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咬君
“我……”兔簪不免得想说出他兔生的第二句脏话,但想想还是靠良好的教养给忍住了。
首席大臣躺进树屋里,语气温和地说:“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找雄鸡辟邪吗?”
“您不是说皇后有问题吗?”兔簪反问。
“他就是野鸡,会给自己加戏,但也不至于要您的命啊?”首席大臣说,“恶灵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恶事来,怎么听都是恶灵比皇后危险嘛?”
“那我来您这儿不就好了?”兔簪问,“你又能镇宅、又不给自己加戏?”
首席大臣打了个呵欠,说:“可老臣嫌麻烦。”
兔簪便道:“要不这样,您明天陪我去把霜翎提出来,我就再不麻烦您了。”
首席大臣看了兔簪一眼,想了想,说:“行吧。但我可说好了,他是阉鸡,阳气不足,不一定能辟邪。”
兔簪忙说:“没关系。”
兔簪选择在猫窝里睡一觉,也算睡得甘甜,翌日一早,他便化回人形,穿回衣裳,和那首席大臣一起吃了早饭。
他俩吃着早饭,就听见飞鸽来报:“又救回了更多的飞机失事幸存者了。”
兔簪听了这话,早饭也不吃了,非得拉着老猫去诊所。首席大臣也只好陪着兔簪一同去了。
这大白天的,兔簪也不慌了,径自跑进诊所里,一路奔到了病房。病房的门一推开,兔簪便看到了红炉、麻雀、山鸡、吉娃娃和阿虎都在。
“天啊!”兔簪热泪盈眶,“你们都没事,那就好了!”
麻雀、山鸡、吉娃娃和阿虎见了兔簪,也都很感动:“你这兔子终于不装鸡了?”
兔簪这才发现自己的俩兔耳朵毫无保留地露出来了。
也算是自我揭发了自己装鸡的事情。
“嗯……”兔簪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事情很复杂……啊,对了,狐侍郎呢?”
众人竟沉默不语。
这一片沉默让兔簪心里发凉:“他呢?”
红炉率先开口:“死了。”
“不可能!”兔簪大叫,“怎么可能?你骗我!”
红炉却道:“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我不信,”兔簪坚决不接受这个噩耗,“活要见狐,死要见死狐!我看他可能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旁边的医生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真有死狐,您要看么?”
兔簪顿时脸如纸白:“真死了?”
医生答:“真的,您不嫌忌讳,可以去停尸房看看。”
兔簪自然不肯相信,作为一只胆小的兔子,竟也真的敢往停尸间里闯。
这小兔崽子都不怕了,医生自然也不怕,陪着他就去了停尸房。却见那冰冷的床上确实躺着一头赤狐的遗体。
兔簪原以为自己看到这遗体,会泣不成声、悲痛不已,但当他真的看到了,反而是惊悚无比:这……这不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一只要向我索命的赤狐么?
那不是恶灵幻化的假象吗?
兔簪的一颗心几乎从嘴巴里跳出来:“这、这……”
医生以为兔簪是害怕尸体,便说:“君上害怕的话,我带您先走。”
“不是……”兔簪疑惑地说,“您确定这就是狐侍郎?”
医生回答:“虽然是没验过DNA,但侍从红炉指认了,说这就是他主子,应该不会出错的。”
兔簪极为困扰,但仍点头:“那、那没问题了。”
兔簪又瞥了一眼那具尸体,内心完全勾不起任何的痛惜,心内无他,只有惊与疑。
待他离开了停尸间,却见首席大臣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兔簪问道:“您去见了红炉他们了?”
首席大臣道:“见了。我也慰问了一下。”
兔簪看了看墙上的钟,估计也没慰问几分钟吧,这老猫可真是个无良大领导,慰问死里逃生的公职人员都不给几分钟。
首席大臣对医生说:“你先退下。”
“是的,大人。”医生听命而去。
兔簪又说:“你怎么就慰问几分钟?太没有亲和力了吧?”
“别说了,走吧。”首席大臣指了指出口,“走这边,快跑!”语气里颇为焦急。
兔簪疑惑:“怎么了?那批幸存者里有你的仇人?吓得你这样?”
首席大臣跺脚,说:“什么幸存者?那些都是鬼!”
兔簪吃了一大惊。
首席大臣赶着他往前走:“快跑啊!”
兔簪吓得飞起,忙往前跑,没跑两步,却是脚滑摔倒了。
首席大臣哎呀一声,说:“快起来!”
