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至于功法的威胁,魂契誓约,总有办法能解决。退一万步说,就算将来真的和道侣分道扬镳,面临危险,那也比现在就随时可能走火入魔要强。
大师兄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最后被逼急了,干脆使出“走为上计”,试图通过“出门历练”避避风头。宗主追到宗门门口,最后没追上,当众怒斥“找不到对象就别给我回来”!
现在三个月过去了,大师兄还没回来。
其实在修真界,三个月时间真的不算多久,谁出门历练,不走个一年半载都不好意思回来。可惜宗主不这么觉得,见他真不回来,怒火干脆彻底升级。
画江临站在宗门的小道上,踢着小石子,垂头丧气。
明明是大师兄惹宗主生气,凭什么没收他刚画好的美人扇,还一个月不许他再画画。画画怎么就是不务正业了?!这就是□□裸的迁怒啊!
清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可以现在去重新画一扇。”
“我不要命了?”
“放心,宗主现在顾不上和你发脾气。”清溪眨眨眼,“大师兄回来了。还带了个柔弱无比的小美人。”
“什么?!”画江临简直被这消息震惊地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美人?柔弱?多柔弱?”
清溪想了想:“比苏师弟还柔弱。”
其实苏云落在合欢宗的画风中,也比较奇怪。
画江临:“……那是够柔弱的。”
“大家现在正哀嚎呢,没想到大师兄瞧着冷冰冰的,竟然会喜欢这样风格的。”
……
宗主的静室内,宗主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屋外,还是没能赶走那帮看热闹不要命的兔崽子。里面竟然还有两位长老?!
宗主转过头,看向自家大徒弟牵进来,怯生生躲在叶澄身后的少年,勉强提起一个算是和蔼的笑容:“我还未见过这孩子呢,不知是哪家的弟子啊?”
那少年还未开口,叶澄直接应道:“狸奴是山间猎人的孩子,与弟子在山间相逢,没有接触过修行。”
那也就是说,不一定有修行的天赋根骨,也没有显赫的出身,甚至连知根知底都算不上?
看着自家护犊子一样的徒弟,宗主简直气得肝疼:“我问你了吗?!那么多话你怎么不去打快板!”
苏云落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平常冷冰冰的人一反常态,对身后之人的维护,眼底虚浮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那些可有可无,也不在乎的东西,就算夺过来又有什么意思?这才算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真的短小吗?那明天稍微粗长一下好了。
第99章
无论如何, 那个叫做“狸奴”的少年还是在合欢宗住了下来。
尽管宗主拒绝为他们二人举办结契大典,并且对自己过去喝令叶澄“马上找个道侣回来”的事情选择性失忆。
唯一让宗主稍感欣慰的是, 至少叶澄没有主动提起合籍的事,他带来的少年也乖乖巧巧的,没什么不满的模样。但是宗主夜里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妥当, 于是将一众小辈丢过去投石问路。
巫兰双等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手指灵活地摆弄着,不知在做什么。等他们走到近处, 叶澄刚好完工, 手里蹲着活灵活现一只草编的小猫。
画江临当场表演了一个平地摔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巫兰双对同伴的丢人现眼感到无奈, 做了一下心理建设, 才转头对叶澄笑道:“大师兄,我们得了套剑谱,剑式有些地方弄不明白。”
叶澄起身, 将编好的小草猫放到身边少年的手里:“我去去就回。”
那声音和往常听起来没什么不同, 但几个人却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缱绻意味来。
少年仰头:“我在这儿等你。”
画江临躲在巫兰双身后, 偷偷打量这少年。
这位叫“狸奴”的少年虽然也能称一句“小美人”,但在美人如云的合欢宗, 实在不算多起眼。
肤色不够白,头发不够顺,五官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但当他接过那只“小猫”,仰头看着叶澄时,阳光洒在他脸侧,如墨般的瞳孔专注地映出叶澄的脸,那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画江临画了那么多年的美人图,对“美人”这两个字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大师兄还是你大师兄,眼光很刁钻嘛!
叶澄翻了翻那套剑谱,在剑坪前一套行云流水,将剑式一一演练,最后收剑入鞘:“说吧,什么事?”
这整个合欢宗,就找不出来几个正儿八经练剑的。眼前这三只更是剑都不会拿。
画江临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我打酱油,不关我事”。巫兰双和清溪本意是想不动声色地打探一下,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只好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表述了自己的来意。
巫兰双很为难。
她素来谁也不服,唯独最崇拜这个大师兄,若说其他事,她肯定是要向着叶澄的,可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打架吵嘴的小事:“师兄,师父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你喜欢的这朵小白花,确实是靠不住啊!什么山里猎人的儿子,从小身体不好,与世隔绝,前不久父亲也得病死了,一应亲戚都断绝了往来。这说直白点,不就是一无所有,查无出处吗?
