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绑定红娘系统后[快穿]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 他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看着两个为皇位丑态毕露的儿子,他又想到了老七, 对比起来, 这个从小就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反而最优秀,若是还有选择的余地,这皇位,他宁可交给老七。
至少, 秦王不会像这两个孽子一样,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弃天下苍生于不顾。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他不禁想,若皇位真到了这两个孽子手中, 大周会不会直接断送在他们手里。
也是生了场大病,他才看清许多东西,人的这一生,功名利禄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像他现在,是皇帝又怎样,受制于这样一副身体,空有权利却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传来厮杀声,鼻尖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湿,沾在身上,偶尔有血珠溅落,脸上、身上逐渐染上血色。
他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他的两个儿子相互残杀,看着大皇子一招不甚,险险落败,看着杀红了眼的昱王执起长剑,径直朝跪倒在地的人胸口刺去。
住手——
他想呐喊,然而嘴唇张开,却连气音都发不出来,他眼眶红了,徒劳地张着嘴,像只搁浅的鱼。
“轰隆——”
一记亮光闪过,耳边炸响轰隆雷声,皇帝疲惫地闭上眼,忍不住想,这雷声,是上天对他的警示么?
大皇子重伤倒地,昱王那一剑刺偏了,没能一击毙命,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混杂在雨水里,染红了整个地面。
他胜了!
昱王强撑着一口气,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缓了口气,慢慢站直了身体,长剑一挥,直直指向大皇子喉间。
“叛军首领已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胜负已分,大皇子已被敌方制住,剩下的人顿时没了反抗之心,轻易被制服。
雨势渐小。
昱王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噙着一抹笑走到皇帝跟前,弯腰凑到他耳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父皇,看来连上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父皇若是识相,乖乖将退位诏书拟好,你以后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否则……”
是做太上皇还是做被囚禁之人,全看皇帝自己选择。
“父皇还在等谁?”见皇帝不搭理自己,昱王侧走一步挡在皇帝面前,“大哥已伏诛,父皇觉得,还有谁能扭转现在的局面?不急,儿臣有的是时间,父皇可以慢、慢、想。”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不管皇帝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最大对手已经落败,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人了。
咧开嘴,昱王无声大笑,早知道会是这么顺利,他又何须忍耐那么久。
“来人,给母妃松绑。”
大皇子落败后,落入他手的宫装女子被昱王的人就回,除去狼狈了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环视一圈,一场大战后,四周一片狼藉,吩咐手下处理后续,昱王亲自推着皇帝往回走,脸上是再也无法隐藏的狂喜。
从今往后,他将入主皇宫,将成为这天下新的主人。
权势、财富、美人,只要他想,便会有大把的人送上门来,这大周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畅想着今后的日子,嘴角止不住上扬,这是他从知事起就想要的位置,现在终于被他得到了,怎能不让人兴奋。
只是没让他高兴多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起初只是隐约能听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连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这下想忽视都难了。
“是谁?!”昱王转头,见不远处乌压压一片像这边压来。
仿佛黑暗里夺人魂魄的勾魂使,昱王眼皮狂跳,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化到了最大。
他接管了大半禁军,早在进宫前就将皇宫团团围住,确保无人可以进来,突然出现个大皇子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现在怎么还会有人过来?
