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这些事,他不愿意跟家里说,一来他自觉是个男人,往家拿钱是应该的,诉苦仿佛就有些羞耻,二来,说了也没什么用。
他愿意像墙一样,自己承受风雨,为里面的家人提供庇护和依靠,完全没想到,人心有不足。你付出地越多,就越是不足。
叶澄相信,他们不是故意想让叶宜年死的,毕竟就算不提感情,叶宜年还算是个摇钱树呢。
可事实就是,人已经死了,而且无法再挽回。是他们给了那些人门禁卡和密码,所以当初到底是什么想法,有没有什么内幕,都已经不重要了。
人嘛,总要学会失去支柱,自己长大。叶宜年高中的时候就能做到,相信他舅舅一家,还有他的母亲,都这么大人了,肯定也可以的。
叶澄把手机放回兜里,轻松愉快地继续挑选今晚的食材。他没注意到,身后人欲言又止,最后一路的沉默。
买好了食材,叶澄还拐弯去了一趟卖酒的区域。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他有点馋酒了。
到了收银台,身后的人突然掏出来一张卡,伸到前面:“我来吧。”
叶澄抬手给他挡了回去:“说好我请你吃饭,怎么好意思让你掏钱。”
不等季芳泽再说,叶澄已经付完了账,两人提着东西步行回家。
一路上,叶澄兴致勃勃地畅想着今晚的菜单,季芳泽安静听着,偶尔在叶澄问他口味的时候,简单回答两句。夕阳下,走在叶澄的身边,两人提着菜,说着晚饭之类的家常话,季芳泽恍惚有一种,他们已经做了很久的恋人的错觉。
不,不一定是错觉。
回到家,叶澄换上拖鞋:“你随意坐,我去做饭。”
季芳泽挽起袖子要帮忙,结果两分钟后,叶澄无奈道:“你去洗菜吧。你和阿笙差不多,也就洗个菜的水平。别试图进行更高级的尝试了。”
至于沐雪繁,他连洗个菜的活都不敢交给她。
季芳泽知道他说的贺笙是谁,想起他们在节目中好像挺亲近,故作不经意道:“你和贺笙关系很好吗?”
叶澄点点头:“是朋友。”
季芳泽洗着菜,语气如常:“你们不是节目上刚认识的吗?”
叶澄没听出什么不对:“我交朋友一向很快啊。你看,算上今天,我们才见过三面,不也一样是朋友了吗?”
季芳泽洗菜的手顿了一下。
我跟他怎么能一样。我们上辈子,是很亲密的关系啊。想到这儿,季芳泽更心塞了。因为他发现,他确实是对人家辗转反侧,念念不忘了,可叶澄对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啊。虽然现在看着是挺亲近,但就节目那几天看来,叶澄这人好像性格对谁都这样!只要对他没敌意的,他都挺自来熟。
想到这儿,季芳泽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我上辈子是单相思?!
叶澄看他洗菜都洗得磨磨蹭蹭,非常无情地把他赶出了厨房:“别添乱了乖。自己去客厅看电视去吧。”
季芳泽抿抿嘴,表情有点委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去了客厅。他本来想按照叶澄的话,随便打开一个节目放着,手放在遥控器上,又放下了。
叶澄好像没有钱,还是不要开电视,浪费家里的电了。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里面忙忙碌碌的身影。
好像有点瘦。季芳泽想到了自己拿到的那份资料。
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年纪轻轻就不得不辍学养家,工作非常拼命,吃过很多苦。他的家人,好像对他也不怎么好。
季芳泽握紧了手。
不该是这样的。
他对前世只有非常模糊的记忆,因为太过零碎,几乎不能说是记忆,而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眼前的这个人,不该有这样的人生。
风流意气的少年郎,最耀眼的天之骄子,身边的爱慕和仰望从来没有断绝过。长辈疼宠,天资纵横,知交遍天下。金银玉石滚到脚边,都不该放在眼里的人。
不该是这样的。
……
饭桌上,季芳泽轻声道:“你说我们是朋友了,那以后我能经常来找你吗?”
叶澄笑道:“虽然我非常欢迎你来打扰,但我应该很快就搬家了。我还没确定搬去哪里,等确定了再告诉你新地址。”
“你打算搬家吗?”季芳泽一愣,“这个小区的条件还不错。”
无论是安保,还是**,便利,都挺好的。
叶澄不打算和他说家里的事:“是啊,因为一点特殊的原因,所以要搬走。”
季芳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因为他没钱,付不起下一次房租了。
这一刻,季芳泽的理智瞬间离家出走,他脱口而出:“我手里有空置的房子。”
叶澄手里的筷子顿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合着季总这次过来,不是想和我做朋友,是打算要金屋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叶澄:小芳啊,你想包养我?
