心里却很焦急,他把宋衍的行踪透露给了姬柏和封毅城,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天色已晚。”宋衍声音微沉。
“再看一会。”江余不耐。
这时突然有一群人拥上来,宋衍身边的人被挤开,连小权子都没例外,就剩下江余跟宋衍。
宋衍面不改色,拉着江余的手腕推开人群往外走。
“你弄疼朕了。”
“陛下忍着点。”
江余的刻意拖拉给了乔装打扮的刺客机会,他赌宋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好在他赌赢了。
宋衍不急不慢的提醒,“陛下,臣不会武。”
江余脸色发白,“朕……朕也不会。”
他们一步步往后退,那些刺客眨眼间就逼近了。
宋衍从容不迫的取出一个手指长短的小管放在唇边,一支细小的箭嗖的迸射出去,直刺朝他们挥刀的老头喉咙。
旁边的江余喉结滚。动。
有了这个空隙,宋衍的人已经靠近,双方交锋起来。
周围的人群慌乱的窜逃,江余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往宋衍那里躲,无视他脖子上蹦出的青筋,抓着他的袖子惊慌大叫,还有意无意的拽着他往打斗的地方靠近。
“来人啊!护驾!护驾!”不远处的小权子抱着头喊。
江余始终跟着被严密保护的宋衍,他无意间扫视的目光一停,盯着宋衍手臂上的血,应该是被什么刮到的。
他眼睛闪了闪,大惊失色,“宋相,你受伤了!”
宋衍低头一看,左臂不知何时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透过衣物汩汩地往外渗,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江余见他一副碰一下就倒,吹一下都能晃上三晃,虚弱到不行的样子,嘴角的抽。动都快压制不住了,“宋相?”
“陛下,臣有点晕……”宋衍说完就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江余下意识的偏开身子,一脸匪夷所思的盯着地上的人,宋衍竟然晕血。
余光在左右巡视,江余的眼睛眯起,他蹲下来伸手捏住对方的脖颈,五指收拢,看着对方的脸色白里透青,又猛地松开。
不行,宋衍一死,平衡打破,姬柏和封毅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平日里连靠近都难的宋衍终于受了点小伤,江余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在暗地里清理身边的人,让小权子把宫里所有太监宫女的资料都调查了,确保留下的都是能信任的。
江余让暗卫挑出几人想办法混进锦王府和将军府,必须越快越好。
住在司澜宫里的涔太后也不知道在哪听到的消息,“晔儿,听说宋相受伤了?”
“嗯,是为了保护儿臣。”江余露出心悸的表情。
“日后莫要再这般胡闹!”涔太后眼中的神色有些微妙,又很快消失,“晔儿,你应该去探望。”
“哦,那儿臣明日就去。”江余好奇的问,“母后,皇叔出城了?”
“你皇叔是去道北发放赈灾粮了。”涔太后瞧着新弄的护甲,“道北路途遥远,也真是难为他了。”
江余看了一眼,那护甲的颜色艳丽的跟血一样。
翌日,江余带着小权子去丞相府,他独自一人进去,宋衍在塌上看书,也没有起来接驾的意思。
“宋相怎么不好好休息?”
宋衍翻开一页,“臣才疏学浅,需要多读点书。”
“宋相学富五车,受我朝无数文人墨客敬仰,连朕都远远及不上。”江余说完这句,默默咽下一口血,脑细胞都死光了。
“陛下说错了,是臣愚笨。”宋衍抬起眼帘,讥诮的意味在眼底翻腾,“不然臣怎么会看不出陛下的用心良苦。”
宋衍放下手中的书,意味不明的低笑,“陛下长大了。”
江余的脸色猛地变了。
第66章 卷六
气氛徒然变的凝滞。
江余短促地笑了一下,“宋相说的是,昨日母后还跟朕提起后宫一事。”
宋衍拂开榻上的毯子起身,一步步朝江余走了过去。
江余面上维持着镇定,直到对面的清冷气息夹杂着药香扑进鼻子里,他终于还是有了一丝细微的破绽。
“陛下,臣受先帝所托,必然会尽心尽力替你管好这江山社稷,只是……”宋衍的声音低了下去,隐隐透着刺骨的寒意,“臣不太喜欢被人利用。”
言下之意,别自作聪明,再有下次,就从那把椅子上滚下来。
江余摆出明白的表情,“朕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看来李太傅近日是用心不少,陛下都懂的拿臣揶揄起来了。”宋衍的眼眸半眯着,谁也看不透那里面的阴暗。
“朕想起来那只黄貐还没喂,宋相,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
门外砰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江余后面的声音,他侧头看向宋衍,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太妙。
宋衍启唇,“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站在那里的青年模样极为漂亮,一双桃花眼里流露着惶恐不安之色,他扑通跪了下来。
“主子,奴才一时手滑打翻了药碗……”
宋衍蹙眉,“下去领罚。”
“是。”青年面色一白,他咬了咬唇,站起身走了。
江余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那个青年的手背红。肿了一片,应该是刚才烫到的,他暗自留意宋衍,把那么个尤。物放身边……
想到青年离开时的失落,江余眼底有一丝玩。味,“宋相,你好好休息。”他说完就脚不沾地的离开。
宋衍站在房里凝望着有些仓皇的背影,小猫还是听话点好,如果连主人都敢挠,也只能剁了爪子丢一边了。
从相府出来,江余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冷水泡过,宋衍应该不会怀疑他,顶多觉得他愚蠢,不安分。
“陛下?”
