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洗白手册[快穿]
那么在产生那样的误会后,钟郁以为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叶景昀的替代品,在分手的那一段时间里,钟郁他,是怎么样度过的?
许林深完全不敢去想,光是仅仅想一下,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蔓延上来……
医生看着许林深一副神魂不属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从与病人交谈过程中隐约了解到的信息,许先生,所以我的建议是,您什么时候与病人好好聊一聊,或许他能敞开心扉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
楚宴睡了一觉醒过来,就看到许林深坐在他的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冰冷沉默,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说不清的难过情绪。
在看到他醒了之后,许林深神色柔和了一点,周身冰冷的气质也渐渐消融了,低声温柔地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楚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轻轻说道:“好呀。”
他的瞳孔深处像是纳入了无数的小星点,乌黑柔软的头发搭在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上,这样一瞬不动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就像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动物,在通过这种方式在确认着什么一样。
许林深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人去小厨房里端来来了一碗熬得香糯的虾仁什锦粥,然后一点一点喂着他喝了。
[当时专门挑右手的,要不然现在怎么能享受到五星级的喂饭待遇呢?!]
系统2333听他这么说,惊呆了:[宿主大人,这也是您割腕的理由吗?]
楚宴喝完粥,靠在床上眼神放空作忧郁状,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钟郁……”许林深目光久久地凝视着他,看到他将目光转向自己,才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天鹅绒材质的小盒子
楚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疑惑的情绪,然后就看到许林深将其中的一只盒子打开了,柔软洁白的天鹅绒里,赫然躺着一对款式低调的男士素戒,在冷淡的灯光下反射着莹润的光泽。
“这对戒指是我一年之前就买了的,只不过我总以为像这种事情应该郑重一些,应该找一个最好的时机再开口……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些其实没有我原本想象的那么重要。”
许林深定定地凝视着楚宴,声音不重却十分清晰,语气郑重到近乎虔诚:“钟郁……你愿意同我结为法定的伴侣,从此下半生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与我一同度过吗?”
楚宴看着他,脸色却因为他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嘴唇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最终才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嘶哑道:“对不起……””
“我做不到……我不能答应你……”楚宴摇头,然后抬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许林深见到他这样,微微愣了一下,才慢慢地抓开了他的手,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滚烫的泪水,那泪水透过指腹一路窜到了心脏深处,让他身体都直接僵住了。
他凝视着钟郁,呼吸滞了滞,轻轻地再次开口问道:“为什么?”
楚宴低下头,根本不去看他,语调破碎:“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情绪到了一种临界点才彻底爆发出来,仿佛绝望了极点,许林深身体完全僵住,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种可怕的预感。
——
叶景昀接到许林深电话还是在一个酒会上,当时他已经喝得有点儿醉了,在看到自己手机里来电提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有点不清醒的。
然而等冰冷清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叶景昀浑身都像被浇了一桶冰水,连酒意都去了大半。
书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叶景昀深夜被叫过来,看着红木书桌后,坐在扶手椅里,低头一言不发看文件的许林深时,那多年阴影中残留在最心底深处的畏惧渐渐浮现出来。
叶景昀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座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才谨慎又小心地开口了:“大哥,这么晚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许林深抬起头,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淡淡道:“没什么,就想找你聊聊。”
而后他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叶景昀时,道:“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吧。”
叶景昀挪动了一下双腿,慢慢走到了桌边,心里想到——他这样其实是极其反常的。
“最近觉得怎么样,回来还习惯吗?”许林深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或许是因为灯光和角度的原因,叶景昀竟然觉得他这目光里带着几分冰冷锐利的审视,看得人由心底里由心底都忍不住细微地战栗了一下。
叶景昀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却一时没发出声音,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倒是与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也说不上习惯不习惯了。”
许林深“嗯”了一声,然后微微笑起来:“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聪明,也很刻苦勤奋。”
这句话他说的意味不明,叶景昀手指收紧,手心微微汗湿了:“大哥……”
许林深抬手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压了下去,继续缓缓地道:“你的功课也都很好,可却知道跑去主动跟父亲说要放弃读金融管理,选了影视表演专业。”
“我原本以为,你能一直这么聪明下去,本本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以你目前的发展,在娱乐圈以后也是前程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叶景昀:“可惜你变蠢了,我之前告诫过你,但你却根本没放在心里。”
叶景昀看着他,不知为何,一瞬间突然冷静了下来:“大哥指的是什么?”