兔簪正想起来,看着光滑的地板,却一时失神,半晌抬起头,对首席大臣说:“你扶我啊。”
首席大臣一怔:“您不能自己起来吗?”
兔簪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碰不得我吧?”
首席大臣脸色一僵:“你、你说什么?”
兔簪忽然又想起狐髻那句话:“他碰不得你——下次见到他,就掴他。”
兔簪忽而跳起来,往首席大臣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用的是拍姜的力度。
“啪”——
兔簪眼前一阵雾气,犹如万千烟云飘过。
待他定睛一看时,眼前已是空荡荡的走廊,并无他人。那位“首席大臣”也不见踪影了。
兔簪环视四周:“这、这是真的医院吗?”
“君上……”
兔簪扭过头,看到了首席大臣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又是你……”兔簪咬牙,“你以为我是煞笔吗?”
首席大臣径自走到了兔簪面前,正要开口说话。
“啪”——兔簪抡拳三圈一把砸在首席大臣的脸上。
首席大臣被打懵了,双眼发直地看着兔簪:“?!”
第40章
首席大臣被莫名揍了脸,一开始是懵的,回过神来了,便是气得喵喵大叫:“我他喵——不知怎么得罪君上了,要这么痛揍老臣?”
兔簪指着首席大臣说:“你……你还装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兔簪又来一招“兜头兜脸掴你脸蛋儿肉”,抬手就扇过去,这回首席大臣倒是躲过去了。兔簪却不放弃,又扑过去揍老猫。
但刚刚兔簪能打中首席大臣,不过是因为首席大臣没有防备,才能得手的,现在想再打首席大臣,那可难了。
要知道,兔子揍猫,那可是违背自然科学的啊!
尽管首席大臣已经年老发胖,而兔簪如日中天,这首席大臣依旧能够仗着物种优势在敏捷度胜兔簪一个量级。
首席大臣倒是跟逗老鼠似的,招得兔簪这边扑空、那边扑街,狼狈非常。看着兔簪飞扑摔地了三四回,首席大臣才消了气,捻着猫胡子,慢悠悠地说:“算了吧,您就别再五体投地了,臣知道您的诚意,臣原谅您了!”
听到首席大臣这么嘲笑自己,兔簪气得叉腰,喘气骂道:“有本事你别躲啊!”
“有本事你让我打你,还不治我的罪啊!”老猫的气也上来了。
“好啊!”兔簪想着:你不是碰不得我么?我还怕你!
兔簪挺起胸膛:“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然后,兔簪就被打飞了。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说,大自然真的好不公平:
兔子真的很弱。
猫真的很强。
兔簪是在病床上醒来的,眼睛眯了眯,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了隔壁有人在谈话,便依旧闭着眼,聆听旁人谈话的声音。
是皇后的声音:“你竟敢殴打君上?等君上醒来,必要治你一个忤逆之罪!”
首席大臣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忤逆,相反,我是在遵旨。”
“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打量本宫是个弱智吗?”皇后显然不相信,“还说什么‘遵旨’,您这是奉旨欺君么?”
“我也不知道君上有这等爱好啊。”首席大臣说,“我也很无奈,是君上再三要求,我才这么做的。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很冲突的,但身为社稷肱骨之臣,总不能抗旨不遵。”
皇后被首席大臣这一通歪理说得生气,只说:“哼!你这话留着去大牢说吧!”
首席大臣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的老猫,但在这个时候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笑着说:“呵呵,皇后,你也别急着定我的罪。等君上醒来,自然会为我作证的。”
皇后却冷道:“要是君上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呢?又或者他醒来不记得事儿呢?”
“那也没关系。我也有自己的证据。”首席大臣拿出一支录音笔,“臣有个习惯,在对方说重要的话的时候都会录音的。”
“你——”皇后一怔,“你知不知道在机密处录音是违法行为?”
“机密处?那些地方我肯定不会录音的。”首席大臣说,“但这儿是医院,不算机密处……还是说,皇后担心你之前在机密处和我说的某些话,被我录了音了?”
皇后冷笑道:“怎么会呢?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记得作为大臣的守密协议。”
“知道、知道。”首席大臣摁下了录音笔,里头传出了兔簪无所畏惧的声音——“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听到这几句话,兔簪就脑壳儿疼:我竟是个傻子啊!
兔簪在被老猫揍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个老猫是真的老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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