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
这张脸他看习惯了,工作的时候熬不住的时候就用冷水洗把脸,他伸出手摸索着毛巾,然后又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不可能有自己毛巾,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手指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浴室端端正正放着两份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杯子,甚至还有浴巾,还是他上次留在这里的——竟然没有被扔出去。
沈琛对所有人都疏离冷淡一视同仁,没有例外也没有亲近,他还能记得琛哥回国,他第一次死皮赖脸的要过来借宿差点被瞪死,那时候的青年眼中毫无温度,似乎蕴藏着他一生都无法撬开的坚冰。
他不知道是自己在痴心妄想还是痴人做梦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沈琛对他的纵容已经超过了兄弟的范畴,别人哥俩好能住一起,但这放在沈琛身上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沈琛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那么,琛哥把钥匙放在他手里是什么意思?留着他的洗漱用品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从记忆里一点点抽丝剥茧,展露出他曾经根本不敢深想的东西。
琛哥那样的人为什么肯为了他放下工作 ,在爸妈大哥嫂子都因为其他事抽不开身的时候陪着自己,为什么肯照顾他的胃,甚至每天接他查岗一样的电话,明明这些事琛哥是一丝一毫都不可能沾上的。
半夜惊醒的人长久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身体莫名的微微发颤,这里没有他的睡衣,所以现在身上是他穿来的衬衫,他不敢翻琛哥的衣柜,他本来以为肯定被扔了,但是如果他现在去翻,兴许能在衣柜里找到他曾经穿过一次的睡衣。
衬衫的口袋里装着他的手机,拿出手机的手都颤抖的没法拨号,他的手一直抖一直抖,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他这辈子都没指望过自己能撬开沈琛的心门,他从来都不会也不敢这样想。
琛哥一辈子过的好就行了,顺顺遂遂,光芒万丈,他在后面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别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老了仍然能一起喝茶下棋,一辈子在他身边。
他没想过,有一天或许会有另一条路,由沈琛铺在他面前。
他的手都在发颤,拨数字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生怕敲错了一个,这串数字他烂熟于心,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打出来,这时候却生怕自己敲错一个。
最后一刻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电话拨通,他靠在洗手间冰冷的磨砂玻璃门上,用彻夜喝酒后又抽了烟的沙哑嗓子说出他这辈子最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琛哥,我喜欢你。”
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快整整十年 ,这一句喜欢,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出口,只是自己一个人无疾而终的暗恋。
他不敢开口,生怕开口了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他忍了十年,整整十年,从懵懂无知的青涩少年,到如今这样背负家族前途的疲惫青年,他身上更改了太多,外貌身材家世,唯一不被改变,不被岁月抛弃的是他的喜欢。
义无反顾,默默无言,从多年前一直延续到如今,穿过岁月漫长的河流和复杂易变的人心。
他的手哆嗦的根本拿不住手机,他把额头抵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声线都颤抖的无法抑制,他说:“琛哥,我们试试吧。”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青年颓然的坐倒在地。
他知道不会有人听见这场告白的,不过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无人观赏的一出独角戏。
他对琛哥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他拨出去的,根本不是琛哥如今的电话。
——那是沈琛从前未出国时,用过的号码,自从那场高考后销声匿迹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没有注销,也没有人会接听。
如果换在之前任何一个时候他都敢义无反顾的打过去,他不敢确定,可哪怕有那么一点可能他都不愿意放弃,万一,琛哥真的是愿意的呢?
可唯独不是这个时候,他刚刚答应的事不管把谁牵扯下去都逃不脱,风险太大,不管成不成都算不了什么好事。
他不能把琛哥拖进去——他不能让琛哥有一点风险,所以他在最后的时候硬生生换了电话号码,他的牙齿咬的死紧,紧到肌肉都绷出了酸麻,咸湿的液体顺着紧咬的肌肉滑下,流进被咬出血的血肉里,他的头抵着手机,向是在靠近同电话另一端虚无幻想中的人。
他想告诉琛哥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了十年,可不能是这个时候。
——如果琛哥回来的时候陶家危机解除,不管怎样,他都要亲口跟琛哥说出来。
青年靠在冰冷的门框上 ,对空着电话号码说 ,我们试试吧。
——那是不可言喻的,浓烈又无言的哀怮。
所以他一直没有听见手机暗下去的屏幕里传来的一声短暂的接听声。
——对面有人。
万里之遥的青年站在开普敦的街头,向来干净的鞋面沾上些许泥垢,黑色的伞沿外是无声的细雨,他微微抬起头,眼里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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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号只要不注销一直交钱哪怕五年也一直可以用(我家里就有人是这样,如果不符合现实那就纯属虚构……)
这几天一直在删删减减,本来大纲有很多是JJ不能写的,这本文一开始是想写高干文(禁言)陶恂怎么具体干什么事之类的我写了又删了(╥﹏╥极端痛苦)而且我大纲根本没有这么温和,陶恂做都事很多,后面甚至还有更激烈的(我暴露了,那些现在都不能写了,我只敢侧面烘托一下,不然怕锁文)我大纲重新写了三章 ,好多都不能用了,卡文修文的我原地爆炸,解释这么多,还是想为我一直停更道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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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乔迪在前方撑着伞, 这场秋雨下的并不算大, 却格外凄冷, 他走了一段路回头发现自家老板竟然站在后面迟迟没有迈步,不由哆嗦着喊了一声:“学长!”
