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
被绑在帐内的陆迎听到外面动静后,立马自己脱困了,拎起方宜臻的领子就飞身到帐顶上:“殿下,我将公子带出去后再回来!”
“别废话,快走!”
方宜臻被迫感受了一次空中飞人,落地后晕眩地差点摔在地上,已经逃到山洞里的士兵连忙出来迎接:“公子!无碍罢?”
方宜臻摇摇手,喘了口气后道:“之前嘱咐你们做的事呢?”
“公子放心,已经搞定了。”
“好。”
方宜臻站在洞口,遥望着传来隐约厮杀声的营地,一颗心高高悬起,总也落不到实地。只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事吧?
如此坐立不安了近半个时辰,动静渐渐小了,山洞内众人忍不住四下讨论开来:“公子,是奏效了吧?”
“大概是的。”方宜臻皱眉道:“来个人飞到山顶上看看情况。”
片刻后,上山顶查看战况的人回来了,满面喜色:“公子,胜了胜了,正在清理战场,都是我们的人。”
闻言,方宜臻长出了口气,心想,开了这个头,之后便再也低调不得了,诛杀了皇帝派来的朝廷命官,皇帝不气的发疯才怪。虽然助楚徵夺回帝位是最终的任务目标,但他一直打得主意是先养精蓄锐,赚到了民心后再一举夺位,这次皇帝见楚徵赢了仗,一时情急了,反倒将他们的计划提前了。
只是……他忍不住蹙眉,刚刚他听太尉口中曾提到“国师”此人,还说是国师推演卦象算得谢清和乃霉星降世,然而谢府因为怕丢人,从未将谢清和的命数泄露出去过,现今他的命数也已经变了,为何那位国师会测得这样的结果?难道是谢府中人?
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成形,方宜臻轻叹口气,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众人一齐下山回营。关内尸体横陈,硝烟弥漫,浓郁的血腥气令人几欲作呕。方宜臻飞快地进帐,抬头,心跳一滞。
楚徵坐在榻上,衣甲卸去后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后背,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在他的肩胛骨处,血肉外翻,还不停地往外涌着血。军医手脚麻利地在替他上药包扎,他一声不吭,仿若毫无所觉。
军医处理好后,擦了擦汗,看到方宜臻后道:“公子。”
闻言,楚徵背脊微微一僵,然后侧过头低声道:“你有受伤么?”
“没有。”方宜臻问军医:“殿下的伤势如何?”
“只是看着严重些,并无大碍,注意休息就行。”
“好,辛苦了。”
军医出去后,楚徵披上衣服,下榻,走到了方宜臻面前。两相沉默,片刻后,楚徵突然出手,紧紧地环抱住了方宜臻。他的手在轻轻颤抖着,好像只有借由这样亲密的相贴才能让自己那颗疯狂嘶吼着不安恐惧的心稍微平息一点。
方宜臻没有推开:“……你,小心伤口。”
楚徵眼底沉淀着痛色:“清和,对不起,我太混账了。那天……我喝多了,脑子不正常。”
那天他醒过来后,看到浑身遍布着狼藉吻痕的人后,就已经后悔地恨不得以头撞墙了。他害怕自己会将谢清和越推越远,也害怕他会对自己露出彻底厌恶的神情,所以之后的十几天一直不敢与他碰面,即使偶遇也是狼狈躲避。只有在夜深人静,谢清和熟睡了之后他才敢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榻边默默地看着。为了避免自己又食髓知味升起旖念,他甚至都不敢碰他一下。
那晚就像一个昳丽的梦境,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就一直这样边自我嫌恶,边贪婪地回想着。
直到看着谢清和被绑着架在刀下,他才惊觉,自己对他的感情也许已经从最先的欣赏与兴趣,变成了浓烈的、难以割舍的深爱。无论他如何看他,无论他能否回应他的心意,他只想护他周全,别无所求。
“叮——主导者熟识度从‘亲密’到‘难分’,望知悉。”
方宜臻内心有些复杂,一时难以言说。
最开始肯定是生气的,但是后来冷静了那么多天,方宜臻也渐渐放开了。毕竟当时他也不是很抗拒,甚至可以说是配合的,把错全归在楚徵头上,也说不过去。
他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幽幽道:“楚徵,你真那么喜欢我?我可是一个男的?”