先不说那些修为背景之类的势利话,就说万一他是个骗子怎么办啊?你找个知根知底的,大家好歹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至少会顾忌着脸面和背后的宗门交情,你这从深山来挖出来的小道侣,背景干净地像白板,到时候一甩手跑了,去哪儿找都不知道。
清溪小心道:“其实师父也后悔了,说自己当时太着急,说话过了些。”
“你们以为,我是被师父催急了,随意找人支差吗?”
巫兰双和清溪都不说话,唯有画江临大咧咧地摇头,被巫兰双悄悄踩了一脚。
“不是。”叶澄摇了摇头,“我选狸奴,只是因为我心悦他,他也刚好喜欢我。”
“但如果他是骗子,”巫兰双有点怕叶澄生气,连忙改口,“哪怕不是骗子,他毕竟年纪小,一直长在山林,也不知有没有定性。”
“当日师父太生气了,我没来得及说就被赶出来了。”叶澄决定把定心丸给他们回去交差,“我肯定会等到师父点头,再与他正式结契。”
他和芳泽有足够漫长的时间相伴,没必要为争朝夕,让长辈寒心。
“其实选谁都可能被背叛,甚至我也不敢保证,就会一直喜欢他,不是吗?”
巫兰双气鼓鼓:“我们还不是怕师兄吃亏。”
合欢宗奉行及时行乐,莫太当真。偏偏这个师兄,看着冷冰冰,但其实是很认真的人。
“那就是代价啊。喜欢谁,决定和他在一起,后面可能面临的所有风险,都是必要的代价。”叶澄说着话,眼睛眺望远处,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潇洒,“我既然现在要这个人,就已经准备好付出代价了。”
叶澄离开。
“我就说你们瞎操心吧。”画江临靠在石柱上,耸了耸肩:“说真的,就算大师兄真的和谁结契,那人背叛了大师兄,我也不相信大师兄会真的因为这种事一蹶不振。什么样的功法都没用。”
……
季芳泽目送叶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把玩着手心里的草编,嘴角悄悄扬起一个笑。
此刻正是下午,树荫遮去了阳光,季芳泽坐在大石上,有清风拂面吹过,带来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并不浓烈,很是清冽。他坐着这里,等叶澄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立刻看到他。
季芳泽感觉到某种不受欢迎的气息,原本轻松随意的表情收了起来。
片刻后,一个少年出现在路的尽头,看到季芳泽坐在这里,微微惊讶地睁大眼,但又很快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啊,是你啊。”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季芳泽,含糊了一声,便笑道:“我来找叶师兄。”
季芳泽低下头,声音不大:“他不在。”
苏云落自来熟地在季芳泽身侧坐下:“那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季芳泽稍微往更远的地方挪了一下,拉开了和苏云落的距离。
苏云落笑容不变,依然是轻松口吻,听上去颇为亲近:“我们之前见过,你有印象吗?师兄刚带你回来,在宗主静室的那次。但当时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说上话。我姓苏,名云落,是宗主的小弟子,你跟着师兄喊我名字便好。”
按照正常逻辑,这时候季芳泽就该介绍自己的姓名了,但他没有应声。事实上,他从看到这个人第一眼的时候,就直觉地升起厌烦之意,但他还记得,他要装作一个刚从山林中出来,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免得给叶澄惹事。
“按照旧俗,我本该唤你一声‘师兄’,可如今毕竟未正式合籍,你又未曾踏入道途,好像也不太合适。”苏云落苦恼了一会儿,才试探道,“我听大师兄唤你‘狸奴’,我能这样喊你吗?别看我们瞧上去差不多,其实我比你年纪要大些,只是修行之人看着小罢了。”
见季芳泽低着头不说话,苏云落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是背井离乡,跟着所谓的恋人,来到陌生的环境,而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显然不太欢迎他,过去若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也就罢了,顶多有些挫败;但若是平常就羞怯内敛,现在多惶恐沉默也不奇怪。
也正要如此,他才能有机会啊。
苏云落只当季芳泽默认了,便自顾自地说起话。
“我这次来能见到狸奴,那些人可要羡慕死我了。大师兄这些年推拒了多少青年才俊,仙子佳人,宗里大家都好奇地不得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能叫师兄都收了心。可惜师兄拿你当宝贝,提也不肯跟我们提一句。”苏云落皱了皱鼻子,“不过说来也巧,师父前不久刚发脾气,命令师兄找个道侣回来,师兄就遇到了狸奴。可见果然姻缘天定,自有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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