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 上
墨意寒顿时拍案而起,满脸愠怒,气得手抖,道:“奶奶的,那群不要脸该死全家的,居然还要打我儿子的主意?到底是哪里的走狗,走漏了风声,非要盯着我儿不放!?”
墨沧澜露出了一丝冷笑。
上界有人在打听他的消息,他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只是,没想到已经明目张胆施压到归元神宗了。
这么一来,他倒是觉得,紫泽仙陆那些盯着他不放的,倒像是忌惮他、害怕他似的。
墨沧澜心头,禁不住浮出了淡淡的疑惑。
“还有呢?”墨沧澜问道。
“还有,便是山之精魂,出现在南陵郡中。”青墨说。
墨沧澜得冰之精魄一事,唯有寥寥数人知晓,而这寥寥数人之中,又无人会告诉外人,但青墨此言,必然是意有所指。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阿青。”鹤雪衣淡淡道:“世上无不漏风的墙,天地精魄这类随着昊天世界降生的天地至宝,但凡有所变动都会引起大能注意,镇宗大长老早已在冰之精魄再次现世之时,已经有所察觉,且指明了方向,再加之你在远空古境所作所为,施展出来的道法皆是冰术,得了冰之精魄,不难猜测。”
墨沧澜:“……”
原来还有这一出。
得了冰之精魄,感受到了冰之精魄的好处,自然会想要其他精魄。
所以三位镇宗大长老理所当然地认为,墨沧澜愿意前去那南陵郡一探究竟。
“我不介意去南陵郡当峰主。”墨沧澜亦是理所当然地会想着将山之精魂收入囊中,但亦是有其他所求:“但,归元神宗想要让我替他们卖命,自然也要给出些更高的价码。说实话,纵然我不当这个第十三峰峰主,这些事情,我慢慢来,依然都能做到。”
归元神宗虽是最好的选择,却也并非是唯一的选择。
墨沧澜自可苦心经营白玉京,他凭借着这么个滑不留手从不在世人面前露面的地下组织,一样能逃避百年。
百年之后,他墨沧澜如果还是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只怕是也没必要再寻思着心底大事了,直接抹了脖子重新投胎更快一些。
鹤雪衣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一并说出。”
墨沧澜想了想,道:“算了,口说无凭,我还是琢磨一番,直接书写下来,由二位长老呈递给三位镇宗大长老阅览吧。”
鹤雪衣:“……”
青墨:“……”
………………
最终,墨沧澜书写了一张长长的卷轴,里面是他提出的所有条件。
鹤雪衣看过这长卷,禁不住觉得好笑,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将“替自己养弟弟”写入宗门条件里面的。
墨沧澜并未索要过多身外之物,却是要求宗门善待他的家人,若是来日白雪境罹难的时候,宗门不可袖手旁观,这倒是让鹤雪衣又对墨沧澜,高看一等。
“我以前在凡尘的时候,就是一位富家公子。”青墨和墨沧澜私下闲谈的时候,提起了自己入道之前的事情,还有些怀念感慨:“他是个教书先生,年仅二十又七,便已经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了。我是他最差的一位弟子,上课的时候,只知道睡觉打呼噜与旁人传小纸条,被他训斥了数次,就生出了戏弄这先生的想法。”
别看青墨现在看似成熟稳重,实则也有年少轻狂斗鸡走狗调皮捣蛋的少年时期。
青墨总是绞尽脑汁让先生不快,先生又自认为无法教好青墨,以至于对不起他家交来的那份束脩,便在青墨身上狠下功夫。
最有效且最直接的法子,便是亲自看着他写作业。
不知怎么,就这么过了两三年,青墨居然和鹤雪衣混迹在了一起,两人越看越觉得彼此顺眼,于是在一个雨夜天,青墨与鹤雪衣对酌之后,两人竟是合卺成欢。
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在那个世俗皇朝,男子与男子乃是逆天之行,终究是要回去继承祖业的。”青墨露出了一丝怅然之色,道:“我只是个富商家的公子罢了,他乃是世家嫡脉出身,早有才子之名,追求者众,待到我与他的亲密关系,暴露于人前的时候,在整个朝野,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墨沧澜看了眼青墨,道:“他势必要被拉回去,继承家业。”
青墨淡淡苦笑,道:“不错。鹤雪衣身上,肩负着的是整个世家的担子,他懂得礼义廉耻,懂得孝悌之道,他母亲以死相逼,让他与我断绝关系,他本就为难。后来,他的家族递来快信,说是他父母双双重病,便就让我先且在书院等他,他回去探望父母,顺便与族人雄辩一番,便来接我入门。”
若是当真入门了,只怕是如今就没有已经入道的青墨和鹤雪衣了。
墨沧澜觉得这不是个好故事,但仍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鹤雪衣自幼在外游学,过目不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也难以料到人心险恶。
在他离开之后,青墨竟是被鹤家派来的杀手,暗杀在了书院之中。
