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对我因爱生恨后我穿回来了
“行云你房间在那?”傅明修站在大厅朝四周望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行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住啊。”傅明修理所当然地说。
“够了,你别给我得寸进尺!”苏行云额头青筋暴跳。
“反正是在楼上,我去找找。”傅明修完全没把苏行云的生气放在眼里,继续拖着行李箱往楼上走。
“你给我站住!”
傅明修权当听不见,拎着行李箱摇摇晃晃地往上走。
苏行云:“……”
他看了看被他放在一边的箱子,不打算再帮这个人搬了,反而是往前走,准备赶上傅明修。
傅明修走到了二楼,错开了楼梯口旁的几个房间,他觉得像这种两层的别墅,一般主卧都不会在楼梯口的。
应该是在朝阳的某个房间,但傅明修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随便挑了个方向去找房间。
他开了一间,发现是书房,准备继续开下一间时就被苏行云拦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苏行云冷声问。
“怎么能叫闹。”傅明修不解地转头看了苏行云一眼,趁他不注意又猛地转动了门把手。
他探头一看,好像也不是书房。
叹了口气,准备去下一个房间看看。
苏行云看了眼下一个房间的房门,瞳孔猛地一缩,便死死地拉住了傅明修的手。
“够了,你走错方向了。”苏行云说,他指了指另外一边,“我的卧室在那边。”
傅明修回头看了一眼,问道:“那边哪里?”
“那边第二间。”苏行云咬着牙说。
“行。”傅明修点头,拖着行李往苏行云指的方向走了,他还顺便对苏行云说道,“记得帮我把箱子搬上来。”
他走到了那边的第二间,打开一看,果然是苏行云的卧室。
卧室很大,整体呈灰白的冷格调,窗户是落地窗式的,光线很好,床目测宽度有两米二。
傅明修点点头,觉得很满意。
他把行李箱随手放在一边,走到床前,整个人扑到了床上。
很软,他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苏行云黑着脸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傅明修说:“傅明修,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傅明修已经自顾自盖好了被子,闭着眼睛对苏行云说:“我先睡一觉,一大早就起来到你这儿可累死我了……对了,你快去帮我把箱子提上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行云忍无可忍地吼道。
傅明修被他吼得无奈地睁开眼睛,说:“好吧,刚刚可能没认真听……你现在再说一遍。”
苏行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他走到床前,平静且认真地问傅明修:“你之前说,你跟陆予谦掰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掰了?”
“没为什么,就是我想来找你了,就跟老陆散伙了。”傅明修也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着苏行云说。
苏行云一顿,被傅明修这幅理所当然没脸没皮的论调弄得一时语塞:“……你这样朝三暮四,陆予谦也容得下你?”
“怎么能说朝三暮四呢,我跟老陆没关系。”傅明修说到这,突然又提到,“对了,昨天早上老陆急匆匆的就赶出去了,好像是公司出了些问题……你弄的?”
苏行云见他提到了陆予谦的公司出现了问题,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
他毫不犹豫地承认:“是我弄的。”
“你是看陆予谦要失势了,就来找我了?”
“你别整老陆了,人家挺无辜的。”傅明修说。
“哦,所以不是要来投靠我,倒是是为了情人求情来了。”苏行云语气越发越冷。
“陆予谦怎么无辜?他从前分明知道你与我的关系……我去找你,他反倒让保安把我赶出去,曾经那副丧家犬的模样,我要让他尝一辈子。”他的语气平静而狠戾。
他说到这,傅明修饶是觉得逗弄他有趣,也不由有些心疼了起来。
“别那么说自己,之前的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苏行云觉得眼前这人辩解的模样十分可笑。
从前傅明修不喜欢用扮演的人设的苦衷作为自己的苦衷,因为他归根结底,并不是他的苦衷。
他便是明知道要伤害这人,还是为了任务而去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经过薛尧的世界后,倒是让他看开了很多。苦衷是谁的并不重要,他们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他既然无法告诉苏行云他真正的原因,为什么还要死撑着不解开误会。
上个世界若非他强撑,他将那件事告诉薛尧,尽管他没有证据,可薛尧到底会信上些许。
因为人总是会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东西。
哪怕是作为一些安慰。
薛尧的世界真正教会他的,是无用的愧疚做不了任何事。
“我离开那间出租屋的前一天,你的家人来找过我。”傅明修说。
苏行云冷冽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问:“然后?他们说了什么?”