身后的人迟了片刻才抬起头, 深沉漆黑的一双眼深不见底, 隔着一层薄薄的雨幕更加看不分明,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看见那双冷沉的眼睛里隐约流露出一丝笑意 , 眨了眨眼后发现果然只是自己的错觉。
那双眼睛冷的掉冰渣子, 里面没有半点关爱学弟的温度。
沈琛把手机放回风衣口袋里,抬眼看了乔迪一眼,微微颔首:“走。”
这一趟处理的并不顺利,甚至算得上过分艰难,但好歹是撑了过来 ,安全检测已经完全通过, 造假和谣言的传播也全部弄清,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 这段时间他磨的时间长, 又有导师和乔迪帮衬着才不至于被打压下去。
造假的工作人员已经被逮捕, 国外在经济犯罪上一向打击严厉,涉事人员不久前为了减刑交代清楚,称是受雇于一位吴先生。
但具体的姓名却是并不清楚, 甚至连联系的方式都是由对方来下达命令他们执行, 继续追查下去的时候发现应有的一切都是造假, 痕迹已经被全部遮掩清除。
如果换成其他人大约会一筹莫展,可惜这回坑上的是沈琛。
——不是刚刚涉世未深,二十出头的沈家私生子,而是那个曾经和陶恂在另一条道上呼风唤雨,然后彻底栽了的沈琛。
这样的手法太熟悉了,每一个环节他闭着眼睛都能给人复述出来,连证据都不需要。
毕竟当初,他经手这样的事儿可不算少。
——楚瑜。
按道理来说今生大家刚刚认识无冤无仇,没有那个互相往死里整的必要,除了沈琛有上辈子的积怨要报,楚瑜却没有任何要向他下手的理由。
但有时候,他们想弄谁又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呢?有些事盘根错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路上的绊脚石而不自知,蝼蚁是无法知晓知道全貌的。
——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都做蝼蚁。
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步子稍稍加快,略微抬起头来,眼前细雨未歇,打湿了路边灿金色的枝叶。
其实因为这次的事在国外大学期间打拼的一切全部经历大换血,还另有收获,查出了一些当初不知道的事。
例如他当初开公司第一份入股其实并不是人家心甘情愿,而是得益于国内某个人,包括他这些年来的事业,暗中有人一直帮助,甚至于他大二那年创业艰难的一段时期里 ,好心人的资助都与某人有脱不了的联系。
他能一帆风顺恐怕不仅仅是上辈子的经验和头脑灵活 ,身后某个傻逼富二代的资助也是重要原因。
——只是颇有些意外,明明那样不聪明的人,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些事他还一无所知的。
“尽量快点。”顿了顿,他同身后的人低声开口。
自然不是说走路 ,那么大概就是处理事情的速度。
乔迪从后面急匆匆的赶上来,没办法,沈琛身高腿长,走路就是比他快:“怎么?学长是急着回去见,嫂子?”
他本来就是开个玩笑,结果等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都没有听见反驳,这就非常惊悚了,对于自己这个学长,沉默基本就等于默认,这不是真的吧?
备受惊吓的青年在正准备大声呼喊的前夕沈琛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冰冰凉凉,让他一瞬间偃旗息鼓。
——今年的毕业论文可能还有许多要请教这位导师最器重的学长,还是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比较好。
虽然嘴里说着快点,但最后紧赶慢赶还是有大半个月才将这里的一切理顺脉络,重新走的平稳 。
在国外这些时间一直受着导师的指导,临走的时候去海边看了一回老人家,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依然精神抖擞,每天都乘船出去钓鱼。
看见自己的学生来挺高兴,提前收了东西回去招待,得知他要回国的消息不免还是有些伤感,挽留着暗示道:“我还是觉得这里更加适合你,你知道我没有儿女,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留给我的学生的,你留在这里,得到的不会比你回去得到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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