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绳子这次没有被拉上去,仍然垂在窗前,大概是在等他的答复。
季芳泽一点也没有被他哄开心,并不想让他进来,并且有点怀疑叶澄是在装可怜。但他想想夏天确实蚊虫多,叶澄待在屋顶,的确可能被追着咬,最后还是心软了。
他手边没有纸笔,便直接探出手,拉了拉那绳子,示意他下来。
结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季芳泽压根就看清,一个身影已经从窗户轻盈地翻了进来,并且顺手关上了窗户,动作简直行云流水,除了窗户合上轻轻“嗒”的一声,完全没弄出半点动静来。
季芳泽虽然反应过来了,但他动作哪有叶澄快,稍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被叶澄给按在了榻上。
这榻虽然宽大,但中间还摆着个矮几。季芳泽怕蹬翻了案几,引来众人围观,让叶澄染上污名,也不敢大幅挣扎,最后只好缩着腿,任由叶澄压在他身上,两人面部近在咫尺。
季芳泽的视线都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长袍玉冠的文雅书生,本该是举止端方的君子,现在却压在他身上,含笑看着他,眼睛微微眯着,里面有一种略带危险的神色在。
季芳泽就喜欢他这幅神态,心间微颤,竟觉得此刻的叶澄身上有种惊人的艳色。
“殿下刚刚明知我在外面,还故意将窗户关上,真叫人伤心啊。”叶澄趴在季芳泽身上,说话的气音打在季芳泽耳边,轻声道,“殿下,我这还没进门呢,就被你给厌弃了?就算陛下要把后妃打进冷宫,也得有个缘由吧。”
季芳泽气闷。刚刚还又是情诗又是送猫,连哄带骗讨他欢心,现在见了面,怎么这个样子啊?!
叶澄倒不是真的生气。他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一是觉得不能太惯着季芳泽,日后养家工作的时候还多着呢,总不能每次一加班,就回家睡冷铺盖,吃闭门羹吧;二来,他好久不见季芳泽,也想逗逗他。
叶澄注意到了季芳泽缩着腿,似乎不想引来人的模样,顿时来了主意,坏笑道:“现在就给我说两句好听话听听,要不我就一脚蹬翻矮几,叫大家都知道你深夜跟人私会。”
季芳泽:“……”
我怕引来人是为了谁?!
季芳泽咬牙切齿:“你现在就蹬翻,让大家都知道,你深夜翻窗户进皇子寝室!”
叶澄想了想皇帝可能会有的表情和反应,深深地认为,还是维持无人打扰的现状比较好。他立刻换了剧本:“良辰美景怎堪负,我辛辛苦苦翻了窗户过来,偷香窃玉一点便宜都还没占,怎么能叫人过来?”
季芳泽听他说这些不着五六的话,简直咬牙切齿:“你之前的斯文规矩呢?”
叶澄惊奇:“斯文规矩的人怎么会夜里翻人家的窗户?”
叶澄还装模作样地恐吓季芳泽:“之前冷落我的事,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我可扒你衣服了。”
季芳泽气得发抖,他都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了,猛地起身。叶澄没有防备,真的被他掀开了。
季芳泽下了榻,拖着叶澄就往里屋走。
这里的动静大了些,门口很快就传来了骚动和询问声。
季芳泽厉声喝道:“谁也别进来!”
叶澄无辜:“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福生就守在外面,离得最近,他隐约听见了叶澄的声音,差不多明白过来里面是什么情况,立刻将其他人都赶走了,自己给他家主子守门。
叶澄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季芳泽是什么意思,顺着季芳泽的步子进了内室。季芳泽拖着叶澄往架子床上拉:“行,你想扒我让你扒,我们今天就洞房!”
季芳泽如今也口不择言了,他解叶澄的外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睡了不认账。你既然也心悦我,今晚留在这儿,我到时候死也娶你。”
口花花可以,来真的叶澄就怂了,他躲过季芳泽的手,试图改变话题走向:“哎呀不闹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们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季芳泽的动作停住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面色苍白:“你不愿意,是吧?”