他的眼中似乎闪着光,又似乎敛着黑暗。
“他们没说什么,没有用钱或者用权逼我走,只是告诉了我你真实的身份。”傅明修说。
也或许他们还没有到逼“傅明修”走的那一步,“傅明修”只听到前面便决定了主动退出。
“还有,等待你的前程。”他补充道。
“行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家庭是怎么样的?”他反问。
他的话题跳跃的有些快,但苏行云知道他是想借此来引出下面的话。
“你说。”苏行云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看我这样一个烂人,便知道我的家庭不会是什么阳光向上的。”他低垂着眉眼,轻声说。
“不,确切来说,我的原生家庭足够阳光,足够和睦,但我的主要成长土壤并非如此。”
此时他感到了一丝伤感。
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个世界的“傅明修”。
这些世界的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也会有那么一个傅明修,在遭到这样的打击后,他没有重振旗鼓,也没有愤世嫉俗,而是将伤痛都隐藏在懒散的外表下,对自己的生活彻底放逐。
每个人面对磨难的方式都不一样。
有些人被磨难打倒,却越挫越勇,有些人被磨难击垮,便对未来产生了恐惧,再也站不起来。
然而那个少年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种。
他知道自己可以走出来,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才刚开始,他知道还有大好的未来在前头等着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走出来。
可是他不愿意。
他不是提不起劲头,不是没有力气,而是觉得没有意义。
短短几天,他便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人,这对于那个仅有十三岁的少年来说,父母便是他的全部。
他们疼爱他,他们也相爱,在少年关于“未来”的计划中,每一步都少不了他们。
于是,真正少了他们之后,一切便没了意义。
有人恨铁不成钢,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也作为祭品。
他却觉得,有什么不好呢?
自己本来就是父母的延续,他们死了,自己将自己作为祭品,有什么不好。
世间的人千百种,道理也并非一以贯之,为什么积极的人就有权利对他这样消极的人评头论足呢?
“傅明修”已经因为时空异常而湮灭了,傅明修未曾见过他,谈不上多深的感情,此刻却有些理解他。
“我以前,爸妈感情很好,也很疼爱我,家境虽然跟你不能比,但在S市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了。”他继续说道。
“那时候的我,和你见到的我一点都不一样。我喜欢学击剑、打篮球,在学校里活跃得不行,还喜欢过隔壁班的小女孩。”
第53章 坦白
这句话给任何一个认识傅明修的人听到怕是都会惊讶得不行。
在他们看来,傅明修是个跟所有运动绝缘的人, 让他出去聚会都是年度活动了, 让他去打篮球估计比杀了他还难, 至今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一天最大的运动估计除了吃饭,就是翻身了, 像是今天一大早起来扛着俩行李到苏行云这里来, 已经是十分十分少见的了。
谁会想到傅明修曾经还有热爱打篮球的过去, 简直惊悚。
“但是意外和明天谁都不知道哪个先到来,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爸的公司突然破产, 他跳楼了。我妈本来有心脏病, 听到这个消息就一下子昏过去了,进了ICU。因为破产还背上了一堆债务,我的亲戚都不愿与我家走得近,我爸的葬礼上, 除了工作人员外,便只有我一个人。”
“我刚处理完他的葬礼,又过了十几天,我妈撑不住,也走了,接下来的一切, 都像是十几天前的回放。”
“后来, 法院把我判给了我舅舅,他倒不曾在物质上亏待我什么,只是有些冷淡。我能理解, 毕竟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又是个甩不掉的拖油瓶。我无所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就算他在物质上也苛待我我也无所谓……一下子我变得什么都无所谓了起来。”
“成年人趋利避害,小孩子倒是不懂这些,或许是因为天真,或许是因为善良。我回到学校里,总有一堆人簇拥着安慰我——可我觉得不需要,我已经不难过了,我不想再回想到底有什么不幸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更不像将这些像讲故事一样再讲给别人听。”
“于是我转学了,转学后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没人要求我一遍遍讲那些故事。他们眼中的傅明修,就是在教室里一天睡到晚,总是被老师请家长却屡教不改的普通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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