“在我这里,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是你就行了。”楚徵低声道,“就算你的心离我再远,虽千万里,吾往矣。”
方宜臻内心一震。
这是他在万春楼对楚徵说的话,现如今,他又还给了他。
终他一生,也没有体验过如此深沉炽烈的爱意,这让他不禁动容。
想到这里,他抬手拍拍楚徵的背:“我不生气。”
楚徵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什么?”
方宜臻耐着性子道:“我不介意了,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把伤养好。”
楚徵登时有些喜上眉梢,为了避免期望落空的落差,他努力抑制着,低声问:“清和,你的意思是……”
他的呼吸喷在耳边,方宜臻耳尖渐渐地开始泛红,他憋了半天,道:“你要是真听不懂,那就当我没说!”
“不不不,我听懂了。”楚徵高兴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一直搂抱着方宜臻,试探性地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不是,这样也不会生气了?”
方宜臻:“……”
没听到拒绝的话,楚徵死性不改,得寸进尺,嘴唇在方宜臻脸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后,终于印上了那淡粉的唇瓣,带着珍视和小心的意味,一点点地往里深入。
也许是楚徵的动作太过轻柔,让人感觉不到半丝侵略的不适,所以方宜臻逐渐放松了身体,没有再试图从系统的掌控下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而是从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辗转缠绵的亲吻。
楚徵抱着他的手轻轻颤抖着,不住地上下抚摸着以缓解自己紧张激动的心情,许久等不到方宜臻的推拒,他按捺不住心底满溢而出的渴望,亲吻的动作逐渐变得放肆起来。纵情地享受过甜蜜的滋味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楚徵忍不住露出一个有些傻憨的笑容,轻喃着他的名字:“清和。真好。”
方宜臻后知后觉地开始羞窘,撇开了头,“你快去休息,我去外面看一下情况。”
“交给陆迎吧,你也累了,一起休息。”
被逼无奈,方宜臻只好也在床上躺下,心里暗暗嘀咕着,楚徵真是比他想象地还能磨人,说出去大概都没人想象这个平时冷心冷情的王爷还有这么傻白甜的一面吧?
大概是方宜臻眼里若有似无的一丝嫌弃刺激到了楚徵,他低咳一声,收起了那副傻笑的神情,“清和,从厌已降,现如今我们又杀了朝廷派来的士兵,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恐怕要一直奔波了。”
“我明白。皇帝暴戾嗜杀,搜刮民脂,百姓积怨已久,近年来各地时常有民军起义的消息,此次我们班师回京,途径数十大城,可以招兵买马壮大军队。”
楚徵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问道:“太尉带来的皆是精兵,数量远超我军,怎么会一息之间全数倒下?清和,你是不是在之前就已经做了手脚了?”
方宜臻微微一笑,道:“班麻。”
“班麻树?”
“对。这种树只长在北方荒原之地,班麻树叶遇到火烧会散发出一种微酸的气味,只闻到一点无碍,一下子闻得多了人就会唇舌发麻,四肢酸软无力。营里经常有人会扫回班麻树叶用来起火,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闻到过,而且已经习惯了这个气味,威力也就不大了,但是从燕京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一下子闻到这个气味,很容易就中招了。”
“你在何处焚烧?”
“对面山顶上。之前逃出去的一批士兵烧的,运气不错,今天吹了西北风,把气味全吹到营地来了。”
楚徵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太尉以为自己抓了个小霉星,实际上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星,真是时运不济,天意弄人。”
方宜臻接着道:“其实当时再拖一刻,他们就倒了,完全用不着动手,你也不会受伤了。我都告诉你别冲动了,你还是耐不住性子。”
楚徵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却不敢再回想当时的场景。方宜臻都被人架在刀子下了,他哪有功夫想东想西的?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出手。
※
稍事休整了三日,大军向着燕京方向进发。
从揽云关到燕京跨越了大半个大兴疆土,他们一路招兵买马,壮大军队,浩浩汤汤地北上。途中遇到过数次官兵镇压,这些朝廷养出来的官兵安于享乐,一无士气二无斗志,在受够了剥削压迫的起义军面前,无一不是落花流水弃甲而逃。
两月后,大军在燕京郊区十里外驻扎营地。
这日,方宜臻正在布置攻防,传信士兵进来了:“报,殿下,营外来了几个宣旨的太监,要让他们进来吗?”
楚徵眉梢微挑:“让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