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他再次确认霍老太太睡着,便揣着这碎碗片走了出去。
于小虎果然就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做贼似的四下瞅瞅,见没人,他小声笑说:“哟,今儿晚上这么主动呢?想明白了?”
梁晓才也跟着笑,轻轻糯糯地说:“是啊。大少爷说的对,反正我又跑不了,那干嘛不干脆享受一点呢?没准绍七爷还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你说呢?小虎哥?”
于小虎一愣,一声“小虎哥”听得感觉过电似的,全身都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认出来的这个人是“梁小才”,连缩着膀子不敢展开的样子都没变,不由说道:“你这小子,装了三年娘们儿,连声都跟着变得娘们儿似的了,这声‘哥’叫着还怪好听。来,多叫两声听听。”
梁晓才笑了一声,没心没肺地叫着“小虎哥”,“小虎哥”,顺便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于小虎往常尽叫别人“爷”啊“哥”啊的,哪有听过别人叫他“哥”,还是个这么美的人。他顿时有些飘飘然的。不过他也没忘了提醒梁晓才:“小才啊,你现在叫哥这么叫可以,可一会儿去了绍七爷那儿可千万别这么叫。人要玩儿的是带把的小子,你这一开口跟姑娘似的他怕是要不高兴。”
梁晓才“哦”一声:“好,我记住了,谢谢小虎哥提醒。”
于小虎“嘶”一声,感觉魂儿都要从身体里飘出去。他没忍住自己的狗蹄,在梁晓才脸上捏了一下下,又伸到裤子里抓了一把。那滑腻的触感顿时让人爱不释手了。
梁晓才恨不得把他狗爪子剁了,却也只是低头笑了笑。两人就这么有来有往地闲聊着,一路赶往马车停靠的地方。
梁晓才问:“小虎哥,绍七爷现在在哪呢?”
于小虎料想梁晓才也不敢再跑,不带一丝防备地说:“在绍家的别苑等你呢。上次让你跑了,所以这回大少爷提议给你安排个好地方。到了那儿门一锁,你想跑也跑不了。”
梁晓才“哦”一声。梁大富坐在马车上看到俩人,叫道:“你俩嘀咕什么呢?给老子快点儿!”
“来嘞!”于小虎说着,赶紧扯了梁晓才一把,快几步往前跑起来。
梁晓才坐上车,对面仍然是梁大富。于小虎就坐在外面赶马车,马儿便又往东边跑起来了。
梁大富这时问于小虎:“小虎,你俩刚才说什么呢?”
于小虎说:“说好事啊大少爷。小才想开了,他说他要好好伺候绍七爷。今儿晚这银子看来是飞不出您的手掌心了。”
梁大富笑说:“哟呵,真的?”
梁晓才说:“是啊大少爷,之前我都没想明白您是为我考虑呢,真是对不住。”
梁大富说:“对不住就免了。”他色眯眯地从上到下把梁小财打量个遍,“你要是真想道歉,把衣服脱了。正好少爷我这路上无聊,你脱光了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
梁晓才缓缓收起笑容:“脱光了学狗叫?大少爷,您还没回去吃饭吧?这会儿是不是有点饿了?”
梁大富没好气地说:“废话!我一来一回得多少时间!赶得及么?”说完他又突然一笑:“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把你送到绍七爷那里,绍七爷一高兴,好吃好喝的自然就来了。”
梁晓才“哦~~~~~~”一声。这声拉得长长的,带着一股戏谑感。他笑着问道:“是么?”
梁大富拧眉,总觉得梁晓才突然变得怪怪的。他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梁晓才直视着梁大富,仍在笑。他笑得似乎比之前更加艳丽了。他说:“我笑你可怜,连这最后一顿饭都没吃上,怕是只能做个饿死鬼了!”说着他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梁大富的头用力一拧,“咔!”的一声,梁大富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软软地歪倒下去。
于小虎压根儿就没想到梁晓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掀开车帘正要看看梁晓才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结果却看到梁晓才只用一招就弄死了梁大富!
这人是疯了么!
于小虎本能地要跳下马车,梁晓才却根本就没想放过他俩任何一个。他猛地一扯,扯过于小虎后衣领就把人掼车上了。于小虎却也不是吃素的。梁大富敢夜里只带他一人出门自有其原因。他没想着继续跑,被梁晓才弄倒在马车上,下一秒就借着高度之便,直接抓紧了梁晓才的衣领!
“你找死!”于小虎怒目而视,“你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
“告我?”梁晓才“呵”一声,“怎么告我?你们都把我送回河月村了,我杀了你,谁知道你们是我杀的?”
“呸!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于晓虎猛一抻,试图把梁晓才抻出马车。然而这一次没成功!他举起拳头照着梁晓才的面门打去。
梁晓才快速闪避,下一秒就用那块锋利的碗片瞬间擦过于小虎的喉咙!