看这架势,来的也是一支军队。大周不许养私兵,除禁军外,不该有其他军队。不对,等等,若真要说,确实可能还存在一支军队,正是去年齐铭瑄回京时从边境带回来的。
和维护京城治安的禁军不同,那些边军可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杀出来的,那是真正经历过死亡洗礼的兵。
若来的真的是这样一群人,他现在的所有优势都将化为劣势,别说他手里这点兵,就是人数再多出一倍来,都不见得是那些人的对对手。
希望来的不要是这样一群虎狼之师。
只是现实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撕开雨幕,庞然大物在落日的余晖中显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漆黑的甲胄,泛着寒光的剑锋,如雷霆降临,直震的人说不出话来。
“秦王!”昱王咬牙切齿地喊道。
那为首之人同样穿着一身厚重盔甲,手持长剑,骑在马头,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如寒冬酷冰,冷冷扫向前方之人。
和那双仿佛淬了寒冰的眸子对上,禁军们不禁骇得后退一步。被这双眼睛盯着,仿佛受到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寒意从脚底升起,穿透心脏,直击大脑。
不愧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周战神,这样一尊杀神,光是和他对视,就需要极大的勇气,更遑论和他作战。
大战还没开始,已经有人受不了缴械投降,昱王被气得半死,可惜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王的作战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多说,他挥剑,他手下的兵变化作他手里的利器,直指敌方,撕开一切防御,命中要害。
从未经历过真正战争的禁军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这些人刚刚已经经历过一场混战,本就有了不小消耗,又被秦王出场的气势镇到,早已没了一战之心。
兵败如山倒,在齐铭瑄手下,他们没能撑过半个时辰。
昱王带着最后一小批人负隅顽抗,皇帝被他牢牢捏在手里,安公公早已在战乱中不知去向。
“齐铭瑄,”昱王将刀抵在皇帝脖子上,恶狠狠威胁,“父皇现在在本王手上,你若是再进一步,我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万一伤到父皇就不好了。”
齐铭瑄停下脚步,抬手,他身后的士兵也停下步伐,一北一南,双方僵持不下。
齐铭瑄看向被昱王挟持的帝王,皇帝死死瞪着身前的昱王,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赫赫”声。可以看出皇帝的状态很不好,他本就病重,太医叮嘱过这种病必须静养、不宜动气,可亲眼目睹儿子篡位怎么可能不气?
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受一场战乱之惊,经这么一遭,皇帝剩下的日子恐怕……
见这招有效,昱王心里涌出狂喜,扯着嗓子喊:“若七弟想保父皇无虞,便乖乖退兵吧,放心,只要你日后好好辅佐本王,本王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秦王势力不容小觑,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他,昱王决定先将人安抚好,待他事成,齐铭瑄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以为听到这句话后,齐铭瑄会乖乖缴械投降,毕竟这大半年来,他对皇帝的态度有目共睹,那是真正的儿子对父亲的濡慕之情。以前每次听到别人夸秦王孝,他都嗤之以鼻,如今想来,孝顺好啊,如果齐铭瑄不孝,他怎么能通过父皇拿捏住他那好七弟。
岂料齐铭瑄的反应和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齐铭瑄没有在听到他的话后放下武器,而是直直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笑了。
这是一个完全不带温度的笑容,冰冷得如同砸在身上的雨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你什么意思?!”昱王被惹怒了,不仅是愤怒,他现在心中充斥着事情脱离掌控的惊惧,若齐铭瑄对皇帝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那他手里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齐铭瑄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所有侥幸。
“四哥,昱王,本王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明显是本王站了上风,只要本王想,这天下都是本王的,至于父皇,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你真的要背上杀父弑君的罪名吗?”
声音平淡,语气没一点儿起伏,唯独“杀父弑君”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他声音不大,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与其说这句话是对昱王说的,不如说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只要昱王动手伤了皇帝,齐铭瑄捉拿他就真的是名正言顺了。
昱王不是傻子,齐铭瑄的言外之意自然能听懂,所以他迟疑了,举剑的手踟躇不定。
他还在想着后路,突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下意识想躲,背后之人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撞上他手臂。
“不——”
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间,昱王想要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锋距皇帝脖颈太近了,近到只要稍稍借助一点外力,剑锋便会没入它所指之人的皮肤。
鲜血顺着剑身蜿蜒流下,滴落地面,融进雨水中,将积水晕成了淡淡的红色。
那撞上昱王手臂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昱王被这一连串事故吓傻了,直愣愣盯着皇帝的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
茫然抬头,皇帝已失去生机的脸正对着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还残留着不可置信。
“陛下——”安公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趁着众人都陷入震惊的时机,冲进昱王身边围起来的小圈子,抱着皇帝的身体失声痛哭。
这一嗓子嚎的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到昱王身上,确切的说,是聚集到昱王正握着剑柄的手上。
“不是我!”
“哐当”一声,剑落到地上,激起一地水花。
见到这幕,齐铭瑄闭了闭眼,下令:“诸将听令,拿下这帮乱臣贼子。”
一场逼宫戏码以如此戏剧的形势落幕,大皇子洞悉了昱王的计划,在皇宫来了出守株待兔,哪想到自己的行动早已在别人的算计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也不过是落入猎人之网的猎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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