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
白浩瞥了对方一眼, 脸上挂着得体的温柔笑容:“是祁师弟的机缘。”
那弟子在白浩脸上扫视了一圈,并未看出什么柔和之下的破绽, 未带半点不忿,便只嘀咕了一句:“也不知祁师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白浩面上表情不变, 敷衍道:“祁师弟自然应当是有些不凡的。”
自家大师兄看的这么开, 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便也没什么好继续抱怨的, 也就乖乖闭嘴了。
而迟钝如柳长风, 被苏木这么隔三差五的拜访一次, 也已经多少察觉出了些不寻常。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长风私底下已经找自己的首徒问过了,对方何止是隔三差五来一次, 就差天天过来了, 只不过他过来溜达的时候自己经常不在而已。
在听说了那苏木还偶尔会带些稀罕有趣的玩意儿过来之后, 柳长风就更坐不住了。
这一日早上,祁岩刚靠近柳长风的住处,便感觉有一丝神念轻轻从自己身上拂过,如微风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圈, 随即悄无声息的又收了起来。
祁岩察觉到了,稍稍怔愣了一瞬。
剑灵也被空气中的波动吵醒,打了个哈切:“是你师尊?他偷看我们做什么。”
祁岩轻抿了下唇没做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待到他走到院门边的时候,柳长风正好推开了门,背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岩立刻躬身行礼,问候道:“师尊。”
柳长风板着张冷硬的面孔,点了点头:“早。”
祁岩余光看着柳长风缓步自台阶上走了下来,便有礼的稍稍往边上挪了挪,让开了路让对方先行,等到自家师尊从自己边上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再度道:“恭送师尊。”
“恭送什么?”柳长风面无表情的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向着院子抬了抬下巴,“快些进去把扁担拿了,正好我也想去河边散散步。”
这应当是要他同行的意思,祁岩猜测自家师尊可能是有什么话想与自己说,便应了一声:“是,师尊。”
然后快步向院中小跑而去,快速拿了扁担出来,候在柳长风身后了。
柳长风没有回头看他,背着手沉默着迈动步子,带头向前走去了。
祁岩安静的跟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柳长风过了有一会,才问:“你觉着委屈你了么。”
他说完这句话,还未等祁岩心生疑惑问些什么,就再度开口:“让你每日早上提前起床,走这么远来替你师兄挑水劈柴。”
“这是对弟子的历练,若是连做这么简单的小事都觉得委屈,如何于修途之上走的长远?”祁岩答道,“弟子并不觉得委屈。”
这话十分贴近柳长风日常教导的核心思想,使他满意了。
柳长风点点头,背着手在前面走了一会,又问:“你觉着为师如何。”
他说完这话,不等祁岩做反应,又补充道:“这宗门之中人才济济,已经出师了,且有能力招收弟子的修士也是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的,师父教导徒弟又各有千秋。
有些是格外宠爱弟子,喜欢去哪都带着弟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拿给弟子。有些则是亲近弟子,没那么多规矩,与弟子仿佛是同辈一般亲和。相比之下,为师也不知自己是否过于严厉,与弟子过于疏远了些。祁岩,你觉着呢?”
听到这里,祁岩已经悟了。柳长风简直就是绕来绕去的在暗戳戳的问:我和苏木,你觉着哪个好。
大约是这些日子那苏木师叔老来找他,被柳长风知道了,担心被挖了墙角,又不好直接问,这才一大早就等着他了的。
而不是察觉到了其他什么。
“严师出高徒,弟子不觉着师尊严厉。”祁岩想了想,直接道,“前几日苏木师叔总是来找弟子,说是师叔缺一个外出伴行的人选。师叔知我于杂谈有些兴趣,便想将机会留给弟子,带弟子四处游历一番,但弟子谨记师尊教诲,不可贪图玩乐而不勤加修炼,所以拒绝了苏师叔。弟子觉得,苏师叔对于小辈还是松了些,不如师尊。”
“我就是随便问问。”柳长风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瞥了祁岩一眼,话语间带着些许责怪,“你说你苏师叔做什么。”
祁岩立刻道了个歉。
但这话无疑是安抚了柳长风心里的担忧,他虽然表面上在责备祁岩背地里乱点评长辈,实则心里满意极了,都不再问祁岩问题了。
柳长风沉默着带头走到了河边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祁岩独自在河边打水。
今日众弟子临近结束日常功课的时候,苏木再度如期而至,又拉着祁岩开始嘘寒问暖,如其他长辈一般,开始询问一些与修炼相关的事情。
还没回到住处,就看见远远的有个人逆着众弟子的方向跑了过来。
大约是与前面祁岩的师兄们不太熟,就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越过旁人继续跑。
祁岩目力好,看出来是程然来了,这小子满脸兴奋跑的像兔子一样快,也不知是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但是苏木眼神却极差,祁岩没吭声他便察觉不到有人过来了,一直到程然跑到他们面前停下了,才惊觉又有个师侄跑来了。
程然没见过苏木,自然不认得,但看衣着能看的出来是个长辈,便问候道:“师叔。”
苏木抬手推了下水晶片,眯了眯眼,才看清楚了程然。见是个面生的,便问:“师侄何事?”