差点撞到大树的江余扭头去看一脸担忧的小权子,这个世界兴男风,不会原主已经跟……
江余眉头一跳,他忽然把手放到小权子的屁。股那里,用力揉。捏了两下。
小权子身子一颤,害羞的低着头,从脸到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红,“陛……陛下……”
果然猜对了。
“我要了你?”江余面色古怪。
“啊?”小权子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垂着眼睑小声说,“奴才这脏缺身子怎么可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江余扶额,回宫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大字血淋淋的在那摇摆着飘来飘去。
他给忘了,这个世界不但兴男风,男人还能生蛋。
“000,千万别给我来一个什么隐藏任务,我承受不来。”
“叮,这是未知的。”
“算我求你。”
“叮,我尽力。”可能是第一次听到江余用祈求的语气,系统短路了几秒。
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答案,江余还是松了口气,他真怕什么时候踩到地雷。
回到宫里,江余直奔书房,早就等候在那的暗卫汇报李垣的儿子李旦在四年前贪污赈灾款,不但卷宗莫名其妙失踪,连那起案子都不知道被什么人压了下来。
江余沉吟不语,那时候原主还是太子,宋衍刚当丞相,姬柏做逍遥王爷,封毅城镇守边关,李垣已做了多年的太傅。
朝廷局势稳定,以先帝的出事风格,如果被他知道李旦的案子,肯定不会草草了事。
那么是谁中途拦截了下来?有那个本事瞒天过海。
李垣那老头视名誉高过一切,为了不让儿子的事成为家族和他的污点,会不会是他做的?
江余揉揉眉心,将一份名单扔过去,“朕要这几个人先后死于意外。”
“是。”黑影隐没不见。
外面祸事连连,朝中大臣个个紧张不安,唯恐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江余依旧吃喝玩乐,当起了聋子。
道北的知府上折子禀报姬柏已经到了,并且拍了一通马屁。
十年一次的祭天就要到了,宋衍那个丞相做足了样子,尽忠尽职的准备相关事宜。
“陛下,臣说的那些都记住了?”
“记住了。”江余敷衍。
宋衍淡淡道,“那重复一遍给臣听听。”
“……”江余面不改色,“朕又忘了。”
宋衍轻笑,一派温和,“臣以为抄写上五十遍应该能记住,不知陛下是否认可?”
操,江余咬牙,“宋相真是聪慧过人。”
“谢陛下嘉奖。”宋衍笑容收敛,刚才的温和仿佛是错觉。
于是那一整日江余都趴在书房抄书,地上丢了一堆纸团,以及他砸东西的声音,门口的小权子都不敢进去,怕被不小心砸到脑袋。
江余写的手指都快抽筋了,实在无路可走就问,“会写字吗?”
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响起一道声音,“属下不会。”
江余把笔一扔,在宣纸上落了很大的墨点,他抓起书和抄完的六遍去找涔太后,东拉西扯了一番让对方代抄。
等宋衍来检查的时候,江余已经想好一套说辞,涔太后这三个字搬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效果。
宋衍笑道,“陛下长大了。”
又是这句,江余嘴角一扯,每次听到都会让他有种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尤其是手脚心,就像是要被抽去筋一样。
从宋衍那里成功脱身,江余好不容易喘口气,李垣又来了,一来就摆出凝重的表情,“陛下可还记得老臣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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