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霍严东又是三下五除二,办了。梁晓才见状,边撕这两人的衣裳边对霍严东挥手:“你可以出去了,免得看了别扭。”
霍严东见床上躺的一个个都跟褪了毛的猪似的,皱了皱眉头,便也没多留。反正他对梁晓才要干的事没什么兴趣。
梁晓才琢磨着,绍七经常在这个别苑里玩儿花样,那多半这里应该有些供于玩乐的物件儿。于是他去翻了翻抽屉和柜子。果然,还没翻完全部他就找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出来。
他把每一个都打开看了看,却很小心地没有去闻。这些东西有的是液体,有的是膏状。他把液体的给小邓跟另一个被霍严东拉进来的喝了,至于膏状的……他把绍七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然后隔着一块被撕下来的衣料抓住小邓的手,拿着这人的手指对着小罐挖了一坨脂膏……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晓才才出来。
霍严东问他:“完事了?”
梁晓才说:“嗯。”
让他意外的是,这段时间霍严东也没偷闲,居然去找了笔墨写了纸条过来。那纸条一展开,上面的字歪七扭八的,瞅着就不像是用右手写的。而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能蒙出一二。有许多现代文字都是从古文字简化出来的,所以个别能看懂。
霍严东这时又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隔着被子打人?那能打疼吗?”
梁晓才说:“你猜?”
霍严东还真猜不出来,因为他没这样试过,也没见有人这样做过。
梁晓才见状说:“算了还是别猜了。咱们赶紧把纸条送完回去,免得家里两位娘着急。至于结果,等过了今晚便知道了。”
霍严东便也不再问。两人看了一遍自己到过的地方,确认没什么问题,又把床上的三个给盖进同一床大被里,便从侧面翻墙离去。他们去了趟绍家老宅,把纸条塞进当家主母的房间,这才又悄然离开。
一个干坏事,一个把风,简直完美。
两人去藏东西的地方拿回碗和炉子,到家的时候大约快过了亥时。这个时间正是家家户户熟睡的时候,按说李顺莲跟关彩衣也该睡。但两人都没睡。不但没睡,她俩还坐在一个屋里聊着天。
李顺莲的意思很明显,她想要让霍严东跟梁晓才同房。她觉得虽然小两口分开的时间有些长,但毕竟是两口子么,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
关彩衣也说不出什么,再加上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儿,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了,顺着李顺莲的话聊着。
霍严东见状,开门见山地说:“娘,关姨娘,正好您二位还没睡,我有些事要说。我过不了两日便又得回营,我想带着你们一块儿走。”
李顺莲一愣:“带着我们……一块儿走?”
关彩衣也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梁晓才。梁晓才笑笑,做了个噤声手势。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跟霍严东商量好了,这几天就出发。
霍严东这时又说:“对,一块儿走。不然我这一去或许十年八年,把你们留在这里我这心不安。”
李顺莲犹豫了下:“可是去了之后可有住的地方?咱家的地可咋办?”
霍严东说:“那有住的地方,儿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咱把这里能卖的卖了,卖不了的就搁着,也许往后还有回来的时候。”
李顺莲一听说十年八年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跟着的。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个十年八年呢?她可不想这一分开以后都见不到儿子。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她这心里还是有些慌。
她最后说:“那、那你可跟小音可商量过了啊?”
霍严东说:“商量过了。他也去。”
李顺莲点点头,抓着儿子的手说:“那就好那就好,娘听你的。”
霍严东说:“那娘,我今儿先和您一块儿睡吧?我给您讲讲咱要去的地方。”
李顺莲笑说:“傻小子,路上讲也成,你可不能冷落了小音。那屋被子都给你们重新换好了。”
原来盖的都是旧被,今天李顺莲在关彩衣的帮助下把小屋的被换成了新的。褥子还是旧的,但是被子是新的一直没盖过,还是当初给霍严东娶妻的时候准备的。
于是霍严东跟梁晓才一前一后洗过脸搓过脚便上了同一张炕。只不过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一人拿了被子,一人拿了褥子,各盖各的,倒下之后话都没多说。主要是隔壁有人,好像说什么都不太方便。
翌日醒来之后,梁晓才又把女装换上了,而霍严东也和前一日一样穿了一身黑色。这人穿黑的瞅着格外精神,梁晓才多看了两眼,随又一扬下巴,把人叫菜园子里说:“今儿个就去买东西?”
霍严东说:“嗯。倒也不用太麻烦。主要是带些吃的跟水。回来的时候我再雇一辆马车,咱们先去平塘镇,再从那换车去虎头关。”
梁晓才说:“那我收拾东西,你去买东西雇车?”