随即他见到程然看了祁岩一眼,就笑了起来:“师侄是来找祁岩的?”
苏木看见程然一点头应了自己一声,又问:“师侄什么事情呢?”
祁岩,你的蛋裂了。
但程然在两人的面上快速来回扫了一下,自觉自己与面前这师叔并不熟悉,也不知对方底细,便将话隐了下去。
程然挠了挠头,脸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刚刚看见屋顶有一个新建的鸟窝,就爬上去看了看,正巧里面有一窝鸟蛋,我便把里面的蛋掏出来煮了,这会已经煮熟了。我是来叫祁岩一起吃的。”
祁岩听他说“鸟蛋”,就知道对方是为什么而来了。是那颗蛋。
他怕总带着容易让蛋碎了,所以但凡外出的时候会有剧烈运动,他便会将蛋留在屋中的箱子里。
苏木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着有些不忍听,又似乎是惊讶于这么大个人还有掏鸟蛋的行为,“哦?”了一声之后,才也柔和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喊祁岩吃饭的。”
他看了祁岩一眼,笑道:“那师侄就先去吃饭吧,担心饿到。不必等着我了,我自己慢慢走就好。”
祁岩应了一声,道过谢之后,才随着祁岩一起快步跑远了。
程然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师叔是病殃殃的往回走。
宗中病殃殃成这位师叔一般都可不多,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才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听说过的,关于掌门人的八卦:“那位可是苏师叔?掌门人的那位血亲。”
“是。”祁岩点点头,然后问程然,“什么事?”
程然听他问,脸上再度洋溢起兴奋的表情,见苏木已经走了,就急急道:“祁岩,你的蛋,你的蛋裂了。”
祁岩看着他挑了挑眉。
程然继续道:“不是我砸裂的。我今日回来的时候,听见你那箱子里有咔啦咔啦的声音,担心是进了老鼠,便赶紧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你那颗蛋已经露了出来,蛋壳裂开了好几块,我就赶紧过来叫你了。”
虽然每次当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一块看着那颗蛋的时候,讨论的话题时常离不开要不要吃,怎么吃好不好吃什么味道之类的,但其实两个人都暗戳戳的很喜欢那颗蛋,只是鲜少表达出来。
祁岩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揣在怀里等着那颗蛋等孵化,而程然也偶尔会凑过去看看,幻想里面会孵出来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剑灵听了也有点兴奋,催促道:“快带孤去看看。”
两人便急急的向着小屋跑了回去。
到了门口,祁岩推开门大步向自己的箱子走去。
屋中此时一片安静,没有程然描述的声音。
程然靠在了墙边,抱着手臂盯着箱子看。
祁岩在自己的箱子边蹲下身,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才在剑灵的催促声中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子。
便见到里面的那颗蛋果然裂开了一大块,从里面探出来了一颗闭着眼的,火红色的鸟头,正蔫蔫的耷拉在蛋壳上。
果然是孵化了。
小鸟察觉到了动静,微微动了动,抬起了头,睁开了大大的眼眸。
瞳仁也是火红色的。
小鸟大大的眼睛动了动,像是打量了祁岩一下,然后歪了歪火红色的小脑袋,像是人一般鼓了鼓侧脸颊。
祁岩看得怔愣了一瞬。
剑灵也看见了那小东西,发出了长长的,“喔”的一声惊叹声。
火红色的小鸟动了动,将身上的蛋壳向边上扒拉了一下,又歪了歪小脑袋。
鸟喙边上的面颊鼓了鼓,发出了打嗝一般的,“咯”的一声轻响。
剑灵沉默了一瞬,才叫道:“它是要喷火了!”
随着剑灵的话,那小鸟便突然大大的张开了鸟喙,一股炙热的火焰从它喉咙中喷了出来。
祁岩反应极快,立刻一个后翻躲开了,若不是如此,便要被烧到了。
他就势回手一掏,捞到了角落里的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向着被燎到的屋顶泼了过去。
再回头的功夫,就看见那小鸟已经彻底挣脱了蛋壳,舒展开它的小翅膀,拖着漂亮的尾翎,一边叽叽喳喳欢快的叫着,一边喷着火飞了起来。
剑灵见了,沙哑的笑了起来,笑了有一会后才小声道:“还真是个小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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