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别撒娇[穿书]
“这……”杨凌局促道,“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师尊了,我来就行。”
“无妨,我来吧。”楚寒舀了勺药,送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用嘴唇试了下温度,才往郁子溪嘴里送,“乖,张嘴。”
杨凌站在一边,听见这句宠溺过头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这完全不像是他们家师尊会说的话,尤其是语气,完全完全完全不像!!!
关键楚寒说完这句话之后,郁子溪还真张开了嘴!
楚寒不禁失笑,他刚才就是试试,没想到这招还真有效。
又试了几次,楚寒算是确认了——郁子溪这人得哄着来,还得是那种哄小孩儿的哄法……
往后几天,楚寒都是这么喂的药,直到郁子溪醒来。
这天早上,楚寒喂完药,就又躺到小院子里晒太阳了,他的身体最近比较虚,晒了一会儿太阳就睡着了。
微风穿过小筑四周的竹林,沙沙作响。楚寒的袍袖垂在在贵妃椅扶手两侧,和着风,微微曳动。
小筑二层的绿竹栏杆上趴着一名黑衣少年,他一手托着脸,静静的看着楚寒,眼睛慢慢弯了下来,嘴角勾起的时候,露出了两只可爱的小梨涡。
“真好看啊。”他轻飘飘地说了句。
楚寒一睁眼,看见原本该躺在床上的郁子溪就站在他面前,吓的话都多了起来:“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好了吗你就下床?”
“醒了有一会儿了,师尊放心,我身体没事。”郁子溪忽然往前又走了半步,弯下腰,一手按在贵妃椅的扶手上,一手轻轻碰了下楚寒有些发白的嘴唇,“倒是师尊,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师尊难道没用我拿回的冰草吗?”
此刻,郁子溪的脸跟楚寒的脸离得特别近,近的楚寒都能一根根的数郁子溪的眼睫毛了。
楚寒呼吸一滞,半晌才缓过劲儿,他无奈的看着郁子溪:“郁子溪,你踩着我的衣摆了。”
下一刻,郁子溪像个受惊的小猫,顿时退出好远,他两手背在身后,抠着衣带,低着头,眼眶湿哒哒的:“师尊,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楚寒:“………………”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戏精吗?
第9章 徒儿,别装傻
“没怪你。”所以咱别哭行吗?动不动就哭,楚寒觉得他的头迟早都要被郁子溪哭大。
他掐了掐眉心,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郁子溪昏迷的这几天一直喝稀粥,脸都瘦了,楚寒看着还是有点小心疼的。
一炷香后,楚寒端着两碗青菜小白面进了郁子溪房间。
比较花哨的菜,楚寒做不来,就算做的来,味道什么样儿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毒死人不至于,但也差不远。所以他并没追求什么营养丰富的满汉全席,依旧跟上次一样,做了两碗简单的白面条。
虽然楚寒没亲口尝过自己煎的鸡蛋,但从郁子溪上次吃的反应来看,应该还好。所以他又给郁子溪那碗面上卧了个煎蛋。
“你看着我做什么?”楚寒把筷子递给郁子溪。
“没,没什么。”郁子溪接过筷子,夹起那只白里透黄,边缘微焦的煎蛋咬了一口,喃喃道,“师尊好看。”
“……”你这是在拍马屁吗?但不巧,我不吃这一套,不过你夸我我还是挺受用的。
楚寒嘴角不自觉往上提了提:“快吃吧。”
说完,他也开始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吃完面,楚寒把碗洗了,然后带着治疗郁子溪外伤的药进了屋子。
楚寒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去关门。
“师尊这是……”郁子溪坐在床上,原本正擦拭佩剑的动作忽然顿住。
楚寒把调好的药膏放到桌上,指了指郁子溪的肩:“上药。”
“啊?”郁子溪愣了一下,恍然哦了一声,然后伸手要去拿桌上的药,一伸手,药膏就被楚寒拿走了。
楚寒:“脱衣服。”
郁子溪:“!!!”
楚寒以为自己刚才声音太小,郁子溪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脱衣服。”
“脱、脱衣服?!”郁子溪瞪大眼。
“脱衣服上药,不脱难道隔着衣服上?”楚寒走到他身边,静静等着他脱。
郁子溪脸唰的红了:“师尊、师尊给我上药吗?”
楚寒淡淡道:“不然你想是谁?”
郁子溪连忙摇手:“没想谁,只是……有些麻烦师尊了。”
郁子溪顿了顿,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低着头小声问:“那徒儿昏迷的这几日,也是师尊帮徒儿上的药?”
“你昏迷的时候似乎被魇着了,除了我,谁动你你都张嘴咬,所以只好我亲自来了。”楚寒打开药膏盒子。
郁子溪啊了一声,委屈道:“我还咬了人?”
