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绑定红娘系统后[快穿]
不想被抓了个现行。
“我方才听说子舒要与人不醉不归,喝酒伤身,你……”齐铭瑄倏地住嘴,慌乱别开视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他以为青年会生气,会在一气之下拂袖离开,不想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青年有什么动作。
僵着脖子转回视线,青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依然保持一张笑脸不变。
“那,臣可有荣幸,明日邀请陛下一同喝酒?”
“当然有。”狂喜涌上心头,齐铭瑄连思考都没用,答应的话脱口而出。
黎舒眼底笑意加深。
1314忍不住开口:[宿主,男主真的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我让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黎舒没接1314的话,问起另一件事。
[已经按照宿主的吩咐将消息透露给女主那边的人了,宿主,这件事当真要让女主现在就知道吗?]
女主这段时间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也不知道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能不能撑得住。
[我这边马上就要动手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再迟,心口的那道疤就永远去不掉了。
“你说什么?”黎兮诺猛地站起来,手边的茶杯被打翻,水从桌上倾倒而下,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地面。
不过现在没人会在乎杯子倒不倒这个问题了。
“小姐明鉴,就是再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拿这样的消息来消遣小姐您啊!”
是啊,可黎兮诺现在只觉得荒诞。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左相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小姐,连同为嫡出的大哥都远没有她受宠,若她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孩子,这一切怎么解释得通?
可她隐隐又觉得,这个消息是真的。
越往深处查,黎兮诺心中的震惊越多,她简直没法想象,这小小一座左相府,里面竟藏着那么多秘密。
揭开表面那层遮羞的面纱,露出的,是肮脏不堪的内里。她终于明白,前世秦王登基后,为什么会对黎家下手,是因为黎家罪不可恕,本是出身黎家的大哥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是为了保持黎家最后的体面。
所有罪孽都随着左相府的覆灭而被掩埋,世人皆知左相是因为在夺嫡之战中站错了位置才被杀鸡儆猴,却不知是因为有个青年,以病弱之躯背负起所有罪孽,给了左相最后的体面。
若那些真相大白于天下,她父亲,左相黎城肯定要受万世唾骂。
这一刻,黎兮诺只觉得茫然,她以为的父母其实是她的灭族仇人,可他们又将她好好养大,从小到大,没有亏待过她一毫,对她比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要好。
她该恨他们吗?她不该恨他们吗?
她不知道。
为什么,这一切都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她以为她亏欠的其实对不起她,她以为该憎恨的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不起她过,现在,她该怎么办?
大哥知道真相吗?
秦王已经登基为帝,比上一世早了不少时间,左相府的结局是不是也会提早到来?
将所有下人都挥退后,黎兮诺在点上蜡烛的房间里踱来踱去,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坠在身后,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凶兽。
展开平时临摹的字帖,心不静,一句话里写错了好几个字。临废的纸被主人毫不留情撕下,揉成一团丢到脚边。
烦躁地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抽出一张崭新的信纸,铺开,娟秀灵巧的字跃上纸面。
她要约大哥出来见一面,现在已经容不得她继续逃避了。
日头西落,齐铭瑄换了身常服,同黎舒一起出宫。
自从知道黎舒会带他一起去赴宴后,齐铭瑄看余容修顺眼不少,今早在朝堂上还将人好好鼓励了一番。
将这样的任务派给余容修,一方面是相信黎舒的眼光,黎舒既然将人推荐给自己,肯定是对对方能力有把握的,另一方面则是他手下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马车驶离宽敞的大道,绕进一处窄小的巷子,到了。
“你别看这儿位置偏,这店家酿的酒真是一绝。”见齐铭瑄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黎舒解释。
齐铭瑄窘迫地垂了垂眼眸,“我没想到你们会约在这里。”
黎舒带着齐铭瑄轻车熟路掀开门帘,门窄,只容一人通过,齐铭瑄落在黎舒后面。
“子舒可真是让我好等,咦,你带来的朋友呢?”只看到黎舒一个人进来,余容修往他身后看了看,可惜被黎舒挡住,没看到人。
“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吧,光我们两个喝酒有什么意思,今天我可是特意让店家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了……”
黎舒笑着打断他:“你急什么,我还会诓你不成?人在我后面,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那人……呃……”
看到从黎舒身后冒出来的熟悉身影,余容修差点没噎死自己。
皇上!!!
