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洗白手册[快穿]
楚宴只懵了一会儿,随后便撑着沙发打算站起来, 客厅里因为只开了几盏小灯,所以光线并不是很亮, 沈慕川大步走过来,第一时间准备伸出手扶他, 却在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时生生止住了。
他只看到楚宴似乎是茫然了片刻, 然后才两只手在沙发的扶手边摸索了一会儿, 他的动作很谨慎, 像是怕碰倒了什么东西一样……
客厅里的大灯虽然没有开可是灯光虽然并不明亮,光线也十分昏暗, 却也远远到不了这种不能视物的地步。
沈慕川连呼吸都停滞了,一时间像是有一道雷砸下来让人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可是一颗心却无声无息地一点一点地沉到了底,然后狠狠地震颤,掀起了一片让人心慌又茫然的骇浪,可是身体却像是僵冷住了,在那一秒几乎一动也不能动。
而楚宴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在沙发的扶手旁边摸索了一会儿,然后作势要借力站起来。
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沈慕川却又突然之间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楚宴的手腕,与此同时,停滞在胸口的血液又齐刷刷地涌向了四肢百骸,甚至因为太迅猛,似乎还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的摩擦声。
沈慕川艰难地出声道:“你在……干什么?”
他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抖得厉害,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尖锐和失控在里面,尾调几乎破音。
楚宴顿时一愣。
“没有,就是刚才没站稳而已……”然后才意识到,推开了沈慕川,自己站起来。
沈慕川紧紧盯着他,半信半疑,可楚宴此时不管是表情还是神色都十分正常,仿佛刚才他看到的几乎是错觉,他的视线在楚宴漆黑如墨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脑海中回想起了过去一段时间里,楚宴的异常举动,他心脏猛然漏跳了半拍,然后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动作。
——他抬起手,在楚宴眼前试探性地晃了晃。
这个动作的意味很明显,简直说的上突然到有些奇怪了。
可是还没等他在自己在心里唾弃自己犯了蠢,他就看到了让他心魂俱碎的一幕。
楚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开口歉意地道:\"我只是想起来喝水而已,没想到还把你吵醒了。\"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动作。
其实如果一个人真的在看不见的状态下,他的目光会是完全涣散的,可楚宴不一样,他不管是神色还是眼睛,都看起来都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简直太正常了。
沈慕川眼神巨震,不敢置信,一颗心几乎被冻在了冰窟,一股浓烈的酸意从喉咙翻上来,连说话和思考的能力都全部被剥夺了。
楚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点不确定又迷茫的神色,不过那真的是转瞬即逝。
沈慕川将他地反应看在眼里,心脏又是无声无息地震颤了一下,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嘶哑道:“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夹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在喉咙深处滚了一圈一样。
楚宴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猜测他话里的意思,足足愣了好几秒,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又大概是觉得没有用,脸上露出一丝类似茫然的表情,其实他原本的脸色根本就算不上好看,此刻更加只显得苍白。
沈慕川看着他,呼吸颤了颤,双眼泛红,一时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伴随着麻痹的痛楚,不断地刺激着跳动的神经末梢。
2333:【宿主大人,所以您……现在能看得见吗?】
楚宴笑了笑,【现在看的见,刚才是看不见的。】
2333无话可说,装的跟真瞎子没什么差别,宿主大人他,真的是干一行精一行。
沈慕川将按着他肩膀的手改为紧紧扶住他,自己的双手却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如果不是我发现了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这样瞒着我?”
