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 上
南宫鸣脸色奇差,抬眸看了眼暮云长,道:“你来做什么?”
暮云长只轻描淡写道:“今日,乃是十五了。”
南宫鸣瞬间僵了身子。
没错,今日的确是十五。
每逢初一十五,他都需得将自己,供奉给暮云长,当做此人对他救命之恩和扶持的回报,而这样的日子,已经维持了近百年。
南宫鸣偶尔会以身子不适委婉拒绝,而今日今时,他却只觉得自己有种作呕的恶心感,根本无法接受此人对他的任何碰触。
南宫鸣倏然站了起来,咬着下唇,冷着脸说道:“慕峰主,你也算是苍茫大陆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了,容貌修为都没得挑,又为何偏偏要我与你做这种事情?但凡你勾勾手指,便会有人朝你涌来,自甘成为你的胯下之臣,你为何,非要揪着我不放?”
暮云长脸色不变,却反而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轻笑,他走过来,伸手捏住了南宫鸣的下巴,眯着眼睛居高临下打量了他片刻。
只见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满都是难以掩饰的愤恨和屈辱。
暮云长还记得,最初见到此人落魄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墨沧澜才刚成为峰主,万众瞩目,所有溢美之词都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墨沧澜身上,风头一时间无人能及。
暮云长不喜凑热闹,便就去了清修之地,却看到南宫鸣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一棵红柳旁,脸色苍白,失魂落魄,满脸都是天地寂寥,仿佛已经失了魂。
对于暮云长而言,成王败寇之事已经看多了,他素来是个冷血冷心之人,对于失败者更是毫无半点怜悯,自己技不如人,溃不成军,又有何可同情的?
暮云长并未理会他。
而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清修。
数日之后,他突然从闭关之中,被人惊醒,他竟是隐隐感受到了来自附近的魔息,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让对魔修深恶痛绝的暮云长破关而出,追踪那魔修的位置。
然而,暮云长瞬息之间来到那处之后,竟是看到脸色通红充血全身长袍鼓胀飞起已经有走火入魔之照的南宫鸣。
暮云长不知为何,突然便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南宫鸣的后背之处,将他全身逆流的血液真气,悉数强硬地拨正,将他硬生生地从入魔之照拉了回来。
南宫鸣吐了口血,面如白纸,瘦弱的身子几乎无力气支撑,倒在了暮云长的怀中。
暮云长看他闭着眼眸的模样,突然之间便想起了数年之前,那个为了救他一命,被魔修重创,死在自己怀中的那位故人。
他合该恨他,却又觉得心中难受,这些年,忘了他的容貌,却忘不了他这个人。
暮云长修的,本是太上忘情一道,他不动情,却不代表无欲无求,许多年前的那位故友,长什么模样他已经忘却了,但这近在咫尺的南宫鸣,却是长了一副让他愿意采撷的模样。
他生出了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欲望。
他将南宫鸣带入自己的洞府,待到此人悠悠转醒,方才淡淡说道:“不过是个峰主之位罢了,今日不是你的,不代表来日仍不是你的。少年心性,过刚易折,亦是不曾见过任何大风大浪,是你太过偏激了,如此道心,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南宫鸣浑浑噩噩之中,顿时被这道清冷的声音醍醐灌顶,他看清了这救他之人,竟是高高在上只能远远看一眼的暮云长,当即便翻身下床,行了弟子的跪拜之礼,道:“弟子僭越,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多谢峰主相助。”
南宫鸣自己也是后怕的,若是入了魔,只怕是归元神宗再也容不得他了。
暮云长淡淡问道:“峰主之位,便就那么重要?”
南宫鸣一愣,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是抬眸说道:“本该是我囊中之物,我已为之努力多年,如今却功败垂成,毁于一旦,说我心思狭隘也好,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也罢,此事已经成我心中魔障,我若不破,于道途上绝对再无进展。”
暮云长说:“如此甚好。”
南宫鸣:“……”
暮云长问道:“为这峰主之位,让你付出任何代价,你都愿意?”