他没看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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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一次当红娘35
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余容修一脸呆滞地转头看向黎舒。
是在逗他吧?
不是说带个朋友过来的吗?将当今圣上带来算个什么事?他多想摇摇好友的肩膀,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你知道你带来的是什么人吗?是以铁血手腕坐上那个位置的帝王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达官贵人。
早知道好友带来的会是皇帝,他就……
他还真不能怎样,即使早知道来的是皇帝, 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接下来几年他可能都没办法回京了,临走前怎么也要和好友大醉一场。
虽然结果多半是以他醉倒告终。
在新皇陛下如有实质的目光下,余容修僵着身子移开几步,咬着腮帮子说:“子舒,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来得会是这一位。”
“我不是说了, 这是一个惊喜吗?”黎舒笑着拍了拍他綳得极紧的肩膀,绕过去走到桌边坐下。
齐铭瑄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走到黎舒对面坐下。
这里空间不大,黎舒和齐铭瑄相对坐下后, 只剩下两人中间的位置可以坐人。余容修欲哭无泪的走过去。
惊喜?只有惊没有喜好吗!喝个酒而已,你说你,把皇帝带来做什么?!
等等,若他没记错,黎舒说的确实是带朋友过来,那他带皇帝陛下来,岂不是说这位现皇帝前秦王是子舒的朋友!
这两人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交集啊, 怎么就突然关系这么亲密了?
酒是提前备好的,黎舒动手给三人满上,“来,祝修远将来官路通畅,干了。”
“干了。”
三只酒碗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一杯酒下肚,余容修心里的荒诞感终于消失了一些,皇帝就皇帝吧,反正子舒都说了今日只需将他当做一个普通人。
齐铭瑄话不多,只是默默喝酒,大多数时候都是黎舒和余容修在说,偶尔黎舒会将话题带到他身上,齐铭瑄才会说几句话。
天南地北,黎舒和余容修什么都聊得来,齐铭瑄只是愣愣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黎舒,从上桌开始,齐铭瑄的目光就始终追随着黎舒,没有分给他半毫。
酒过三巡,余容修有些醉了,他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抬头突然看到齐铭瑄在给黎舒倒酒。
他呆呆地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正好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
一个咯噔,余容修酒都要被吓醒了,这这这……
这种眼神他见过很多次,混揉着爱谷欠和独占欲,多是出现在年少慕艾的年轻男子眼中,不是说不可以出现在帝王身上,而是帝王所看之人不对。
齐铭瑄看的是谁,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好友黎舒。
他知道好友外貌出众,气度非凡,这样的男子,极易引来爱慕者,前段时间都还有不少媒人上门求亲,只是都被拒绝了。他当时还嘲笑好友不懂风情,被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现在他发现了什么?!
帝王的这种感情,好友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样,余容修默然,看齐铭瑄的表现,显然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若盯上好友的是除去帝王之外的任意一个人,事情都有回转的余地,偏偏这人是帝王,是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是这天下的主人。
除了答应或是等帝王的热情自己消退,好友再无其他选择。
他盯的时间长了,齐铭瑄有所察觉,转头朝他看来。
!!!
对着他,帝王眼里的柔情全然消失,只余彻骨冰寒,余容修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腾起,穿透骨髓,他狼狈移开视线。
他看懂了帝王的意思。
他在警告他,这是他看中的人,他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余容修苦笑,看了眼好似一无所觉的友人,一口将手边的酒喝掉。
见到帝王的荒诞感终于消失,怪不得友人能将九五之尊带来这里,怪不得天子会亲自给友人倒酒添菜……想通这一点,今日所见的所有违和之处便都能解释了。
只是,好友该怎么办?
帝王的意思谁敢违抗,只要好友一日留在朝廷,他就一日没有自主选择的余地,若他们这位新君是讲究你情我愿的人还好说,若不是,好友又该如何?
“修远,怎么了?”
黎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余容修才发现自己闷头不语很久,敛去眼中种种情绪,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才道:“好像有点喝多了,头晕,我缓一下。”
有齐铭瑄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余容修是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什么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被主人撤回,余容修缓缓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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