“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他声音微颤,指着外面,“你不愿意,现在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唔,甜言蜜语大型翻车现场……
所以说也不能完全怪小芳没有安全感,叶子确实有点口花花的毛病,喜欢欺负小芳……
第50章
帝后宠溺, 季芳泽这里的吃穿用度俱是好的。这床幔是云锦所制, 又轻又软,夏日既能通风透气,又能遮挡蚊虫。季芳泽不大喜欢张扬艳丽的物件, 所以宫里的织娘特意选了雨过天晴的颜色,又用银线织了暗花,据说夜间点着烛火, 远看似烟雾摇曳,躺在其中, 又如夜空湛蓝。
不过平常季芳泽倒没怎么留心过它,也半点没看出它的不同和好处来。直到此刻,床幔落在季芳泽的眼里,映出上面隐隐约约的人影来, 才叫季芳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流光暗藏, 旖旎生烟。
当然,季芳泽并不觉得这是叶澄某种暗示的邀请。毕竟之前他们还在说“为什么不能大婚”, 叶澄还拒绝了他莽撞的拉扯,怎么可能正事说到一半, 突然就拐到这上面来。
但是福生的话却控制不住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良辰美景,殿下若是还生气, 平白辜负了。】
其实床幔颜色较深,里面的人影看不大清楚,模模糊糊的, 身姿也不如何绰约,只是那是他的心上人,平常展颜一笑,就能叫他心跳如鼓。更别说,又是夜色时分,两人独处一室,那人又坐在帐中。
季芳泽再规矩,再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不要唐突了叶澄,也一时觉得喉咙有点干。
季芳泽走到屋门外的时候,叶澄就听到他的脚步了,安静等着季芳泽过来。结果脚步越来越近,突然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住了。
季芳泽呼吸微重,却停在原地,看着没有要再走过来的意思。
叶澄本来也有一点忐忑,要不然也不会躲到帐子里来,见季芳泽不动了,奇怪道:【他怎么不过来?】
009倒是了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吧。
就在叶澄准备出声的时候,季芳泽终于动了。
他慢慢走过去,走到床边,却没有掀那床幔,只是规规矩矩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你是不是累了?”
也是,他白日里在内阁忙碌,夜里好不容易回去休息,又跑到自己这里来,还被自己关在窗户外面。
想到这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之前的旖旎倒散去了几分。季芳泽轻声:“你若累了,就安心在这里睡,我睡在外间的榻上,也不叫别人进来。只是你总要擦擦手脚,夜里才松快一些。你若不想下床,我去将水盆帕子端过来。”
叶澄没说话。季芳泽这才注意到,好像自从他进来,这人影就没怎么动过,难道已经坐着睡着了?
季芳泽掀开床幔,微垂着眼,虽说没在床外看到散落的衣服,但毕竟是在床铺内,他也不好乱看。
结果,帐子刚掀开,满腔柔情没来得及倾泻一二,季芳泽的视线突然倾斜,就像之前在窗边的榻上一样,直接被人按倒了。这次比刚刚那次还过分,之前只是压住他手脚,现在不仅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
视线清楚下来的那瞬间,季芳泽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反抗力度陡然加重。叶澄早有准备,就这还差点没按住。他又不能真的对季芳泽下重手,场面一时混乱。
叶澄眼珠一转,轻声说了三个字:“叶松寒。”
季芳泽的挣扎停住了。他死死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室的青年。
叶澄干脆放开了捂着季芳泽嘴的手,季芳泽也果然也没有叫。
季芳泽原本柔情似水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冰冷淡漠。他的语气倒也平静,但叶澄能听出话里藏不住的担心:“他在哪儿?你想要什么?”
叶澄看着季芳泽这幅表情,一时恶趣味:“我深夜至此,自然是倾慕殿下的颜色。殿下若是给我亲一下,我自然知无不言。”
话说到一半,叶澄连忙又捂住了季芳泽的嘴,生怕季芳泽怒而暴起,一嗓子喊出去。但是季芳泽却没挣扎,他仿佛有些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叶澄也不想真把人给惹毛了,到时候连人带猫,被一起扫地出门。
漂亮到近乎张扬的青年俯下身,整个人忍着笑,故意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轻声道:“殿下刚刚还说,只要我乖乖躺下,日后一定娶我。人家如今在床上等你,殿下怎么这幅郎心似铁的模样?”
季芳泽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
叶澄接着含笑道:“殿下龙章凤姿,姿容绝世,臣一时看呆了。”
一句句两人私下相处时说的话,被叶澄重复出来。季芳泽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殿下待臣,是琴瑟之约,白首之心。臣待殿下,亦是此心。”
“我还以为,殿下是故意带着我钻小树林呢。”
“殿下叫我阿澄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澄’字,是我的真名。”
这一句,叶澄将最后的“乳名”换做了“真名”,看季芳泽的眼神,叶澄知道他听懂了。
“我并不是叶松寒,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模样。”
叶澄松了手,这次是真的松开了。他翻了个身,从季芳泽身上挪开了,季芳泽也坐起身,低着头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叶澄之前还稍有忐忑,现在看季芳泽闷着头不说话,安心下来的同时,又有点郁闷。他戳了一下季芳泽,季芳泽没理他。叶澄不高兴:“殿下之前还邀我同眠,怎么现在这么冷漠?难道是我如今的相貌不如之前吗?”
季芳泽的声音冷硬:“你这么生龙活虎,不如翻窗回你自己那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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