霍严东点点头,随即感觉有人在瞅他们。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关彩衣在菜园子入口,欲进不进的。
梁晓才说:“你去吧,我跟她说。”
霍严东便走了,顺便告诉关彩衣梁晓才在等她。
关彩衣进了菜园子,看着仍在穿女装的儿子,略犹豫一下说:“咱们真要一起去?”
梁晓才说:“对,一起去。娘,咱们现在在这里没房子没地,虽说霍严东说了,咱俩要是留在这里这房子就送给咱们住。但是您想,我要是还留在这,并且住这房,我什么时候能恢复男儿身啊?这里左邻右舍的人都以为我是姑娘。另外您觉着往后梁绕音知道了,能让我好过吗?”
关彩衣说:“那倒是。可是咱们去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呢?还有,要怎么跟屋里那位说我也跟着一起去?”
梁晓才说:“我心里有数。您放心,肯定能让您吃饱穿暖,也不会让屋里那位多想的。”
关彩衣点点头。
梁晓才又告诉她:“不过我是男儿身这件事娘您暂时还要保密,待到时机合适我自然会说出来。”
关彩衣说:“好,娘知道了。”
梁晓才说:“那您去收拾东西吧。旁的都不用带,就带衣服跟鞋还有一些必须用到的东西就行。”
关彩衣便又回了屋里。梁晓才寻思寻思也跟着回屋去了。他的东西也不多,但还是要收拾一下的。还有家里剩下的米面调料什么的他也打算带着,万一路上需要在野外吃呢?总不能一直吃干粮。
至于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霍严东到了镇上之后先去雇了一辆马车,之后又去了趟药铺。边关清苦,药材也不足,备着些总没错。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有个小厮拉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往外扯,边扯边说:“哎哟您可快点儿,实在不行我背您好了!”
老头是药铺里的大夫,闻言说:“别别别、别扯!我这一把年纪我、我哪里快得动啊!”
那小厮一急,真就把人给背起来,撒腿就跑。
霍严东挑了挑眉,问掌柜:“掌柜的,他们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小声说:“去绍家的。也不知那绍七爷怎么了,说是全身都疼。他家一早就派人过来请我叔父,这不急得跟什么似的么。”
霍严东心说:看来是醒了?
绍七是醒了,但这会儿他恨不得昏过去算了。他是真真想不通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在天尚未亮的时候被热醒的。又痒又热,嘴里还一阵阵发渴。那会儿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他只知道他难受得要命,刚巧旁边有人,他抓过来就让对方给自己泄-火,之后就开始疼上了。
绍七觉得他现在躺着也疼,坐着也疼。不,他根本不能坐着,更不能站着。反正就是怎么都疼,想拉屎撒尿都不敢用力的那种疼!
大夫也没看到表面有啥伤,但他就是疼,稍一用力都疼他能怎么办!特别是他的腰跟他的宝贝!
绍七躺床上一直哼哼:“爹、爹您再给我找个大夫,我、我快疼死了哎哟……”
绍老爷拍案而起,怒声吼:“你还有脸说疼!”
他哪里会想到好不容易来别苑看回儿子,这唯一的儿子居然跟几个下人搞在一块儿!他没气死过去真是祖上积德了!
绍七顿时不敢吱声。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几个月都不来一回他别苑的老爹突然就来了,还撞上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唯一能记得的,便是早上的时候他跟小邓……
一想起小邓,绍七又是一哆嗦。他爹来了之后直接把小邓从他床上扯下去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
现在已经没人有心思去想给梁绕音告密的事了。
然而梁绕音却也并没有因为这两人没去告密而未收到消息,因为绍七跟小邓这边暂时去不了,但有个人看到了霍严东。
正是原来帮熊金平跑过腿办过事的老刘头。那个一只耳朵缺了一半的老家伙。
第15章 扬鞭劈车
从东白镇赶往平塘镇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赶着路。这辆马车颇大,被暗蓝色的布料包裹着,前头拴着三匹马,目测拉五六个人问题不大。
此刻这辆马车里坐着霍严东一家。
为了不让两位长辈赶到颠簸,霍严东也没让车夫赶得太急了。他跟车夫坐在驾车的地方,车里是梁晓才跟两位长辈。
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颇为健谈。他笑说:“这条道我走了少说得有个二三十回了,熟得很。现在这一片的路还算好赶,可等到了夏天,嗨,不下雨还成,下了雨那这里全是大泥坑。那个时候赶路不给双倍的钱我都不赶。”
霍严东说:“呵,那看来我们还赶了个好时候。”
车夫说:“可不?不过对咱来说是好时候,对这农民来说不好啊。今春雨水忒少了,瞅着要旱。”
入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下过雨。
车夫叹声气,见霍严东不接话,又说:“对了小兄弟,你这是带着家人去哪啊?”
霍严东说:“去走亲戚。有个亲戚家要办寿礼,我们去走动走动。”
车夫点点头,断断续续地又跟霍严东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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