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洗白手册[快穿]
医生调开他的病历,手指在鼠标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沈慕川道:“的确是有的,车祸导致的肾脏破裂……”
沈慕川豁然坐直了身体,盯着医生打断道:“你说什么?”
医生被他突然的气势骇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病历上的确是这么写的,难道哪里错了吗?”
沈慕川手骨捏的指节发白,咬牙道:“没有,你继续说。”
“病历上就这么多了,后面似乎是找到了肾-源,然后立刻进行了肾移植……其实也算很幸运了,按理来说,血型特殊的人,在脏器源上的匹配也同样会比别人要艰难很多。”
如果说前面的一句话还让他心存怀疑的话,这句话说出来,沈慕川几乎是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他从前心底一直认为楚宴是恨他的,所以才会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他,但至于为什么恨,他一直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也许是小时候自己欺负他欺负了太多次,也许是他压抑了太久……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无法想象,为什么他能下的去那样的狠手,仿佛自己对他而言,不是在一起十多年的亲人,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但他却始终没有想到,原来他并不是在报复,只是逼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吗?
血液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太阳穴,沈慕川感觉都自己的耳膜都在阵阵敲击,发出强烈而急促的声响。
他脑子不知道空白了多久,才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恍惚间他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所以这五年来,他都恨错了吗?
他又想起来,两个月之前两个人第一次在酒店电梯那次,楚宴问他这五年来过得怎么样,当时自己只觉得他虚假伪善,但或许不是呢……
也许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是真的担忧自己,关心自己呢?
第64章
沈慕川进病房的时候楚宴已经醒了, 他正站在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显得整间病房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干净。
沈慕川走过去,目光一瞬不动地盯着楚宴,眼里的神情既复杂又难过, 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五年前出过车祸?”
如果是因为车祸而不得已的话,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想到这里, 沈慕川的视线落在他手上那处伤口其实十分明显,几乎一打眼都能看到,而手腕上的血液因为长时间没有流通,淤积起来,被绑过的那一处,周围一圈都已经发青发黑了。
楚宴愣了一下, 好半天才似乎不解地道:“这个……有什么跟你说的必要吗?”
他的目光淡淡的, 像是真的并不在意一样, 沈慕川苦笑了一声, 艰涩地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没有必要?”
楚宴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缓缓地道:“……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总应该付出一点代价的。而现在, 公司你也拿回去了,我其实也算得上无事一身轻了。”
沈慕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张了张口道, 艰涩地问道:“既然你现在这么想, 那当时又是为什么要那么做?”
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半点都比不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在离开以后又将所有的股份放到的账户里,难道这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我想问哥哥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恨我?讨厌我?”沈慕川一直都想知道,在他心底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几年,对方真的只是在逢场作戏,只是单纯地为了利用他吗?
楚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微微出神地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呢,更别提恨了……”
听到这句话,沈慕川茫然地抬起头,喉咙哽了哽,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仅仅只是不讨厌吗,只是不恨吗……那其他的呢?一点都没有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最终苦涩地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后悔过?当时你那么做了,在过去五年里,有没有某一刻后悔过呢?”
你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呢?我那么的爱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明明我们不用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的……
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你究竟有没有一刻后悔过呢?
楚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地看着窗外道:“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低到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说到这里,楚宴转头看向了沈慕川,目光微动,欲言又止,可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说什么,好久才疲惫地叹了口气。
沈慕川一直看着他,心里难受极了,低下头去勉强笑了笑:“哥哥现在真是连敷衍我都不愿意了。”
楚宴沉默不语。
不后悔吗?虽然这个答案已经早在他意料之中,听他这样亲口说出来,沈慕川仍然尝受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也对,他不应该奢望什么的。
他以前之所以对自己好,恐怕也只是为了在沈家过得轻松一点吧,原本这样也无可厚非,毕竟当时父母收养他时目的也的确不纯,更谈不上对他有多好了……
但即使能为他这一切找到理由又怎么样呢,哥哥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在乎自己的感受啊……
——
楚宴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而除了那天上午见过一次沈慕川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人了。
而楚宴出院那天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时就是从监狱里直接被带到这里来的,除了沈慕川为他准备的一些的东西之外,原本就没什么行李。
而沈慕川也一直没有出现,却让他一个属下过来送他了,属下替他将行李提到车上,然后将身份证和手机也还给他了,里面还附带有一张卡和一把钥匙。
那是沈家老宅的钥匙,这处产业其实也在被查封的范围之内,这样看来还是还给了沈慕川。
他这样的意思很明显——以后不再关着他了,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楚宴拿着老宅的钥匙叹了口气,心说还是海景别墅好。
坐了将近四个小时的飞机,回到b市后楚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慕川打过来的,问他为什么不回沈家。
“谢谢,不过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联系得好。”
那边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之久,甚至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突然停滞的呼吸。
楚宴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开口说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在沈慕川归还给他的钱包里还有一笔当初他自己的现金,不多,大概五六百左右。
楚宴用这几百块钱先租了间房子,粗略地将自己的行李和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自己去附近的网吧上网制作了一份简历,将它们分别投到了好几个直聘平台上。
[宿主大人,你的那张卡里有整整一个亿啊!我们还是可以去住海景别墅的qaq。]
[……]这些钱两个月之前原本还是他的,现在全成别人的了。
楚宴不明白他一个智能系统为什么还能拥有他自己的喜好,而且还是这种不能被惯坏的喜好。
……
楚宴的个人履历非常漂亮,全球排名前十的c大毕业,工作经历也非常丰富。找一份工作原本会很轻松,只不过因为留了案底,所以大部分的公司都不太愿意用他。
而且拒绝的理由基本千篇一律——您的学历和工作经历都十分亮眼,来我们这种小公司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相信您会有更好的发展。
楚宴投简历四处碰壁,一直都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往往都是早上就早早地出门了,但一直到晚上很晚才能回家,其实这对于一个刚出院的肺炎病人来是非常吃力的。
不过就在第上投过简历的一家公司就打电话过来了,问他愿不愿意明天来他们公司面试。
楚宴自然答应,那是一家外贸公司,需要一个懂得外语和商业知识的人来帮他们整理以及回复邮件。
当天的面试的结果非常成功,结束后面试官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第二天就可以上班了。
他面试的公司并不大,楚宴所在的部门更是只有寥寥五六个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大多才二十五出头。
不过其实楚宴的面相也十分年轻,同事们都只觉得这个新来的同事长相真是千里挑一的好,做事滴水不漏,上班一个星期却半点失误都没走过,为人也和和气气,唯一不好的就是显得有点儿疏离冷淡,同事们下班有什么聚会一般都会自己忽略他,因为大概觉得在心里总让他们觉得跟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一样。
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两个月左右,时间过得悄无声息又流逝的飞快。
这几天公司接了一个比较大的单子,所以他们部门的工作量就多了许多,一连几天加班加的比较多,一般等到一切忙完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了。
地铁站距离他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五六月份天气原本有些闷热,可在这有丝丝两风的夜晚却全都消散不见了。
楚宴在回家的路上,在一间离家近的超市买了点儿日用品,从黑暗中往自己所在的那栋楼里走。
然而却在楼下的门口处看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沈慕川,相比于刚下班一身正装的自己来说,他的衣着就显得非常随意舒适。
楚宴神色意外,可沈慕川却有一瞬间的心跳加快,尽管这一个月来,他每天的消息自己都能知道都能了解,可像这样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却是很久都没有了。
他一直不敢出现,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去伤害一个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尽管这个人曾经毫不留情地伤害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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