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圣兽在豪门[穿书] 中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俊美无俦,气度非凡,活像是优雅的贵族在园间漫步。
莘烛一愣,不自觉地咧嘴:“啧,闫总很巧。”
闫幽玖眼底的柔情蜜意溢出,好笑地拢了拢他的衣服:“是缘分。”
想不到闫总更能掰扯,莘烛瞥了他一眼:“走了吧。”
“嗯。”闫幽玖牵起他的手揣进口袋。
莘烛侧眸:“干嘛?”
“天凉了,我帮你暖暖手。”闫幽玖笑吟吟地递给他一杯热饮:“可可味的。”
莘烛摩挲下巴,揶揄地道:“你应该说,天凉了让闫氏破产吧!”
他记得哪个文章是如此写的,这句挺火的。
这话有点狠呢。闫幽玖哭笑不得,无奈地摊手:“我破产了,小烛愿意养我吗?”
“我可以雇佣你。”莘烛吸了一口,甜甜苦苦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
闫幽玖半玩笑地道:“一辈子?”
莘烛呲牙一笑:“不行,你老了就不值钱了。”
闫幽玖:“…………”
人间真实。
万分不想被淘汰,闫总绝对不要破产,他得给莘烛当后盾。
瞥了他一眼,莘烛狡黠地眯眼:“龙的寿命长。”
没开灵识的妖龙能活八百年,开了灵识学会吸收日月精华,几千甚至上万年不成问题。
闫幽玖觉醒龙族血脉,如果他不糊涂走歪路,闫氏没准能千秋万代。
闫幽玖好笑:“学校怎么样?”
用力咬住吸管“吸溜”,莘烛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幽幽地道:“你不提起来我还挺高兴的。”
闫幽玖:“…………”
这是极为正宗的学渣术语,他大概明白小烛的学习状况了。
“好好好我们不提,我带你去吃美味。”
莘烛疑惑地“嗯”了一声。
闫幽玖直接驱车,领着莘烛前往海边,在一座木质海滨建筑前停了下来:“到了。”
整座木头房被侵蚀的几乎泛着青黑,它仿佛经历了风霜看上去很破旧。
挂在门边的牌子洗刷的字迹也不够清晰了。
莘烛诧异地下车:“这里?”
犹疑地斜睨闫幽玖,他生出一股违和感,一身高额定制的矜贵闫总与此地格格不入。
闫幽玖道:“我上学时常来,进去吧,大叔人挺好的。”
莘烛点了点头,跟着他推开咯吱作响的门。
“大叔,我们来了。”
出来的是个憨笑的胖大叔:“呦,是闫小子啊,你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来了呢?”
他挂着一条白毛巾,身上穿着连体裤和白体恤:“诶这是你媳妇啊?”
“是啊。一直说带给您看,今天我们过来尝您的手艺。”
闫幽玖拉着莘烛找了椅子坐下。
嗯?莘烛好奇地打量闫幽玖,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语气这般诚恳,像是见了真正的长辈。
“哈哈哈,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你这小子也不提前跟我说。”
他热情地招呼莘烛,满意地夸了几句。
莘烛微微颔首:“嗯。”
胖大叔笑呵呵地道:“这小子上学时就时常跑海边来,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他一边在台子前忙活,一边跟莘烛讲讲闫幽玖学生时代的糗事。
得知优等生的闫幽玖也会逃课拼酒,莘烛很惊讶。
他瞥了眼闫总:“你逃课?”
“嗯。”闫幽玖幽邃的瞳眸闪过一道光亮,他那时年岁不大,也才刚得知自己其实有精神病。
多重人格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被魔鬼附身,致命的缺陷几乎要压垮天之骄子的他。
他想逃避现实,机缘巧合来到了海边。
认识了胖大叔。
大叔的小木屋因地方偏僻没什么顾客,但他的厨艺确实不错。
高中的他逃离学校与家庭,不需要伪装自己,跟陌生却和蔼的大叔边吹海风边讲人生困苦。
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与众不同,他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受不住就过来。
哪怕一年前,他也依旧因天眼怀疑自己被鬼缠身。
莘烛拎起一只螃蟹腿,想了想递给了闫幽玖:“送你吃吧。”
闫幽玖一怔,笑的开怀:“谢谢小烛。”
借花献佛,他也高兴。
一家小两口很温馨,胖大叔掐了根烟叼在嘴里:“我看你现在不错也就放心了。”
“唉,小莘你都不知道当初他像是快要崩断的弓,随时会断掉。”
“一瞧就是富家子弟,可这小子却像个狼崽子,独自舔舐伤口的炸毛模样真是又奶又凶的。”
闫幽玖:“…………”
闫幽玖笑道:“你这是污蔑,你哭的像个孩子。”
莘烛并不言语,听胖大叔与闫幽玖插科打诨,目光缓缓落在闫总俊美无俦的脸上。
得知他的过往,莘烛感觉闫幽玖的形象生动许多,对他更了解几分。
海风徐徐,吹起了两人的发丝。
闫幽玖垂下眼帘,认真剥蟹壳。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也许比起所有人,这个男人本身最在意也最无助自己不是人。
只是他从未表现出任何异样,莘烛也没察觉。
直至今日,莘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闫幽玖并非坚不可摧,他有血有肉,也会伤心难过。
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
嘴角勾起个漂亮的弧度,他舀了一勺蟹黄递到闫总嘴边:“辛苦吗?”
