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逼我当男后
婉娘随口应了,让他们赶紧去。
焦昀等一直回到歇宿院捂着肚子笑得不行:“聂小柏你看到没,看娘那担心的,还说对老陶没想法,我瞧着……老陶估计很快就要上位了。”老陶啊老陶,别说我对你不好,我这当儿子可能胳膊肘往外拐了。
聂柏昶把他捞起来:“地上凉,也不怕冰着。”
“咳咳,我这不是替他们高兴么。”焦昀终于止住笑,低咳一声,伸了个懒腰,解决婉娘的婚事他这心里也能落下一个大石头,他不是真的原身,可这些年相处下来,他也真的把婉娘当成亲人。
可是以后万一他不在昌阳县,婉娘至少有了家人,至少不会那么伤心。
这些年下来,老陶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又郎有情妾有意,他自然不介意多个后爹。
只是焦昀的高兴还没维持一会儿,聂柏昶突然道:“说起来,我觉得你与其担心婉姨和陶大人,不如担心你自己。”
焦昀指了指自己:“我?我有啥好担心的?”
聂柏昶的视线在他那张出众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一处:“李夫人,李姑娘,县令公子。”
焦昀:???县令公子?
等他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聂柏昶的意思,脑子一嗡:只顾得想婉娘和老陶的事,忘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他如今不过是个仵作就被这么多媒人上赶着做媒,一旦婉娘和老陶成了,他这立马就成了县令公子,特么的……那给他说媒的更是……更不要说李氏因为梁大的事,恨不得立刻把李西倩打包嫁给他。
焦昀翌日起来的时候还蔫蔫的,去了县衙发现陶许棠却是精神抖擞,嘴角都带着笑,他站在书房跟衙役一起回报公事,等其余衙役离开,只剩两人时,焦昀上前,猛地一挥手:“喂!大人!回魂了!”
陶许棠尴尬低咳一声:“怎么?”
焦昀瞥他一眼:“大人啊,可是有什么喜事,瞧你眉开眼笑的?”
陶许棠稍微侧了侧身,避开焦昀的目光:“哪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想公务。”其实不是,他最近一直给婉娘写信,但是婉娘都没怎么表示,可昨个儿却让酒馆打杂的小二送来一个膳盒,说是焦昀给让他送来的。
可陶许棠了解昀哥儿这臭小子才想不到,所以那就只能……
而且做的菜是婉娘的手艺。
焦昀却不放过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圈,想了想,开门见山:“我说老陶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算了算,如果过两个月乡试的时候聂小柏若是中举,那明年三月就要会试,京城离他们这里少说千里,得提前好久启程,说不定过了年就要准备前往京城。
他是打算跟聂小柏一起去京城赶考的,这一去少说也要半年,万一聂小柏高中,还要在那里待一段时间,他还没跟婉娘真的分开这么久,留婉娘一个人在昌阳县他也不放心,加上他也想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生意,他不甘心只把生意拘泥于青州府。
所以之前他就想好了,最好能在送聂小柏进京之前把婉娘的终身大事给解决。
陶许棠没想到焦昀会直接开口,他低咳一声,可这种事他这个当长辈的若是都抹不开脸又怎么取信小辈,他是真的想跟婉娘过一辈子。
陶许棠深吸一口气,面色郑重下来,他抬起头看向焦昀:“昀哥儿,今个儿我们摊开了说,你、你……”虽说早几年他在外地时就想了无数次跟焦昀摊牌时的画面,也想好了措辞,可真的到了跟前,却还是忍不住紧张,比他当年会试的时候还要紧张,“你……对我印象怎么样?”
他最后一句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紧张的颤音,可望着焦昀的目光却是认真而诚恳坚定的。
焦昀没想到陶许棠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也认真想了想,“说印象,其实不够完美。”
“啊?”陶许棠更紧张了,他摸不准昀哥儿这话的意思,这是……对他这个后爹不满意?他刚想问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能改的。
焦昀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你对我娘来说,那是最完美的夫君了。”要脸有脸,要劝有劝,又能吃苦耐劳,这么多年也不变心,上没有婆母压着,下没有人能越过她去。
毕竟若是成了,婉娘就是县令夫人,整个昌阳县都得尊她一句夫人。
可不就是最完美的。
陶许棠愣愣的,随后没忍住松口气:“你这小子……吓死我了!”还以为昀哥儿不愿意!
焦昀嘻嘻凑近:“好了,拐弯抹角的话也不多说,你想当我后爹这事,我没意见,当然,这只是婚前,可若是婚后你要是对我娘不好,或者负了她,有什么歪心思,比如纳妾收通房什么的,在我这不行这套,你要是欢喜我娘,就这辈子就得守着她,不然……这婚事我绝不同意。”
陶许棠无奈:“我除了你娘还能……还能怎么着……”他年轻的时候都没收通房,更不可能老了如何。
他如今已经不年轻,更没别的心思,“我保证只娶婉娘一个,这辈子绝不负她,也不纳妾,否则,随你发落?”