书院却并未告知鹤雪衣,而是将这消息全面封锁,只说是青墨已经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书院,不知所踪,待到鹤雪衣与家人达成一致,兴冲冲地回来之后,便就再也寻不到青墨的身影。
鹤雪衣险些疯了。
他执着的去寻青墨的身影,连教书的心思都不曾有了。
他寻了数年,青墨的家人也寻了数年,有人说曾在江南杏花烟雨之中,见过那个一袭青山的爱笑少年,鹤雪衣便马不停蹄地奔到江南,但他终究注定是竹篮打水。
他又听人说起,似乎水乡泽国的公子哥们,想要散心的时候,总是会选择烈风骏马漫天黄沙的塞外,鹤雪衣便又快马加鞭,奔去塞外寻找自己弄丢了的心上人。
转眼之间,又过了十年。
世上已经没有那位风光霁月桃李满天下的鹤家公子鹤雪衣,只剩下一个为了寻找爱侣而风餐露宿疯疯癫癫见人便要拿出画像问他可曾见到的疯子。
鹤家是个大家族,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家,哪怕朝代更迭交替,鹤家依然能屹立不倒,乱中求稳,这与家族的决断,不无关系。
鹤家在发现鹤雪衣已经再无价值之后,便果断地舍弃了他,从而另选他人,作为鹤家重点栽培的对象,又嫌鹤雪衣为了一个男人,成了如今这副疯癫模样,着实丢鹤家人的脸面,便索性将他从族谱中除名。
至此以后,鹤雪衣与鹤家,再无干系。
青墨望着一块脚边石的缝隙中,窜出来的青草,道:“许是天见可怜,一日,鹤雪衣遇到了偶尔游历到人间皇朝的一位修士,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求那修士替他寻寻我的位置。”
那修士一手握着酒壶,却毫无醉熏之意,姿态肆意狂放,容貌却是邪气俊美,摄人心魄,不知怎地就入了鹤雪衣的眼。
鹤雪衣曾不信鬼神。
他却信了那修士。
那修士掐指一算,只朝着东方一指,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你那心上人,心头好,早已经死了十八年,如今就连魂魄,都已经去轮回转世了,你纵然寻出他来,也不过是一抔白骨罢了。”
鹤雪衣不信,他只说他的爱侣尚在人士,等他去接他回家。
修士斜了鹤雪衣一眼,嗤笑道:“既然你不信,我便带你亲自去看看,好让你也死了心。”
那修士有着通天本事,带着鹤雪衣,不消片刻便已经横跨了半个皇朝疆土,带他从西而至东方皇都,旁若无人地进了那已经换了执教先生的书院。
第190章 疑是来生
修士掐了掐手指,朝着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一指,道:“他就在这土中。”
鹤雪衣将那杂草拔掉,又将土翻开,铲子碰住了个坚硬的东西,他翻开土一看,竟是一块白骨,他呆滞了许久,才将铲子扔了下来去,徒手将那泥土石块刨开,抿着唇将整具骸骨挖了出来。
鹤雪衣学识颇深,曾看过仵作之术,只强忍着痛苦,看似平静地简单验尸之后,便知道这少年时期便已经丧命的尸骸,的确是处处都能与青墨吻合。
鹤雪衣再看那发黑的骨头,便知道他是被人给毒死。
寻寻觅觅二十载,鹤雪衣心头的一口气一下子松懈,再看到心上人已经成了森森白骨,便就悲痛入骨,呕了几口血,悲鸣一声,便想要随着心上人一起去了。
那修士却拦了他,似是看惯了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只漠然地坐在树枝上喝了口酒,慢条斯理道:“就这么放过那些害死他的人,你就是个懦夫。”
鹤雪衣抱着那堆白骨,沉默了许久,才对那修士道:“可否教我道法?我想修道。”
修士打量了鹤雪衣一番,道:“你这年龄,早已过了修道的最佳时期,再过几年,说不定你就入土了,你和道统,没多大缘分。”
鹤雪衣道:“成与不成,试过再说。”
修士觉得有趣,便留在凡尘,教了他几年道法。
“他竟是学成了。”青墨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唏嘘说道:“成了之后,他寻出了那些曾害过我的人,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他仍是觉得天地寂寥,人生孤苦,不愿再独活下去。修士也算是他半个师父了,见他如此,便气不打一处来,丢给他一件法器,那法器便是聚魂灯。”
墨沧澜心头一动,讶然道:“聚魂灯?此乃能够招魂聚魂的神物,只在传说之中,才听说过。”
“是啊。”青墨点了点头,道:“修士说,只要将我生前最贴近的物件,放入这聚魂灯中,若我还留恋世间,或者滞留鬼界不曾投胎转世,便就能一点一点将魂魄召回。”
青墨笑了笑,道:“他又有了希望,便就日日勤加苦练,供奉着聚魂灯,将我生前最喜欢的那根青竹毛笔,放入了聚魂灯中,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竟是真的,被重新聚魂,又以笔为骨,以墨为血,重新变作了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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