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
“时间快要到了,且去看看你对付秦湛的阵布置如何。”
“君上,等等……”大事商议已定,无望忍不住叫住江云疏,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江云疏的脸色,问道:“君上今日……为何会跟秦湛在一起?你们看起来为何如此……亲密……”
“咳……”江云疏以为无望是心中有困惑,答道,“其实我肉身早已灰飞烟灭,现在这个,应该是他师兄容清殊的身体,他把我错认了。”
听到“容清殊”三个字,无望微微瞪大了眼睛。
“容清殊”这三个字,本是君上最讨厌听到的名字,过去那二十年里,他没有一刻不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就因为一身相似的灵骨……原来他们竟然连眼睛也长得这般相像吗?
重生到这样一个人的身体里,还不得不和杀身的仇敌周旋,不知君上心中是何等心情?
江云疏苦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我以后还是有必要和从前一样,把脸遮起来。咳……”
无望点点头,默默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江云疏肩上,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有一根紧绷的弦被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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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外,几个掌刑人正在悄悄议论。
一个问道: “诶诶诶,你们说,那个美人,左护法大人要单独问他点什么?”
“这么好看,又这么身娇体弱……”一个道,“想是左护法大人看上了他,他不肯依从左护法大人,左护法大人在威逼呢。”
“你看看左护法大人像是舍得动他一根指头的样子吗?我刚才刚举起鞭子,就觉得左护法大人在死死盯着我看……我刚一打下去,他伸手就接住了,手都流血了,吓死我了他不会找我算账吧……”
“他们两个人单独处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美人肯不肯依从……”
几个掌刑人正在门口议论纷纷,突然一齐噤了声,恭恭敬敬地站直。
只见左护法大人走出了刑室,虽然面色严肃,却分明隐藏着一丝愉悦。
左护法大人身后,一个人跟着踏出了刑室,正是方才被押进去的那个美人。
左护法大人的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披在了这个美人身上。
看来这美人是从了?几个掌刑人又忍不住悄悄多看了江云疏两眼,觉得哪怕多看两眼都是赚到了。
江云疏跟着无望走出刑室,陪他在深渊中检查了一遍阵法,顺便提出了多处修改意见。
无望汗颜道:“君上一番指点,属下茅塞顿开。按照君上这样安排,阵法的威力不止提升十倍,秦湛一定有来无回。”
江云疏笑了笑,道:“并不。按我说的这样,只能拖住他两个时辰。”
无望:“!!!”
“没关系。”江云疏十分乐观,道,“两个时辰,够我们全身而退了。”
“不过为了确保他入阵,你得用‘我’引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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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深渊,波涛平静,却暗藏着天罗地网。
秦湛如期而至,时辰竟然一分不差。
“秦真君,还挺准时。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来晚了。那个人死了。”隔着一道幽蓝的屏障,无望悠悠从前殿中现身,抬起长腿,一脚将一坨红红绿绿的东西踹飞了出来。
秦湛只淡淡看了一眼地上,只见一个红发绿衣的尸体就这样被踹到了前殿门外。
秦湛:“……”
“呵,开个玩笑。”无望冷笑一声,回手从前殿中牵出一个人来。
那单薄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时,秦湛如海水一般深蓝的眸子里,便只能容下那一个人的影子。
他与周围幽暗的海水格格不入,好似被尘埃和黑暗埋藏在大海深处的一颗明珠,遗世独立,光华皎然。
无望一手紧紧握住江云疏的手,看到秦湛望着江云疏的眼神,不觉把江云疏的手握得更紧。
江云疏疼得微微蹙眉,为了不影响无望发挥,一声也没吭。
秦湛紧紧盯着江云疏,感觉到人微微蹙眉,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
无望盯着秦湛的一举一动,感觉到他落在江云疏身上那殷切深情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使劲咬了咬牙,狠狠道:“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人,有本事你就来抢!”
江云疏:“……”这台词是现编的吗,我不是这样教的呀。
秦湛的脸色,顿时冷得几乎将整个深渊千里冰封。一阵凛冽的剑气搅动了百丈深的海水,整个深渊都动摇起来。
江云疏望着秦湛,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秦湛发起怒来比想象中还要可怕,还好改进了一下无望的阵法,不然估计一刻钟都挡不住。
无望回头看了江云疏一眼,却见江云疏的眼神落在秦湛身上,脑海中涌上一阵妒火烧光了理智,把江云疏往自己身边一拉,整个人都紧紧搂进怀里,对江云疏道:“告诉他,你是我的!你心里只有我!”