是啊,你不仅咬了人,还咬的特别凶,你大师兄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到现在还包的跟猪蹄儿似得。楚寒没打算把这些告诉郁子溪,毕竟谁知道这家伙知道之后会胡思乱想点儿什么?
楚寒舀了勺药膏,涂在郁子溪后背的伤口上,轻轻涂匀:“不是大事,别多想。”
“嗯。”郁子溪裸着后背,冰凉的药膏一接触肌肤,漂亮的蝴蝶骨倏地动了一下,“唔~”
“疼吗?”楚寒停下手中的动作,问。
郁子溪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凉。”还有点痒。
楚寒看着郁子溪背上那几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还说不疼,骗谁呢?
除了背上,郁子溪腰上还有不少伤口,且更深、更长。继续用勺子上药的话,楚寒怕控制不好力道,弄疼郁子溪,故而干脆用手。
他用指尖沾了些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郁子溪的伤口上,可纵使他小心再小心,郁子溪还是疼的发抖。
等快上好药时,楚寒忽然问:“郁子溪,你为什么要去恶灵池?”
郁子溪弱弱道:“师尊的伤急需恶灵池的冰草做药引,所以我就去了。”
还真是为了我……楚寒怔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伤需要冰草做药引的?”
我好像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吧。
郁子溪道:“张枫离开绿竹峰的那天,我遇上了他,是他告诉我的。”
张枫这炮灰还真是戏多……楚寒道:“可我先前也告诉过你,恶灵池凶险无比,让你不要……算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先来说说你是怎么从恶灵池出来的吧。”
“我,我就是从黑渊口跳了进去,然后摘了草,就又跳了出来。”郁子溪道。
郁子溪你当我傻吗?我也知道你是先跳进去,再跳出来的,但我的问题是:你是怎么从恶灵池出来的,你就这么把重要信息摘吧摘吧来糊弄我?我还是不是你师父了?楚寒嘴角抽了抽:“郁子溪,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师尊,不要问了,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我不说是为了师尊好,师尊只要知道,我不管害谁都不会害您就行了。”郁子溪第一次用这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跟楚寒说话,有点出乎楚寒的意料。
而且什么叫害谁都不会害他?小说里你不仅害了,手段还残忍的没眼看。虽然那是原主罪有应得,但每每想起来,楚寒还是会觉得膈应。
“你别这么认真,我就随便问问。”就算你真有事瞒着我,要实在不想说,我也逼不了你啊,毕竟我只是个努力保命的炮灰。
“你擅自进恶灵池的事,我已经善后好了。”楚寒淡淡道,“日后不要再这么做。”
郁子溪当即就要举手保证,但手还没举起来,就又被楚寒按了下去。
楚寒:“我在给你上药,别乱动。”
郁子溪:“嗯。”
……
给郁子溪换过药,楚寒就带着冰草去百蝶峰了。
百蝶峰花草多,蝴蝶多,四处的装潢布置也是粉红色为主,而且还是死、亡、芭、比、粉,特别辣眼睛,这也是楚寒为什么不愿来这儿的原因。
他一入百蝶峰的结界,姜绝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楚寒,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不告诉我?”
柳喻之站在药架边,一边摊药材一边温吞道:“他的伤已经有两年之久了,老伤,掌门跟洛长歌他们都知道,只有你后知后觉而已。”
“两年?”姜绝皱眉,“难道是常州空壳疫病那次?可你不就是被火甲抓了一下嘛,怎么还没好?”
有些人,表面上看是风光无限的姜峰主,其实他是一个知识匮乏的二百五。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楚寒懒得跟他解释,右手平托,一卷竹简凭空出现在了右手上。他把书递给姜绝:“看完就知道了。”
姜绝看着手里那卷竹简,疑道:“你给我看《云川札记》干什么?而且这都多老的书了,字还那么小!”
“书虽然很老,字也确实很小,但上面的内容是云川十二峰每位峰主都应该知道的。”柳喻之莞尔,“《云川札记》中有一篇文章专门记载了火甲的来历和能力,开篇有云:火甲者,神兵也,分冰火,灼恶魂。意思就是,火甲是古神兵一种,分冰火甲与火火甲。两者的具体差别这本书没详细记载,但我在别的书里见过,说冰火甲周身呈冰蓝色火焰,火焰温度极寒,而火火甲周身呈赤红色火焰,火焰温度极高。两年前常州出现的那只火甲就是属于后者的火火甲。至于最后一句“灼恶魂”,便是简单的字面意思——灼烧身负极大罪恶的灵魂。”
姜绝伸手打住:“灼恶魂?楚寒的灵魂很邪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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