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
爬树摘柿子倒是容易,但是现在两只手还被绑在一起,这具身体又不那么中用。
江云疏低下头看了看狐狸,问道:“帮我爬个树,不用娶你吧?”
狐狸一愣,连忙摇摇头:“不用不用。”
江云疏道:“上去给我摘几个柿子。”
狐狸小心翼翼地放下爪子里地果子,爬到树上,用嘴一枝柿子,用力一折。树枝从中折断,落到草地上,狐狸也一起跳了下来。
江云疏坐在草地里,吃了几个柿子。狐狸甩着尾巴在他身旁走来走去,道:“恩公你尝尝我的果子,比柿子好吃。”
江云疏道:“不尝。”
恩公不光长得好看心地善良,而且还油盐不进。但狐狸并不死心,道:“恩公,你让我跟着你吧,娶我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
江云疏随口道:“他们一会儿就追上来了,你要和我一起死吗?”
狐狸的两只小耳朵抖了抖,信誓旦旦道:“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江云疏:“……”您还是丢下我一个人吧。
江云疏扔下手中的柿子皮,起身道:“我们玩个游戏,你闭上眼睛数到三十,睁开眼睛如果还能找到我,我就让你跟着我。”
狐狸点点头:“好。我很想玩,但是我只会从一数到十……”
“那你就重复数三次。”江云疏道,“好了,闭上眼睛,开始吧。”
“嗯嗯。”狐狸闭上双眼,用毛茸茸的爪子捂住,数道,“一、二、三、四……”
刚开灵智还没化形的动物果然单纯,闭上眼睛数三十声,江云疏保证能让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
数了三十声后,狐狸小心翼翼地挪开爪子,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树林,“咦”了一声。
突然,狐狸的双脚离地,被一只大手捡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人,狐狸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仙修,好看得狐狸差点晕倒。然而这个仙修的修为十分可怕,比之前追自己那群人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仙人的威压太重,狐狸被吓得夹着尾巴瑟瑟发抖。
秦湛拎着狐狸,淡淡问道:“人呢?”
狐狸瑟瑟发抖,咬咬牙道:“没……没人……”
秦湛道:“有他的气息。”
狐狸抖成了筛子,支支吾吾道:“这是……我夫君的气息……”
秦湛:“……”
第7章 阳羡3
一天一夜过去,山下早已围满了修士。
头顶的天空、脚下的土地,每一寸都被布下天罗地网。整座山都被巨大的蓝色屏障包围,连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山去。
守在山下的几个周家修士正在窃窃私语:
“江宗主吩咐过一只鸟也不能进出,这怎么和江宗主禀报……”
“当时那人非要上山,他那么厉害谁拦得住他……你拦得住他?当时就是江宗主自己在,也拦不住他啊……”
几个修士正在议论,背后突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你们在议论什么?”
听闻声音,几个修士俱是一惊,回过头,只见江洋深站在面前,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江洋深阴森森道:“刚才不是有很多话吗?怎么,我来了,你们就一句都不敢说了?嗯?”
江洋深的语气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几个修士都低着头不敢回答。
半晌后,其中一个修士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前日,有个人非要上山,我们拦不住他。江宗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出,我们不知该如何向江宗主回禀……”
“呵。我当是什么。”江洋深冷笑一声,道,“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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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疏微微蹙了蹙眉,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石壁,自己躺在一座山洞里,身下的平整的石台,似乎就是上次醒来的地方。
这身子实在太弱,夜里竟然受不得凉,不知什么时候在山里冻晕了过去,也不知怎么回到了这里来。
总不会是被那狐狸找到了吧?它也没那么大力气把自己拖进来啊。
江云疏觉得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抬手摸了摸,触感十分柔软,好像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江云疏抬起手看了看,原本绑在手上的锁仙链已经不见了,手腕上缠的是一圈绷带。而且手臂、肩头,只要受了伤的地方,都缠着几处雪白的绷带。
是什么人干的?江云疏扶着身下的石台坐起来,一件衣服从身上滑落。
垂眸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时,江云疏惊得僵坐在了原处。
身上滑落下的外套,深青如同天河夜幕,织着银光熠熠的群星璀璨,暗金云纹在星辰间流转。
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竟然被换成了一身青色长衫,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寻找碧灵草。
果然,碧灵草不在身上了。
“在寻这个吗?”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一只大手在面前摊开,碧灵草就躺在对方手心。
听到那个声音,江云疏的心头一抖,微微瞪大了眼睛,抬起头。
面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身青衣,腰间佩一对镂云纹紫金铃。长发半束于金冠,半如乌云垂散,掩映着眉目清冷,山根挺峻。潇潇肃肃,好似轻云缭绕山林,雪压修竹苍松。
——真是秦湛!