南宫鸣轻描淡写,道:“纵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
暮云长不明白南宫鸣为何对峰主之位,如此执着,几乎魔障,但他也丝毫不在意这些追根溯源之事,毕竟是细枝末节,多出来的杂枝罢了,他需要的,只是个结果。
于是,暮云长直截了当:“成为我的榻上之宾,本尊可保你十年之内,稳坐峰主之位。”
惊愕、屈辱、不解,最终都化作了浓浓的野心。
南宫鸣屈服了,或者说,他接受了。
成为暮云长的禁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耐,毕竟这个男人,生的俊美非凡,又久居上位,自带一种寻常男子难以相提并论的威仪和超然,自是容易令人心生臣服。
但这种身为男子却居于人下又并非因感情苟合之事,着实让南宫鸣感到欺辱,是以当他在暮云长一手推动之下,压过其他众位觊觎墨沧澜留下那位置的竞争者,成为第十二峰峰主的时候,南宫鸣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
只觉得了却了夙愿罢了。
他得了暮云长的好处,与暮云长那清清楚楚的关系,便就理所当然地持续下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南宫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百年之后的某一天,墨沧澜竟是回来了。
“是你自己,当时愿为这峰主之位,成为我胯下之臣,如今得了好处,难不成是想要反悔?”暮云长不浓不淡地开口问道。
南宫鸣眸中一片晦涩,不知是恨还是悔,咬着牙根,目色通红,道:“不错,是我不知羞耻,甘做你的禁脔,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可我就是无法接受,他墨沧澜为何如此受天道眷顾,我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手段用尽才终于得了的位置,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两次三番手到擒来,他的运气,怎么就如此好!?”
“你竟是觉得,墨沧澜道运气好?”暮云长简直要笑出声来,看着南宫鸣充满了嫉妒和愤恨的面孔,道:“他经历了多少挫折磨难,难道你不曾听说?他百年蹉跎,百年痛苦,百年尊严尽失,宛若废人般苟延残喘,你竟是只羡慕他如今能够因着先宗主一句遗令,重新成为峰主,未免太过可笑!”
“可他至少没有出卖自己。”南宫鸣的声音几乎颤抖,道:“我宁可如他那般,好歹身子还是自己做主,不至于成为旁人的附庸。”
暮云长瞳孔骤然闪过一抹冷光,他似是要动怒,但却又在看到南宫鸣眸子间隐约闪过的一抹水光时,平静下来。
暮云长松开了南宫鸣,冷淡地说道:“你现在,却是觉得后悔了,但这世上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既已得了好处,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南宫鸣失魂落魄,道:“你现在,都还在替他说话,我只不过是,想要寻个安慰罢了,墨沧澜为何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我……”
他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垂了垂眸子,将心头的酸涩咽下,这才重新抬眸,看着暮云长,道:“暮峰主,我今日,是真的疲累了。”
暮云长问道:“你是慕他又能成了峰主,还是不悦我替他说话?”
这两个性质,可是截然不同。
南宫鸣身子微微一震,道:“自然是因为墨沧澜得了好处,暮峰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暮云长也不做逼迫,也不再多问,只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但我提醒你一句,墨沧澜非同寻常,你既已得偿所愿,只走自己的道途便已经足够,莫要再去与墨沧澜不对付。”
南宫鸣只觉得这话扎耳,但暮云长难得愿意放过他,便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惹得暮云长不悦。
第209章 人间烟火起
“我有一事不解。”南宫鸣蹙眉问道:“先宗主,为何要立下这等匪夷所思的遗令?七杀琴,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把神武器罢了。”
暮云长轻描淡写说道:“你当真以为,七杀琴是谁都能得到的么?那上面,留有先宗主孤渊无华的神魂印记,若是心怀歹意之人拿到手,便会成为一把废琴,无法掌控,说不定还会反噬己身,唯有特定之人得了,才能让这七杀琴臣服。”
南宫鸣露出了错愕之色,道:“这墨沧澜,难不成会是什么大能转世吗?从很久之前,我便怀疑这一点,毕竟,他的修为和经历,未免太过逆天。”
试想,有谁能在年仅二十的时候,便已经比那些修炼了几百年的强者还要厉害?若说墨沧澜不是大能转世,倒是让人更难接受了。
暮云长充满了浓浓警告,道:“与他有关的事情,莫要再多问,更是莫要让他扰乱你的道心,第十三峰,远在南陵郡,距离你相去甚远,他总归不会,再影响到你分毫。你若是再敢因为这种事情,走火入魔,耗费我多年心血,我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当年,将南宫鸣从走火入魔的边沿拉扯回来,再精心培养他到如今的修为,耗费了暮云长不少心思手段,暮云长是万万不愿再看到,南宫鸣因着墨沧澜,再一次走火入魔。
南宫鸣也知道自己心思狭隘了,虽仍是有些不忿,但听得暮云长如此解释,到底是心情好了一些。
“你都如此说了,我自然,不会再寻他麻烦。”南宫鸣松了口气,道:“不过,纵我不寻他们麻烦,他身边那妖宠月见微,看起来就不想是个安分的,墨沧澜日后的麻烦,可是多了去了。”
………………
断崖下面,流水淙淙,莺歌燕舞,景色优美。
墨云泽怀中抱着兔子,从一条肉眼难以寻到的野道,一路跑到了崖底。
崖底的静湖边,正有一个白衣如雪容颜清冷的男子,盘膝打坐,吐纳天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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