一道血注在夜色下扬起一道暗红色的弧线,刺眼又冰冷。于小虎嘶嘶抽着气,看着梁晓才的眼里满是惊恐。他的手置于喉咙前哆嗦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终是倒在车里停止了抽动。
梁晓才见状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这人是真死了,“呸!”一声,把人又往里拖了拖。
没过多久,马车重新跑起来了,看起来不过是换了个车夫。
梁晓才驾着马车持续朝前跑了许久,这才又换了个方向跑。直到马儿跑到了一处山脚下,他把梁大富跟于小虎的身上掏一掏,掏出了七两碎银跟一百多个铜板,还有那神仙醉,他都一并收了。之后再把马鞍一卸,在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鞭。
马儿嘶鸣一声,毫不犹豫地向前疯跑起来。
梁晓才拿着钱和东西,稳步朝河月村走去。
月色下,他身形笔直,再也没了之前那畏缩之色。
第3章 霍姓寡妇
梁大富往日里就在外面彻夜不归惯了,时而和狐朋狗友们出去玩儿个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以他死的事一时竟还没人知道。
梁晓才路上倒也不是没想过拿着银子离开,但那太容易让人当成逃犯。况且原身见识不多,连带着他能继承的阅历也有限,所以他就没挪窝。当然,主要是霍家还有个李顺莲,梁家还有个关彩衣。虽然如今的梁小才换了个芯,但这些人总不能真的弃之不理。
也不知道关彩衣怎么样了。
梁晓才一边烧着火,一边看着灶台上的锅。
家里眼看就要山穷水尽了。米缸里没多少米,面也没多少了。至于菜,都是晒的干菜,倒还够吃一阵子。可鱼啊肉啊什么的,那是想都别想。最气人的是那七两银子暂时还不能用。
“小音啊,可是起了?今儿个怎的起这么早?”李顺莲出来,站在大屋门口问道。她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每天都是卯时一到就醒。每次她醒的时候梁小才都会跟她差不多起。但她今天起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所以她猜“儿媳妇儿”起得很早。
“睡不着,娘早。”梁晓才心说干坏事能不赶早么。他把夜里穿的衣服鞋子都检查了一遍,把衣服上唯两个血点洗了,鞋底也处理过,这才烧的火。
“煮啥呢?这么香。”李顺莲问。
“疙瘩汤。”梁晓才说。
“哎,那你小心别烫着。”李顺莲说完,又回屋去了。
梁晓才嘴里叼着根洗过的稻草——没烟抽有点难受,瞎鸡儿叼个东西。他抬起死沉的木锅盖,见里头汤还煮着,起身说:“娘,我给您倒点水,擦把脸吧?”
李顺莲说:“好,不急。”
梁小才以往每日起来都会给李顺莲打水擦脸,还会扶着她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虽然一开始梁小才也很抗拒,但毕竟住一个屋檐下,时间久了,也就把李顺莲当成了半个娘,对李顺莲还挺好。
梁晓才想着也不能一下变化太大,也就跟着这么做。他给李顺莲擦了脸,擦擦手,又把煮好的疙瘩汤放温了端到桌上,把勺子也放在了李顺莲手里。
李顺莲接住勺子,却是没吃,摸着碗没一会儿就呜呜哭了起来。
梁晓才顿时有点懵逼,在她对面坐下来道:“娘,您哭什么?”
李顺莲抹了抹泪说:“以往严儿在家的时候最是喜欢这疙瘩汤。他要是知道你也会做,还做得这般香,不定有多高兴呢。可惜他尝都没尝过。”
梁晓才:“……”
他能说他会做这玩意儿是因为他以前在军队时被罚到炊事班呆过吗?他不光会做疙瘩汤他还会做别的呢。他还会和猪食,因为他还被罚到养猪场呆过一个月,真是人生阅历相当丰富!
不过霍严东已经死了,确实没办法吃着他做的疙瘩汤了。
梁晓才说:“娘,没准他去了更好的地方,吃更香的吃食呢,您就别伤心了啊。赶快吃吧,要不一会儿就凉了。”
李顺莲“哎”一声,捧着碗慢慢吃起来。
梁晓才看着她尚有些湿润的眼,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庆幸他们去得早,不然万一发现他不见了,心里该有多难受?
梁晓才食不知味地喝了疙瘩汤,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成吗?”
李顺莲问:“啥事?”
梁晓才说:“家里有没有……咳,有没有严东的旧衣裳?我的衣裳穿着干活不便利,我想着要是家里有他穿过的旧衣裳,能不能借我穿一穿。您要是觉得不妥,那就当我没说。”
李顺莲没有马上接这话,犹豫了一会儿说:“你等等。”
梁晓才刚好趁这功夫把碗收拾了。反正就两三个。
李顺莲片刻后出来,手里端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灰布薄袄子。袄子上打了几处补丁,但看着还挺干净。李顺莲说:“这衣裳是严儿小时候穿的,也不知道你穿不穿得。原先我是要把它改了,再加上料子做一件大袄,可我这眼睛也不行了,它就一直留到现在。你要不试试。”
梁晓才说“行”,接过便回屋套了一下。也不知道霍严东到底是长多大,小时候穿的衣裳他现在穿着居然刚刚好!他原身虽然没有他高,那也过一米七了,居然能穿着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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