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停。”季芳泽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脚步, “我们就在这里。”
暗卫的脸色骤变:“殿下!还是让我护您下山!”
季芳泽摇摇头:“已经很远了。”
暗卫几乎是哀求:“殿下!”
这个地方确实距离刚刚的起火点, 已经挺远了,几乎已经到了接近山脚的位置。但毕竟水火无情,一旦风势起来,这里仍然不算绝对安全。
季芳泽至少应该回到城里去!
在乙二他们看来,纵然是这满山的兵将, 和他们几个人的命加起来,也重不过季芳泽的安危。如果季芳泽死在这里, 甚至只是重伤, 后果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但他们都是跟在季芳泽身边的老人了, 知道季芳泽其实是个特别我行我素的人。
那位叶公子三言两语, 就能轻而易举地说服季芳泽,改变他的决定;帝后和惠和大师, 若是好好沟通, 晓之以情, 季芳泽大概也会听;但其他人的话, 季芳泽完全就当没听到啊!
季芳泽果然没理他,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边的火光。
他不能离叶澄太远。必须他和那块玉在一定距离内,那个东西才能用。
乙二心急如焚,但他从来到季芳泽这里的第一天, 就说过他的主子只有季芳泽,这也是帝后给他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季芳泽的意志,只能祈祷各路神仙, 盼着那位姓叶的大爷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赶紧赶回来,把他家殿下也一起带下山。
但很快,前去哨所报信的乙五,甲六,都循着标记找回来了,叶澄却还是不见踪影。
乙二想再劝劝季芳泽,但转过头,他的瞳孔紧缩:“殿下!”
在他的视线中,本来一直好端端的季芳泽,突然捂住了心口,有血慢慢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
叶澄的意识慢慢回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缓缓睁开了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
他在脑海中喊了一下009,却没得到009的回应,反而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醒了?”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分不出什么具体的声色音调来,但极冰冷,听在叶澄耳中,像是有霜落在心里。
叶澄察觉到不对,猛地起身。他用的力量如此之大,就算面前是大象应该也能掀翻。他的四肢并没有被缚的实际触感,但他才刚刚跃起不足一尺,他的手腕脚腕处,就骤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拖力,直接把他摔了回去。
他重重撞回原本躺着的地方。本就破破烂烂,筋脉到处都是伤口,因为这次撞击,叶澄几乎疼得全身都蜷缩起来,脑袋里全是一片片的空白和噪响。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嗡响渐渐褪去,他才重新找回了意识。
然后叶澄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眼睫,脸颊,嘴唇,一一流连过去。
那人的动作轻佻又狎昵,带着一种情//色的味道。叶澄全身绷紧,想要偏头躲开,却被那人捏住了下巴,他使出了力气,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叶澄毕竟不傻,他已经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
有人救了他,所以他的伤势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这个人也同时囚禁了他。
他这是什么运气!在这样修行没落的世界,竟然遇到了功力高深的土着修行者!如果说叶澄是不受天道欢迎,被警惕防备的不速之客;那人家就是天道的亲儿子。
别说他现在全身的筋脉破地像筛子,就算他好端端的,人家的主场优势摆在这儿,他也未必能干过人家。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位修行者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正派人。
“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那人似乎坐在了他身边,声音寡淡,但听在叶澄耳朵里,却又不像全然冷淡,说不出的奇怪,“救命之恩该怎么报?”
叶澄筋疲力竭地仰着脸,无所谓地笑起来:“无以为报,那能不能不报?”