所有深埋的情绪几乎都在这一刻倾泄而出,既绝望痛苦又后悔担忧。他无法确定楚宴的想法,实际上,他一直也看不明白,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就像以前,他原本以为楚宴也是像自己爱着他一样,同样的爱着自己,可只是回国一趟,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以为的全都背离……
“或者,你觉得根本不需要告诉我……”沈慕川艰涩道:“也对五年前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现在又哪里会呢。”
窗外传来蝉鸣,声声悠远,夜色却如黑墨一样浓重。楚宴神色微动,嘴唇重重地颤抖了一下,神色几乎有快要掩饰不住的苍白。
沈慕川胸口震荡,却到底不忍心再说,竭力忍住内心的情绪,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他面前,才转身去了阳台。
虽然是夏天,晚上的温度却又是有点低,沈慕川在外面打完电话约完医生,一直绷紧的那根弦就像是突然毫无预兆地断了一样,看着如长河一样的夜色,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渐渐浮现出一个个近乎自虐般的坏念头。
思绪杂乱没有逻辑,回忆争先恐后地席卷而来,霎那间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他人在国外,骤然接到父母车祸的消息,他那时一下飞机,就给楚宴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个都拨不通……
又或许像是回到了过去五年里每个像此刻一样沉默到静寂的夜,仿佛身处泥淖之中,周遭都是浓稠的黑暗,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沈慕川想着,才一点一点将头埋下去,喉咙里嘶哑难受,眼睛干涩,却眨也不眨一下。
命运总是这样,总是有办法,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
“肾脏器官衰竭,视力下降,继续这样恶化下去,也许就是永久的失明了。”
正午的街道人流如织,市立医院不愧他高昂的费用,环境清幽静谧,架空廊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两侧投过来的光柱之外,其余一片安静。
沈慕川将手撑在玻璃上,眼睛向下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一时之间脑袋却一阵晕眩,膝盖一软,晃了晃,却撑住了。
他低着头,好久才听到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沈慕川猛然转头,看见走过来的楚宴,一时间怔住,直直地盯住了他的眼睛。
正午的阳光透过四面的玻璃透进来,白茫茫的,又十分晃眼。
沈慕川看见他过来,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又停住了。
楚宴见状却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眉骨下一半的侧脸都陷在了阴影中,脸上却是一片近乎冷漠的淡然,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和感觉。
仿佛即将失明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样。
可他明明还这么年轻,人生还那么长,如果,如果……真的从此都要陷入黑暗的话,他难以想象那是怎么样的绝望。
沈慕川抹了把脸,直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道:“这不是最坏的结果……你不要放弃,我……”
他想要说,我会一直都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下去,或许是觉得多余,或许是觉得这些话已经说过太多次,也许对方并不需要,甚至只觉得是负担。
更何况,真心话总是第一次才珍贵,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楚宴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倒也没接话,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玻璃窗外,沉默良久,晃眼的亮光中,他的唇色近乎透明 ,然后缓缓道:“嗯,你说的对……这样已经很好了。”
“五年前就有人跟我说过,坏事做得多了会有报应,那时我倒是不太信……现在也觉得有些道理……”
自从再见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五年前。
只不过他却用的是“报应”这两个字,沈慕川感觉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如同被毒蛇狠狠地咬下,渗透到血肉中,痛得他五脏俱焚。
他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你不是说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沈慕川却再也不敢看楚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即使知道,五年前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知道也许他并不是对自己完全那么心狠,知道他也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却仍然无法介怀,他总是会想,如果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忍心的。
怎么可能忍心,将自己最深爱的人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
上午九点的会议,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董事会的几个倚老卖老老顽固难对付得很,就一个项目费用的事情就足足吵了两个小时。
助理将文件放到桌上,“沈总,这是林誉的离职申请,已经跟人事部打过招呼了。”
沈慕川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是谁,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般皱眉道:“离职?”
林誉是他哥哥的助理,这么多年都跟着,应该感情是不错的……
助理见沈慕川有些神思不属,出口道;“是的,前几天就提出来的,职务都交接清楚了。”
沈慕川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就在这时,忽然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了,沈慕川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将椅子推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助理道:“跟人事部打声招呼,按照这个月的离职补贴来给他算。”
助理点头:“是。”
可是他刚推开玻璃门,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林誉站在门口,,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见状将手放下来:“沈总,方不方便谈一谈。”
沈慕川意识焦躁,迟钝,下意识皱眉,声音也沉下来:“我现在有点事,工作上的事直接和我助理谈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要跟读者们道个歉,关于这么久没更新的事情。毕业和工作的确很麻烦,但依然不是我这么久断更且没有交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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