焦昀自然是信他,睨他一眼:“这话跟我说干嘛,要说也是跟你未来娘子说啊。”
陶许棠耳根又红了:“你、你还真是……”
“想说我没大没小?哎,这有了后爹以后可别就有了后娘啊……宝宝心里苦。”
“什、什么后爹后娘,你这……臭小子!”陶许棠算是发现了,这臭小子今个儿就是来笑话他的,“那、那你娘那边……会同意吗?”虽然他能知晓婉娘的心意,可毕竟没真的问过,他怕万一……
焦昀头疼:“老陶啊,你不会真的打算直接找媒人就过去吧?你不求婚啊?”
陶许棠一脸懵:“啊?求婚?”
焦昀勾勾手指:“算了,便宜都给你占了,就让我教你一招。”
就算是真的要娶,也得他娘亲自点头,否则,他才不当这个坏人。
陶许棠听着焦昀一番话,好久都没回过神:“还、还能这样?”
焦昀:“怎么,你不敢啊?”
陶许棠咬牙颌首:“敢!”他都念了六七年的人,他也不想等了。
接下来几日都是风平浪静的,陶许棠为了准备好几日都没敢去酒馆,生怕一到那里见到婉娘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就忍不住脸红心跳,万一让婉娘看出他的心思……
他这边不去,婉娘一开始没觉得如何,可突然六七天不来,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可那种不安与恐慌蔓延开,就像是一直出现在跟前的人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心痛难安的感觉让她后来一连几日都吃不下饭,焦昀那边看在眼里没点破,得让娘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思,否则,她顾前顾后,因为自己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万一真的拒绝老陶,估计老陶那颗心得凉半截。
等终于得到老陶的信儿,焦昀提前和聂柏昶说好,当晚瞧着关了酒馆心不在焉的婉娘,上前揽着婉娘的手臂,下颌搭在婉娘的肩膀上:“娘,我们多久没去走走了?”
婉娘看他如此忍不住笑了声:“都多大了还撒娇?也不怕柏哥儿笑话你。”
焦昀瞥了聂柏昶一眼,“他才不敢笑我呢。刚好今晚月色极好,我们娘三去走走啊?”
聂柏昶在一旁应和:“婉姨,去走走吧,难得今晚月色这般好。”
连聂柏昶都开了口,加上婉娘这两日心里也莫名乱糟糟的,就应了,于是,三人没带人,就这么晃悠悠提着一盏灯笼闲适走着,焦昀从当年开始摆卤肉摊说起,说当时娘听说他不去学堂差点就要揍他。
婉娘忍不住摇头:“我何时要揍你?不过说你两句,你倒是好……非要认陶大人当师父。”提及陶许棠,婉娘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晦暗,她这两日想得多,甚至想到是不是她一直不肯回应,他放弃了?决定不再等她了?
这种心慌蔓延开,让她心口嘴角都带着苦涩,可她的感情一直都是内敛的,她做不出主动去找他的事,只能把所有的感情都重新拢在心底。
焦昀:“是啊,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当我师娘。”说完,偷瞥婉娘一眼,果然看到他娘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因为这话,婉娘接下来一路都是恍惚,甚至也没看清竟是被焦昀两人带到平时放花灯的湖边,不过因为今晚上不是花灯节,这边并没有什么人。
加上时间也晚了,更是没人。
婉娘一直往前走,突然没听到焦昀的声音一愣,终于往身边一看,发现没人,后面也没人,只有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溪湖,不怎么宽,她刚想转身回去找焦昀二人,突然一盏水灯从废桥的另一边飘过来。
婉娘一愣,怔怔看着那盏水灯,不知是怎么弄的,外面是纸糊的,里面是一盏灯,平时她只见过各种动物或者别的形状,可这次,却是莲花形状,正中间站着一个小人,头顶上举着一颗心形,这些都是形成一个整体,被里面的等一照,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很明显。
而这只是开始,随着第一盏,第二盏,第三盏……
无数的花灯就这么在水里慢慢朝她飘近,而随着满目花灯聚成的星光般,一人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袍亲自一盏更明亮的心形花灯朝她走来,眉眼俊朗,嘴角带着笑,眼底被光映得仿佛布满星光,浓浓的情意弥漫开,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她。
婉娘看呆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只能怔怔看着陶许棠靠近,再靠近,最后站在她跟前几步外,陶许棠把怀里的花灯递上去:“婉娘,从七年前我就动了想娶你的心思,可我身上背负职责来这里,不得已要离开,如今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婉娘,你能给我个机会日后照顾你吗?你放心,我知晓你没安全感,我拿我的人品拿我头上这顶乌纱保证,我绝不会纳妾,也不会与别的女子有任何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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