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夫君回来了
他那语气让人一听就觉得恶心得不得了,可这时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那上头念的人他们都知道,那正是他们虎头军里的!
钱光祖这时说:“这些人听着都耳熟么?熟吧!熟就都给爷老实点。该吃吃,该喝喝,该操练的就要操练。只要你们练得好,练得有精神,爷就有赏!可你们若是敢闹,那我可不敢保证我手下的兄弟们会不会去问候问候你们家里的人。”
虎头军的人不再吭声,只是看着钱光祖的时候眼底像要冒火。
这时有人到钱光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钱光祖陡然黑了脸色,跟那人进了营帐。他问道:“当真是咱们的马?”
那人说:“是的大统领。咱们的马蹄铁跟外头的可不一样,去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您放心,这事小的让人去跟大都统禀明了,大都统已经飞鸽传信侯爷。路上有咱们的人拦着,对方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进去!”
钱光祖说:“那就好。还有来的这些人你可给我看好了。不用像原来那样饿着,一日两餐只要他们好好吃,你就给爷好好喂。过几日侯爷就会来,只要咱们这表现好,侯爷再跟圣上那么一夸,我这副都统还不就到手了?”
那人一脸谄媚地笑说:“那小的先提前恭喜钱副都统了。”
营帐里一阵得意的笑声,而梁晓才这时已经快到京城。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居然设了路卡搜身。他们搜得那么细,明显是要找不大的东西,居然连书生的书箱都不放过。更麻烦的是,这些人居然把苏问清的画像画出来了。
“恩人,咱们现在可怎么办?他们查得这么紧,这东西如何能送进去?”苏问清这几日咬着牙一直跟着没掉队,就是想着把钱光祖的事曝光呢,没想到自己倒是先被通缉了。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想前功尽弃!
“东西送不进去,就让人出来取。”梁晓才说,“你先回咱们上一个落脚点躲起来,只要我这边办成就去找你。”
“可是……”
“闭嘴,赶紧走。”梁晓才给了苏问清一些钱,随即隐入林中。两人分道,各走一个方向。
梁晓才找了两个不同地方把帐册一藏,藏到第二个位置时他取了其中几页,又去折了几根笔直的细树枝并找个有水的地方泡了,抽了心,甩干净,挑其中最好的一个把那几页账卷好放进去。做好这些他才取下面巾,往脸上抹了些灰,大大方方往京城里进。
一根木条,他拿在手里把玩也没人注意,只在他身上搜了搜就让他过了。到了城里,他在广平王跟忠勇侯之间想都不想就选了忠勇侯。
忠勇侯府一打听就知道,也不难找,难的是如何让对方看到那些账,而又不暴露身份。
这个时间忠勇侯应该是在家的,梁晓才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动手。
入夜后,四周退了白日喧嚣,渐渐静下来。梁晓才重新戴好面巾,拿着那根快被他玩烂的枝条去了忠勇侯府。侯府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而他发现侯府对面的阴暗处,一名白日里就躲在那的壮汉还在,也不知在那儿盯什么。不过只一个人,梁晓才眨眼功夫就用迷药把对方解决了。之后他绕个弯,去了侯府的后门。
后门也有人守着,梁晓才当然不能跟他们起冲突,于是他又绕到了侧方。
里头很安静,他听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声音,这便一个助跑,起跳!
嗖!他爬到了墙顶,谁知刚要松口气,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带着些许嘲讽的眼睛。
“哟,”那人说,“小兄弟你这爬墙的功夫还挺不错?”
第31章 梁小野马
说话的人身材颀长, 面若冠玉, 身着月白色长袍, 宽大的衣袖右袖边绣着一只银鹰。鹰眸锐利,振翅欲飞, 这个设计在这个年代看着着实有些新奇,却又刚好与说话的人气质呼应。
梁晓才被发现了也不着急,打量完墙下的人,感觉这是个危险,却也是个机会, 便干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还行。”他说着拍拍衣服上的灰, 然后特坦然地问:“相逢即是缘,大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帮忙?”墙下的人头一次见夜闯侯府被发现, 又不急于跑也不急于逃的,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笑笑说:“你可知我只要打个招呼, 你片刻就能被射成筛子?”
“信。但是你看我命都悬在这了, 大哥就当了却我一个心愿可行?”梁晓才说, “也不多麻烦, 我就想见一见侯爷。”
“哦?”那人唇边带着更深的笑容, “见他做什么?”
“有些东西想给他看。”梁晓才转了转手里的枝条, 同时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晚上,穿得还好, 不是主人就是客。看年纪应该能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 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难不成是侯爷的儿子?
