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之后，俞清琢磨着要不要跟雷蒙说，一个人圆谎，啊，呸，他又没有撒谎，不用圆谎。
　　对啊，他没有撒谎，怕什么。
　　黑市本来就是那样的规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用没用，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的。何况自己配制的药剂又不差，是真的有用，就是比成本价高了许多，外头的药剂师卖高级药剂也贵啊。
　　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大的名气，又急需要钱，还要卖得更贵呢。
　　然后，俞清稍微淡定一些。
　　“累了吗？”雷蒙见俞清的表情都变了好几下，心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的，我以前……可能比较穷。”俞清轻咳，“也就是在黑市卖过药剂。”
　　俞清决定告诉雷蒙，反正自己又没有撒谎，不需要对方帮着圆谎。今天都送出那么多药剂了，万一真的被发现了……要是楚渊就是那个大傻子，大概率被发现。
　　“缓和异能突破时暴动的药剂很好卖。”俞清道，“价格也高些。”
　　“价格高正常。”雷蒙不认为这不对。
　　“也没什么，就是几百成本的药剂卖了十万。”俞清解释，“哎呀，外面都卖的都高，要是太便宜了，别人就该不相信了。”
　　“配方不一样。”雷蒙首先就想到这一点。
　　“对。”俞清承认，“配方不一样，对我几百点的成本，对别人可能要几万甚至十几万吧。”
　　好了，那么到时候不说配方……说了也没关系，自己那是不扰动市场价格。
　　俞清给自己找了理由，等等，自己觉得那个人是大傻子，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蠢货呢？
　　“便宜了。”雷蒙听俞清这么说，就觉得心上人卖便宜了，还能卖更高的价格，“卖给你堂兄了？”
　　“可能吧，谁知道呢。黑市，看不到面容的。”俞清不去想了，是不是都好，反正已经收到钱了，看那位堂兄异能等级不低，极有可能是服用了自己卖的药剂。
　　效果好，那才是最重要的，彼此满意，就没问题。
　　至于是不是彼此认为对方是傻子，以后就知道了。
　　“去，去洗洗，身上有酒味，不好闻。”俞清转头上楼，把雷蒙扔在楼下。
　　雷蒙看向自己的手臂，之前还拉扯自己衣服挽着自己手臂的人呢，这一会儿就跑了，是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等俞清拿了衣服准备去浴室的时候，就看到雷蒙站在浴室门口。
　　“你要先洗吗？”俞清歪着头，对方要敢那么说，对方今天就别进卧室了。
　　“给你刷刷尾巴。”雷蒙挑眉，“不是说之前都是擦的，没洗吗？正好一片一片地洗干净。”
　　“……”俞清的脸红了，又有点恼怒，对方在说什么呢！
　　“不掉鳞片。”雷蒙补充，“轻柔的。”
　　俞清怀疑对方想占自己便宜，盯着对方。
　　“害羞？”雷蒙道，“不是说有鱼鳞就跟穿了衣服一样吗？”
　　“穿了！”俞清咬牙，不就是刷尾巴……关键是对方擦尾巴的技术真的不错，那就来啊。


第35章 害羞 [VIP]
　　人鱼尾巴的鳞片, 就是得洗干净，一片一片的鳞片，用那种硬毛刷子刷，那绝对不成。没瞧见那些砧板上的鱼, 用大刷子一刷, 鳞片都掉下来了。
　　虽然说人鱼的鳞片更结实一些，没有草鱼鲤鱼这一类的鱼容易掉鳞片, 但是也不能用硬毛刷子用力刷, 用的都是软毛的, 也对仔细刷。说是刷, 要不如说小心翼翼地擦过去。
　　鱼类, 容易被其他寄生虫寄生, 还有的生物喜欢黏在鱼的鱼鳞上。
　　人鱼的鱼鳞也容易被其他生物附着，于是就有了研制开发出特制的沐浴露, 这种沐浴露能更好地清除那些东西。
　　雷蒙已经在想等一会儿怎么给心上人擦洗鳞片, 技术好的话, 是不是能让心上人更加欢喜。
　　等到了浴室之后, 雷蒙就看到俞清拿出了一瓶药剂。
　　“药浴？”雷蒙微微皱眉。
　　“算是吧, 清洗鳞片的。”俞清道, “泡一下，软毛刷一刷就可以了。”
　　“……”雷蒙沉默，那么自己幻想的抹沐浴露的环节就这么没了吗？
　　“不用沐浴露了，有的沐浴露会对冲, 反而没有那么好洗。”俞清很有经验，“水系异能者弄出来的水, 是可以喝，但是没有那么强的清洁能力, 不可能弄一点异能水，就洗干净。”
　　俞清想到贴吧上有人问水系异能者的水的清洁功能，以为异能水冲一冲就干净了么，那都是假的。
　　“刷一刷吧。”雷蒙看俞清露出的鱼尾巴。
　　“先泡一泡。”俞清强调，“等两分钟就好。”