前世因为手臂上那个血印,被他杀个尸骨无存。江云疏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还好昨日从山上滚落,被碎石划破了皮肉,若是让他发觉手臂上那个印记……估计现在自己已经再次交代在他手中了。
想来他现在是在发挥他作为假慈悲的伪君子、一贯“扶危济困”的作风,给自己治了伤,还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若在前世,江云疏能立即跳起来和他厮杀一万次。只是如今境况不同,江云疏按捺下心头的余悸和恨意,点了点头,谨慎地伸手去取秦湛手心的碧灵草。
耳边,秦湛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有毒,不可食。”
江云疏取回碧灵草,才不管秦湛的提醒,说着就要把碧灵草吞吃下去:“反正本来也活不了多久,随便……”
唇上忽然一阵温热,竟然是秦湛的一根手指抵在了唇畔。
江云疏一怔,紧紧闭上了嘴。
秦湛在江云疏面前摊开手掌,道:“我收着。”
江云疏抬头看了秦湛一眼,宝贝地把碧灵草塞捂在自己胸口,道:“不给。”
秦湛收回手,望着江云疏,再次认真提醒道:“不可乱食。”
江云疏别过眼去,将碧灵草在衣襟中小心收好,冷淡道:“不关你事。”
这人管的可真多。
秦湛垂眸望着他,默然半晌,将声音放得更加柔和:“是我不好。”
江云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秦湛竟然还会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
毕竟现在自己法力全无,不能直接和秦湛正面对抗,还需要虚与委蛇小心应对,不能引起他的怀疑。江云疏十分客气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秦湛:“……”
感觉秦湛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江云疏寻思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得罪他,小心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秦湛垂眸望着江云疏,沉默片刻后,沉声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江云疏心道:你是个狗屁。
秦湛问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谁,意思是自己应该认出他是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秦真君?他是在提醒自己应该跪下来感激涕零地摩拜他?
江云疏决定偏不如他的意,故意假装不认识他,学着刚才那个妖狐说话的口吻,戏谑道:“你是……恩公?”
秦湛直直地站在江云疏面前,垂眸望着他。如一座玉雕,一动不动,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深邃的黑眸中,竟隐隐闪烁着泪光。
江云疏心头一惊,暗道这情况有异。
秦湛再次开口时,嗓音带了几分沙哑,温声道:“你受苦了。”
从来没人和自己这样说话,江云疏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往后一缩,直靠到了身后的墙壁,随口答道:“还好吧。”
秦湛看着靠在石壁上的人,肌肤苍白如雪,身子瘦弱地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心中疼得如同刀割。伸出手想理一理他肩头凌乱的长发,见他微微退了一分,手顿时停在他眼前,终是收了回来。
江云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心中暗忖,秦湛这人忽然发了毛病一般,莫非和原主认识?
现在自己既然已经假装不认识秦湛,不如顺水推舟装个失忆。若原主和秦湛果真认识,顺便可以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江云疏抬眸看了秦湛一眼,轻咳了一声,道:“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湛垂眸望着他,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我的人。”
江云疏:“……”行吧,你高兴就好。
秦湛的回答对江云疏来说简直就是狗屁,还是不能探清原主的身份。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四目相对了半晌,江云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叫什么?”
秦湛答道:“容清殊。”
江云疏差点没冷笑出来,捂着胸口狠狠咳了一阵。
我叫容清殊?可真是好不讽刺。
容清殊,是秦湛唯一的师兄。千年前为封印魔王拯救苍生,牺牲自己永镇落雁山下。修真界的人提起他来,无一不是又敬又爱感激涕零,恨不得为他赴汤蹈火死一万次。
唯有江云疏是个例外,江云疏最是反感这个名字。只因有一身和他相似的灵根,江云疏一生的遭遇,都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