“不可以。”那人礼貌地拒绝了他,反而颇为责备的样子,“这样会打击别人以后做好事的积极性。叶少侠这样心怀苍生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叶澄:“……”
他怎么觉得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含尖带刺的。但想一想,叶澄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一直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地奋斗在工作的第一线,除了最后那场让他狼狈不堪的降雨术,他和本地的修真界根本就没有半点联系。
怎么也不至于得罪了这位大佬啊。
那人却无所谓叶澄接不接话,自顾自道:“既然我对你是救命之恩,你就该以身相许。”
说了两句话,叶澄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脑筋飞速地转着。
之前的时候,叶端瑜的这张脸,确实有叫人见色起意的资本。但他来了之后,先是在脸上留了疤,又因为降雨术受了重伤,现在只怕狼狈地看不出人形。
这人有这样的修为,肯定不缺财富美人,怎么也不至于饥不择食,瞧上他现在这幅样子。
叶澄揣测着,是不是此地修行艰难,同辈太少。这人想找个同修大道的道侣,又刚好看见自己施降雨术,所以才起了念头。
叶澄咳了一声,尽量平和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小子本就天赋平平,经此一事,恐怕在修行上再难寸进。再加上相貌有瑕,只怕配不上前辈的好意。”
叶澄组织着措辞。季芳泽就坐在叶澄身侧,长长的睫毛低垂,视线落在叶澄的脸上,并没有在意他都在说些什么。
这是一片很浓重的黑暗,没有半点光亮,尽管季芳泽能清楚地看到叶澄的每个表情,但他还是挥了挥手,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浅蓝色的光点,在空中汇成几朵蓝色的兰花,将叶澄躺着的那张床照亮。有一朵轻飘飘地落在叶澄枕侧,温柔无比。
这片空间很奇怪,没有日月,也没有其他的光线,那些兰花的光亮只笼罩在两人之间,罩出一片极狭窄的,仅能容纳两人的小天地。稍往外一点,那光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再没有任何踪迹。
叶澄的眼前没有蒙任何东西,他睁着眼睛,视线却没有焦距,只是落在虚无的空中。那些兰花的光并没有映入他的眼中。
季芳泽静静地看着叶澄。
这不是叶澄以为的,那具叶端瑜的身体,而是他自己的。
叶澄很好看,这是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承认的事。这种好看,和季芳泽不一样。
季芳泽是那种仿佛带刺一般,叫人惊艳呆滞的昳丽;叶澄就是仗剑天下,风流意气,知交遍天下的少年郎。他目如朗星,面如冠玉,身上既有青年的清朗鲜活,又有一个男人该有的坚毅挺拔。
很多人爱慕他,季芳泽也爱他意气风发,洒然自若的模样。
但现在,他看上去那么狼狈,却叫季芳泽的呼吸一下子就变重了。
因为之前和天道的对抗,叶澄的衣衫凌乱,几乎是褴褛,尽管季芳泽进行了治疗,但他身上还是有不少细碎的伤口。头上惯带的玉冠也已经滚落,长发散在肩头膝上。他想要起来,但又动弹不得,以一种几乎无力的形象,躺在季芳泽面前。
如果叶澄能看到的话,他会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上缠绕着极粗的灵力带,那些灵力甚至还在蔓延,攀到他的腰上,甚至是颈间,一圈圈紧密地缠绕,只要主人心念微动,就能把他死死地捆住,勒出那些或青或紫的痕迹来。
他什么也看不见,面上不肯漏出分毫的仓皇,但那种戒备和不安,却难以遮掩。
简直像是走投无路,被逼入陷阱的美丽野兽。尽管他仍不死心,时时准备反抗,但抓捕他的猎人已经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季芳泽的视线从叶澄身上的伤口慢慢滑过。他知道,叶澄受的伤,远比现在看上去要更严重。那是用普通的伤药和灵力,无法轻易治疗的伤。
反正,他自己都不珍惜,我为什么要忍耐?就让他受伤,让他哭,让他知道自己的痛苦!
“前辈!前辈!”叶澄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季芳泽轻笑了一声。
“结道侣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也仰慕前辈的修为人品,但我毕竟已经有了糟糠夫了。您说是不是?”叶澄大概觉得还是有挣扎的余地,“前辈这样的大能,想要什么样的仙子仙君不可得,何必为难我?”
季芳泽的手指就落在叶澄的颈间,其实在这个空间里,他们都只是魂魄罢了,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叶澄体内几乎灼伤他的温度:“你不是,已经不要他了吗?我看你刚刚,舍生取义挺爽快的。”
叶澄刚张开嘴,来不及说出半个字,就被温热和柔软堵住了,随后就是发泄一般急切和热烈的咬噬。
季芳泽不想再听了。他觉得自己这一世的佛经实在没白听,竟然能忍到现在!
这种骗子,这样说话不算数,也不把给别人的承诺放在心上的人,就是欠教训!
心上人?
你这样的人,也有心吗?
如果有心,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叶澄僵了一下,拼命挣扎。随着他挣动,四肢缠绕的灵力越来越紧,他的下巴被季芳泽捏着,脖颈微抬,唇舌交缠在一起。他仿佛浸入了无边的海浪,唯一的选择就是承受。
季芳泽强硬地按住他,吻了片刻。他亲够了,就松开了捏着叶澄下巴的手,任由叶澄狠狠一口咬在他舌尖,嘴里渗出血来。
叶澄满脸都是厌恶,声音沙哑:“滚!”
季芳泽也不怕疼,咽了满口的血,故意笑道:“我也很好看的,不比你的心上人差。”
“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亲几下,或者睡几觉,我就改主意了吧?”叶澄如今彻底和他撕破脸,连敷衍也懒得敷衍这人了,冷笑道,“真不好意思,老子和老子的恋人情比金坚!你就是长成天仙,我也不稀罕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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