　　哈哈，等一会儿他就舒舒服服地趴着，让雷蒙给他刷尾巴。俞清想那些小猫咪也喜欢人帮它们顺毛，其实人鱼也喜欢别人帮着刷尾巴，每一次刷尾巴都不容易，得一片片地刷过去，后背还不好刷。
　　雷蒙本来想这样的场景应该充满着粉红泡泡，结果连沐浴露的泡泡都没有，更别说粉红泡泡。自己是有些小兴奋，而心上人呢，怎么感觉心上人正计划着如何当一条咸鱼。
　　俞清表示咸鱼好，咸鱼不会害羞。雷蒙自己帮着他擦鳞片，现在又帮着他刷鳞片，好羞涩啊。
　　当雷蒙看到俞清露出了尖耳朵，就知道心上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水太热了。”俞清察觉到了耳朵变化，连忙道，“得加点冷水。”
　　加点冷水降降温，脸颊发烫什么的，一定是因为水太热，被水蒸气热的。
　　俞清想自己之前还在海里生活过，海里的水可没有这么高的温度，冷一点也无妨。
　　“这点温度……水煮不了活鱼。”雷蒙顿了顿，“这不是害羞的借口。”
　　“……”俞清睁大眼睛，瞪了雷蒙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他怀疑对方有特殊癖好，比如喜欢看水煮人鱼的，是不是还想在汤里加调料配菜呢。
　　“以后，还有配菜。”雷蒙道。
　　“嗯？”俞清疑惑，对方又偷听自己的心里话了吧。
　　“我！”雷蒙坚定地道，“你这条人鱼不就是配我吗？合法的。”
　　“……”俞清轻哼了一声，尾巴一甩，把水甩到了对方身上。
　　“迫不及待了……”
　　“闭嘴！”俞清打断雷蒙的话，“少废话，刷尾巴！”
　　刷尾巴就刷尾巴，说那么多话做什么，是时间太多了吗？
　　俞清想自己一定是被对方这几天的温柔骗到了，这才让对方刷尾巴，合法合法，合法地刷尾巴，自己被忽悠了。
　　当然，两个人也就是单纯地刷尾巴，说几句话，没有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雷蒙尊重俞清，等两个人举办婚礼之后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来得及。现在正是两个人培养感情的好时间，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才能更愉快地一起生活。
　　楚家主宅，楚渊正看着那一支缓和异能等级突破暴动的药剂，当年那支从黑市买来的药剂已经被他用了，只留下检测数据。他没有大胆到从黑市买来药剂就直接喝下去，谁知道有没有毒，毕竟黑市就是一个十分开放的市场，正常市面上没有的、禁止的，黑市都可能有。
　　这样的药剂都是给一点给实验室检测，而不是整一支药剂拿过去。
　　低等级异能突破，暴动没有那么厉害，缓和暴动的药剂相对多一些。异能等级越高，相对缓和药剂等级也越高。
　　楚渊短时间无法突破现有的异能等级，毕竟他才突破没几年，没有个几十上百年，估计很难再突破。别看异能等级分为十级，实则每一级之间很难跨越，中间要很多积累，说十级，那也是因为人类突破的最高等级是十级。
　　突破级的时候，暴动明显，异能等级也是按照突破时的大暴动来划分。
　　“大哥。”楚渊的弟弟楚河前来找他，“在看药剂？”
　　“用之前，让实验室测一测。”楚渊道。
　　“药剂有问题？”楚河疑惑。
　　“不，怕你过敏。”楚渊开玩笑道，当然不是怕过敏，而是测一测比较安全。
　　“今儿，收到小堂弟送的药剂，就想到大哥之前突破异能时用的药剂，找到人了吗？”楚河知道楚渊这几年一直让人暗中寻找那名卖药剂的人，就算真的被家长处罚了，就算那个人被家族发配到其他星球，但是总有痕迹吧，主要是找到配制药剂的人。
　　“没有。”楚渊没有找到，“药剂不光光是用药草配制，有的跟药剂师个人的异能还有关系，实验室就算研究出药剂里的物质，找到一些药草，也很难配制出来。”
　　关键是某一种物质在多种药草中都存在，这也就给配制药剂带来极大的难度。
　　目前，一些药剂有公开的配方，而一些药剂没有公开配方，不同的药剂师还可能用不同的配方。
　　楚渊琢磨着这种高等药剂用的药草一定不便宜，有的可能很难寻找。也就是纨绔子弟不知道这一类药剂的珍贵，不知道里头用了多么难得的药草，才卖那么便宜。
　　“继续找呗。”楚河还想买一支呢，等家里的药剂师配制……那些药剂师确实能配制出，但是效果绝对没有那么好，还有副作用，楚河宁愿多等几年。
　　好的药剂能缓和暴动，能让异能者平安突破，有时候就算有缓和药剂，也会突破失败。一旦突破失败，难免留下暗伤，不是表面的皮肉之伤。
　　“堂弟配制的药剂收起来，别让人伤心。”楚渊道，用不用是一回事情，要是随便放，那是对人的不尊重。
　　“知道。”楚河点头，不可能不给堂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