第15章 无望4
无望回头看了江云疏一眼,却见江云疏的眼神落在秦湛身上,脑海中涌上一阵妒火烧光了理智,把江云疏往自己身边一拉,整个人都紧紧搂进怀里,对江云疏道:“告诉他,你是我的!你心里只有我!”
江云疏:“!”
……无望是忘了台词临场发挥的吗?
看着被无望禁锢在怀中那人单薄的身躯,和被逼得茫然失措的眼神,秦湛再也隐忍不住。
面前一道道幽蓝的光华被层层炸开,重重阻滞下,秦湛如履平地,一步一步往无望的方向逼近。
这是通过江云疏改进的阵法,秦湛一旦进入,就会自动进入三十六重阵法的阵心,环环相扣,不论他要前进后退,都需破开三十六道关口。而且要打出去,比进来难上万倍。
整座行宫,都在江云疏操控之中,配合着海底的地势方位,结合天时节气,化作一重重罗网。而生门只有一个,开在东南方向,只有天时地利相结合那一瞬间,不过一瞬之内就会随着海水流动变化而自动封死,阵中其他人要脱身,除了打出去再无他法。
江云疏一向珍惜人胜过珍惜东西。自己部下的有生力量,早已转移阵地,这座行宫已经是一具空壳,随便秦湛怎么拆。
秦湛也许不会看不出这阵法的玄机,但他一定不会想到,江云疏和无望是同气连枝。
为了引秦湛甘心入阵,江云疏先和无望置身阵中,让无望引人进来后,迅速从生门逃走,以蛇族的埋伏和拖住秦湛,自己和无望则可以从生门立即脱身。
江云疏感到自己腰间的金铃摇了摇,秦湛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是四个字:东南免见。
江云疏心下一惊,这是破生门的口诀,秦湛明明是剑修,竟然参透得这么快。只要自己念出那四个字,生门一瞬都不会打开,无望必定带不走自己。
秦湛比自己所认知的还要厉害,好像深不可测的大海,自己能望见的不过是目力所及的沧海一隅。江云疏暗暗抬起手,“啪”一声拍打在无望的手背上。
无望猛然震醒,化出原型带起江云疏,一跃而上冲出生门。
不过一瞬之间,生门打开后就彻底关上。
秦湛眼睁睁看着黑龙带着人从生门逃离,那人好像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要他哪怕默念一遍那句口诀,无望都休想带着他从生门离开。秦湛能立刻把他护在身后,让阵中其他人全都交代性命,带他破阵而出。
可是从自己告诉他破生门的口诀,到他离开之前,他没有半点回应,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
忽然,秦湛目光一凛。
后殿中突然冲出一大群红发蛇族,看到地上的尸体后,群蛇登时暴怒,化出一条条细长弯曲的蛇身,铺天盖地,吐着信将秦湛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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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逆流而上百里,河道蜿蜒曲折有诸多岔路,每次都是随意选择一条。
之所以选择逆流而上,正因为大江大河有无数支流,秦湛就算追来,也不知道千百支流里向哪一边追赶,能追到的概率几乎为零。
到了两岸丛林密布之处,黑龙腾身跃起,隐蔽到深山之中,方才落地将人放下。
江云疏松了一口气,看了无望一眼,没有说话。
无望垂着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怎么就说出那些话来。若是君上听进心里去了,日后他还能留自己在身边吗?
无望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云疏的眼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属下方才,一时冲动……觉得那样做会更容易激怒秦湛……对君上多有冒犯,请君上恕罪。”
江云疏:“没事,效果不错,细节不必在意。”
无望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君上并没有往心里去。
江云疏在有些事情上较真得太多了,于是在有些事情上,便懒得太过较真。奔波了一天,暮色已近,江云疏有些乏了,在山上走了几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无望便紧挨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石头旁边正好是大片大片的芒花,到了冬日里芒花几乎被北风吹尽了,还挂在枝头的白絮甚是稀疏,比秋日里更寂寥三分。
苍茫不见尽头的芒花那一边,一轮火红的夕阳半沉江上,把碧蓝的江水染成半边血色。
虽然身后还有性命之忧,江云疏却是难得有这般闲暇欣赏落日,抬起手摇了摇面前的几簇芒花。
枝头芒花虽已稀疏,在江云疏那一阵轻轻摇动下,剩下稀散的芒花还是飘飘荡荡,纷纷飞洒入天际,如雪一般空灵。
江云疏微微勾起唇,笑了。
坐在一旁的无望一直盯着他看,看直了眼睛。无望毕生也没见过这样如诗如画的风景,恍如身在梦中。
夕阳暖橘色的余晖洒在如玉雕琢的脸庞上,给原本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五官都被映衬得柔和而宁静,神圣得不容亵渎。谁也不能把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和昔日尸山血海中踏着白骨的杀神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