季芳泽:我不是!我没有!
叶澄:那你的意思是不想给我花钱?
季芳泽:……
第17章
叶宜年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事。
出众的相貌不仅仅会带来便利,也同样会带来麻烦。这是叶澄和叶宜年都心知肚明的事。
刚入行的时候,叶宜年正好十八岁,好看的眉眼已经舒展开,少年感却未退,带着一种青稚的书卷气,没少惹来觊觎的目光。那时候是最苦的,因为他谁也得罪不起,只能婉拒之余,尽力给人家赔罪赔笑脸,人家的刁难,也得接下来。
好在他没遇见过那种丧心病狂,听不懂人话的牲口。
叶宜年后来人气慢慢有了起色,这种暗示和邀约也一直没有断过,只是递话的人等级跟着他的名气不断上升而已。直到后面有了普晴这个经纪人,才有人帮他挡下来这些事。
季芳泽的出现,叶澄一开始真的没往这方面想。
并不是他警惕性不够。一来,他的直觉告诉他季芳泽人不坏;二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季芳泽比黄花大姑娘还激烈的反应,让叶澄记忆犹新。总不能突然就从宁死不从,变成图谋不轨了吧?
但是季芳泽这句话一出口,微妙的意味就实在很重了。这实在很像某种试探。
不知道为什么,叶澄心里突然就涌现出一种不轻不重,似乎是失望的情绪来。叶澄心想,这是因为我本来把他当朋友,唔,虽然说只是见过三次面的朋友。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失望。
叶澄往椅背上一靠,神情似笑非笑:“恐怕要让季总失望了。季总来之前不打听吗?我不接这种活儿。”
季芳泽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句“金屋藏我”就像是一声惊雷,外加无数炮仗,直接把他本来就过热的脑子给炸懵了。
他当时说出那句话,真的没有半点不好的心思。别说是包养,他甚至没想过,要借这个来讨好叶澄。他只是单纯地,不希望眼前这个人太辛苦。
但是叶澄说出那句“金屋藏我”,季芳泽却觉得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热切来。
就好像,这是他心心念念过很久,藏得最隐秘,最深切的渴望。
把这个人彻底藏起来,谁也不给谁看。季芳泽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一个模糊不清的念头极快地飘过去:我最烦他那些狐朋狗友上门来找他,不仅拖着他出去喝酒,还撺掇他夜不归宿。
那一阵头晕很快就过去,他扶着额心想:要是真能用金屋藏起来就好了。
好在他离家出走的理智在叶澄沉下脸的时候,及时回来了,没让他直接把心底话说出来,于是也就成功避免了被叶澄连打带踹地赶出门的结局。
他垂下眼睫,收回了刚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低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叶澄却已经起了疑心,闻言只是靠着椅背,脸上笑容淡淡,没有说话。
季芳泽在桌下的手慢慢握紧,但面上表情却很镇定:“我接近你,确实是有一点事,想请你帮忙。”
叶澄笑起来:“我还有地方能帮得上季总的忙?”
季芳泽具体的身份背景,叶澄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绝对非富即贵。叶澄自己都活的艰难困苦,自觉没什么能帮得上季芳泽的地方。
季芳泽的表情很诚恳:“其实我一直有厌食症。我之前偶然在节目上看到你做菜的视频,竟然觉得很有食欲。之前会去那个镇子,也是一个尝试,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你做的食物。是我交友用意不诚,我很抱歉。”
尝试的结果如何,想想之前被吃的干干净净的南瓜派,和现在坐在他家餐桌前蹭饭的一大只,叶澄也知道了。
民以食为天。霸道总裁为食折腰,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何况,季芳泽稍显削瘦和苍白的模样,也确实很有说服力。
叶澄的面色好看了很多。虽然都是别有目的,但前者和后者的差别却很大,何况季芳泽还道歉了。
因为误会了季芳泽,叶澄甚至觉得有点内疚:“这次的饭菜还合口味吗?”
“嗯,非常好吃。”季芳泽点了点头,有点难以启齿地艰难道,“其实我这次来,除了送手机,主要是想和叶先生谈个生意。我能不能请叶先生为我做饭。当然,我绝对不是说要一日三餐都麻烦叶先生,只要叶先生方便的时候,喊我一起吃饭就好。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强人所难,如果叶先生肯考虑的话,我愿意以重金相酬。就按叶先生每集的片酬算。”
这个主意是他临时想到的。
在刚刚那一刻,叶澄怀疑他用心的时候,他有想过直接告白。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既然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季芳泽没有要偷偷摸摸的意思。很多狗血电视剧告诉我们,拐弯抹角做朋友什么的,到时候可能会骑虎难下。说明了心意,正好可以摆明车马,郑重其事地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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