闫幽玖呆了呆,眼中跳动着愉悦的星光:“不辛苦。”
小心地吞掉蟹黄,闫总人生圆满。
他的本意是安慰小烛不用太在意学校,想不到获得了意外之喜。
这一趟,值了。
莘烛乐了:“是嘛,明天吃饺子了。”
闫幽玖:“…………”
闫幽玖哭笑不得:“好好好,待会儿回去去超市。”
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莘烛满意了。
胖大叔望着两个年轻人的甜蜜互动,咕嘟咕嘟灌了一瓶啤酒:“哈,呼,年轻真好。”
他双眸恍惚地望向天际,已经陷入了持久的回忆中。
莘烛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
闫幽玖摆摆手,示意莘烛不需要在意,习惯就好:大叔应该是在想他的妻子。
莘烛微微点头,见到了一旁贴着的白纸通知。
愕然地眨眨眼,他道:“要拆了?”
要治理海岸?
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胖大叔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嗯。”
胖大叔摇头嗟叹:“我在这里呆了一辈子,想不到还没熬到死,就要物是人非了,唉……”
摩挲下巴,莘烛起身走近,盯着他从苦涩变得困惑的脸看了一会儿。
胖大叔满头问号,抹了把圆脸:“怎么了?”
莘烛道:“你妻子没死。”
气氛空前凝滞。
胖大叔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蓦然弹跳起来:“你说什么?是臭小子跟你说的?”
“他都说什么了,这事儿唉,我就说你们,怎么就……”
胖大叔慌乱地摆弄锅铲,已经语无伦次了。
莘烛又重复了一遍:“她没死,你的面相显示你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的语气笃定,气势强硬,甚至叫胖大叔不知所措。
喝了一口温水,闫幽玖低低地笑了。
胖大叔张了张嘴,惊慌渐渐沉淀,表情凝重地道:“你是真的看出来的吗?你会看相?”
闫小子说他能看见脏东西,那他老婆会点本事他是信的。
“嗯。”莘烛环胸颔首。
倒抽一口气,胖大叔蓦然前倾,紧咬着牙关:“她还活着!她在哪里?她过的怎么样……”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他为了养家糊口,时常出海捕鱼,一走几天,对妻子照顾的不够,想不到她被混混惦记上。
一次他出海遇到大风暴,延迟了两日回去,回到家正好见到妻子被人……
他将那混混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又送妻子去了医院。
他既心疼又痛苦,怨恨自己没保护好妻子。
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两个月,妻子总算是对他笑了,他这才放心,也不得不再次出海。
他这一趟大丰收,但回到家却得到妻子跳海自杀的噩耗。他疯了一般找了几天几夜仍然一无所获,他没找到尸体。一周后他在码头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属于他妻子的染着血的碎布。
他抓着布片哭晕过去,再醒过来,胖大叔就再也不敢去找了。
没找到尸体,他起码能欺骗自己她还活着。
莘烛掐指笑道:“你们夫妻的缘分还未断,迟早有一日会再相遇。”
胖大叔神色恍惚,嗓音沙哑:“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声音极轻极淡,一阵风就能吹散,但他的眸底是惊涛骇浪,紧握的拳满是青筋。
垂眸轻飘飘地睇了一眼,莘烛勾唇:“可以。”
胖大叔呆滞地望着他的脸,好半晌才低声哽道:“……谢谢。”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感谢他。
“等一下,我有儿子?!”胖大叔倏地瞪圆了眼。
莘烛:“…………”反应迟钝。
“我竟然有儿子了,我的妻子为我生了个儿子?!”胖大叔嘴唇哆嗦,泪水瞬间流出。
他甚至不敢想象妻子在最无助时是怎么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的。
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还怀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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