苏问清也没见过忠勇侯,跟梁晓才说不明白。霍严东也没见过,只说了忠勇侯义薄云天,刚正不阿什么的。所以梁晓才猜着,一个有实权的侯爷,怎么着也得个四十岁吧,而且“刚正不阿”和眼前这人不太能联系上。
却见墙下的人伸手:“是什么东西,拿来瞧瞧。”
梁晓才说:“不好意思,我说的这样东西只能给侯爷看,别人我信不着。”
那人闻言说:“是么?”说罢他头都不转叫了声:“来人!”
梁晓才当即把腿一收做了要跑的动作,那边却过来两个带刀的侍卫。
当中一个瞅了一眼梁晓才之后朝那人恭恭敬敬说:“侯爷,您有何吩咐?”
墙下的人朝梁晓才一扬下巴:“我要请这位小兄弟喝杯茶。”
梁晓才:我他妈……
一名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名侍卫大约是去要茶?反正俩人也不多话,一人一边把活分了。
梁晓才一看“侯爷”背着手走了,一寻思都这样了,先跟上再说吧。然后就被带进了书房。
这书房比虎头关那宅子的整个院子都要大,梁晓才粗粗打量了一下,就听忠勇侯遇晋说道:“定伯侯府的人都快把城门到我侯府的路都占了,可是与你有关?”
梁晓才说:“应该是吧。”说完他把那树枝递出去:“请侯爷过目。”
遇晋伸手,还想这东西有什么好过目的,一摸到却发现这树枝有着任何季节都不该有的软度。他一捏,里面似有东西,触感还挺特殊。
他略显意外的看了眼梁晓才,随即将枝条缓缓弄开,露出里面的部分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也分明,比起霍严东那样长年在外打仗练武的少了三分野性美,多了三分优雅。他取出树枝里几张卷成长卷的纸,一展开,却不是账册内容又是什么?
梁晓才特意选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与铁臂军有关的页面,所以遇晋看到之后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把东西随手放到一边,看向梁晓才,也不强要求梁晓才摘下面巾,说:“你胆子倒是不小。只是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带着这些找到本侯这,是要为谁出头?你是方恒(方大都统)的旧部?”
梁晓才说:“不是,只不过看不惯某些人的作派罢了。军士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去守卫疆土,为的是保家卫国。却偏偏有人让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如此可恶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军统领之职!”
他说的明明是件十分严肃的事,但凡是个有气节的人听了都要生气,遇晋却仍然在笑:“你可有想过若本侯给你安上个夜闯侯府的罪名,你这辈子就完了?”
梁晓才也跟着笑:“您是那样的人么?”
遇晋:“你很自负。”
梁晓才不卑不亢地说:“是自信。信邪不胜正。”
遇晋缓缓收起笑容:“好一个邪不胜正。”说罢他再次高声喊道:“来人!”
请过梁晓才的那名侍卫进来:“侯爷有何吩咐?”
遇晋说:“本侯在城外东行三十里的银杏林里藏了些宝贝,你带上些人手,去给本侯取过来。宝贝在最高最大的那棵银杏树下埋着,你去连着土挖回来,记住,挖的时候周围不得有火光,免得被人觊觎。”
侍卫一声“遵命”,倒退三步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外头便传来成队的马蹄声。
梁晓才试探着问道:“侯爷知我藏‘宝贝’之处?”
他将账册藏在城西,忠勇侯却偏让人去城东。而且这大晚上的找最高最大的银杏树?这不是故意给下属找事干就是想要调虎离山。
遇晋说:“这时节的树皮不好剥离,怕是要找有水的地方泡一泡才行。你用的这树枝是城西特有的水曲柳,若不是定伯侯的人眼拙,你可未必能安然到这。”
梁晓才心说你眼睛还挺贼。这时外头有人轻扣了两下门。遇晋说了声“进”,那人便端着茶水走进来,摆到遇晋的书案上,又倒了两杯,这才躬身退出去。
遇晋也不说让梁晓才喝,也不说让他不喝。梁晓才就看着这人端着茶杯,放到唇边轻轻嗅了嗅。然后他大概是脑子进水了,鬼使神差问了句:“香么?”
问完自己都惊了一下,感觉特傻X。
遇晋却说道:“尝过便知。”
梁晓才却没有马上拿起杯子,直到看到温度应该差不多降下来了,他才端杯,掀起半角面巾,然后一饮而尽。
遇晋有点心疼他的龙云秘,却也没有对此说什么。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问梁晓才的名字,也没有让梁晓才摘了面巾。他只是边喝茶,边问梁晓才关于铁臂军的事。
梁晓才把能说的都说了,顺便也提了一下苏问清。
遇晋说:“定伯侯说他有可能是敌国奸细,这才下了通缉令。不过这事也不是全然没有解决办法。人你先带上,只要别太张扬即可。本侯自有办法保他。”
梁晓才说:“谢侯爷。”
茶凉透了,遇晋叫了声“凌泽”。阴暗处,有个和梁晓才一样黑色劲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侯爷。”
“随这位少侠取了账册,带回来。”遇晋说,“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容貌。”
“是。”凌泽说,“少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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