许林深手指翻过手边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道:“上个星期五你找了钟郁?不过,我好像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去打扰他?嗯?”
叶景昀脸色微微一变,看着许林深:“只是一起试镜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说了会儿话而已。”
许林深盯着他,声音平静,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其中的森寒味道:“的确只是说了会儿话,还是句句为了我的好话。”
叶景昀眉头皱了皱,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许林深将一份文件丢到他面前,淡淡道:“联合嘉诚审计部帮你做手脚……不过你倒是做得干净一点。原本我是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毕竟这种事情也算家丑不可外扬。”
叶景昀骤然抬头疑惑地看着许林深,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目光掠过摊在桌子上的文件,却惊讶地发现落款上面居然的确是签着他的名字。
连笔迹都分毫不差。
可他明明从来都没签过这份文件啊,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许林深,只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眼神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叶景昀翕动嘴唇,张口了半晌却没能发出音节。
诬陷?
叶景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将手松开了,咬紧牙关冷笑一声:“你说我变蠢了,可你却是一直都这么愚蠢……以后你最好每时每刻守着他,祈祷他不要再发病,这次他割腕还能抢救,下次又是什么呢……”
第51章
许林深脸色冷硬, 面沉如水, 眉宇间隐隐含着戾气:“他把你当朋友, 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叶景昀看着他, 指骨捏得发白,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只不过是把真相告诉他了而已,是他自己承受不住,能怪谁?”
“说起来他变成这样, 你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没。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情圣?当初包养小情人儿故意刺激他的时候,又是谁逼你这么做了?”
他话音还未落,几乎是立刻就被打断了。
“说够了没有?”许林深眉心抖了抖,骤然出声,声音冷厉, “你再多说一句,这样的文件明天就多一份,直接送到媒体面前。”
这句话像是彻彻底底地撕破了表面那一层脆弱的薄膜,露出里面狰狞不堪的算计和心机来,仿佛连伪装掩饰都不屑。
叶景昀心里也只剩冷笑,这份文件他能伪造第一次就能伪造第二次, 许林深要打压自己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可这些年, 他早就受够了。凭什么都是一个爹生的, 他许林深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而自己就是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从小到大, 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认。
还好老天有眼, 那场大火直接落了个终身残疾,而现在,他既然要彻底撕破脸面,那自己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难道我说的不对?”叶景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你那天是怎么救他怎么对他不离不弃的,全都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告诉他了,所以他不光不会怪你,还会恨自己误解了你,从此一辈子都对你愧疚,多好……”
“别说你就包养了一个乐霍了,就哪怕包养一百个,他也怪不了你啊,是不是?所以你想一想,这换谁不崩溃呢?”
许林深呼吸急促起来,按住扶手椅的那只手用力都快要将指骨都崩断,牙关紧咬:“出去!”
叶景昀慢慢直起身,欣赏了一会儿他痛苦不堪的表情,心里简直说不出来的畅快解恨。
他又站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将桌子上的文件拿在手里,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许林深软在扶手椅上,一时心神大乱,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当初包养小情人儿是谁逼你了?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来装什么情圣?
他原本以为误会解开就好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年来,这个误会对钟郁造成的伤害已经经年累月越积越深,那些伤痕已经铭肌镂骨,根本无法轻易抹去。
而最让他绝望的应该就是自己曾经对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了吧,记得当时他又是怎么对钟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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