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
“宜臻。今天早饭吃什么?”它舔够了他的耳垂,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方宜臻面前的砧板上,声音细细柔柔的:“煮地瓜粥吗?”
“嗯。”
“我来吧,这刀太快了,你会切到手指的。”
方宜臻置若未闻:“吃你做的东西,我怕短命。”
“……”它停顿了很久,才小声说:“对不起,宜臻。我只是……很喜欢你。”
日常表白(24/100)达成。
方宜臻颇为不耐:“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真的很烦、很烦你。”
白天到哪里都要跟着他,谁跟他说句话它就要放寒气,昨天他被老师叫去批评,它竟然直接把办公桌给掀了,惹得现在学校里到处都是他的流言。被人暗地里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毕竟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这让本就厌恶被一只鬼纠缠的方宜臻更加烦躁了。
它以沉默作答,环着他腰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缩紧了。
方宜臻做好早饭,去叫阿云起床,简单梳洗后,兄妹两一起坐在饭桌边用餐。
它坐在长凳的另外一端,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方宜臻。方宜臻已经习惯了他的凝视,并没有被影响胃口。
阿云轻咬着筷子,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哥哥……”
方宜臻抬眼看她:“怎么了?”
阿云支支吾吾的,飞快地瞥了眼方宜臻旁边的方向,最后低头喝粥:“没什么。”
方宜臻心中暗疑,这时,他感觉到它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空气中隐约有一丝一缕的森寒之意漫开。他心里打了个突,仔细地看着阿云的神情,忐忑中带着点不安,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一般,难道……她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她刚刚目光躲闪,看似慌张,视线焦点却十分明显地在他身侧停留过。她能看到它?
联想到刚来到这里时,阿云那神经质的表现,方宜臻非常有理由怀疑他这个妹妹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很快收敛好心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泰然自若地吃完了早饭。
“对了,哥哥,老师说下周要交书本费和学费了。”
一提到钱,方宜臻就有些肉痛。
“需要多少?”
阿云嗫喏道:“十个银元。”
方宜臻在心里算了算,除开日常开销,他还得做一个月的零工。嘶……
阿云见他愁眉紧锁,连忙道:“哥哥,要不我不读了吧,读书真的好无聊,我想去学裁缝。”
方宜臻拍拍她的脑袋:“哥哥会想办法的,不读书了这种话别乱说。好了,收拾书包去学校吧。”
阿云欲言又止,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宜臻,你需要钱?”
方宜臻敷衍道:“对啊,你能变出来吗?”
“变不出来。但是我有钱,我可以给你。”
方宜臻头皮一麻:“冥、冥币?”
它轻轻笑了一声:“不是。”
方宜臻不再多问。它口中的钱大概就是它生前的遗物了吧?他不知道它的名字、身世,而它好像也没有说的欲望,所以他就当耳旁风,刮过去就算了。说实话它的东西他也没那个胆子要。
随后的几天,它没有再时时刻刻都跟着方宜臻,方宜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近来城内黑云密布乌烟瘴气,路上时常可见穿着黄袍的道士法师,它一只孤魂野鬼怎么敢到处去游荡?就不怕被道士捉了?如果遇到心地仁善的,见它未曾害人,兴许就放它投胎去了,若是运气差,碰上了不讲情面无情无欲的,非得打到它魂飞魄散为止。
……虽然他对它没有好感,但是他只想让它快点离开,找个好点的人家投胎去,魂飞魄散什么的……太过冷情了。
某日,方宜臻在餐馆里打零工时委婉提出预支薪水,被老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驳了回来。他叹了口气,盘算着利用闲暇时间揽个可以在家做的零活,蚊子腿也是肉啊。
“你听说没?”说话那人四处看看,压低声音对对面的人道:“赵宅闹鬼了!”
“没怎听说,怎么回事?”
正在擦桌子的方宜臻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那人喝茶润了润嗓子,用副神秘莫测的腔调道:“今儿我拉车路过赵宅大门口,发现那门关的死死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时我就奇怪,赵宅是附近唯一一家钱庄,每天出入的人多得是,今天怎么突然闭门谢客了?恰好我拉的客人也在赵宅存了钱,就跟我聊了起来……”
“哎,你直接说重点好不?”
那人啧了一声:“行行行。简而言之,就是这几天赵宅闹鬼,银库里一直丢钱,所以赵宅主人请了道士在做法事呢。听说排场摆的很大,什么符纸啊法阵啊,每个房间都布置了,可真是天罗地网啊,就算那鬼有百般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吧?不过你说,这鬼偷钱干什么,它又用不了?”
“说不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偷了钱后故意把责任推到鬼怪身上的呢。反正不管是人是鬼,被揪出来肯定是要倒大霉的,咱们这小城就一家钱庄,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里头呢,能轻易放过偷钱的?”
方宜臻越听,就越心神不宁。
该不会……是它吧?
说起来,它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了,难道真去钱庄偷钱了?
一直回到家中,方宜臻心里都像揣着块巨石一样,沉甸甸的。晚饭后,阿云主动把碗筷都收拾了,方宜臻看了看门外夕阳,心想这回那鬼大概是真的倒大霉了,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毕竟它去偷钱是为了他,方宜臻内心有些五味杂陈,既为甩掉一个黏皮糖而庆幸,又似乎有一点空落落的,很是不得劲。
这时,阿云嗫嚅着喊他:“哥哥。”
方宜臻回头看去:“阿云,怎么了?”
阿云犹豫良久,终于下定决心直言道:“哥哥,我有事要跟你说……趁它还没回来。”
方宜臻心头一跳。果然,她能看到它。
两人在桌边长椅上坐下。毕竟他们的父亲从事这行,两人也是从小就与这些阴邪之物打照面,所以谈话毫不隐晦,直入主题:“哥哥,其实从它跟着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到它了,但是它不让我告诉你。我怕它对你不利,只能听它的。”
“它跟了我多久?”
“……从你把木偶烧了的那天起,它就在了。”
方宜臻想了想:“你怕它?”他记得阿云做出木偶的时候,对它可是满满的痴迷喜爱,他要烧她还哭着喊着不让呢。
阿云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不安:“哥哥,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做人偶,父亲的确教过我,但是我做出来的全是残次品,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的身体里好像有另外一个人一样,我可以看到、可以感觉到,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声音……那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操控着我做出它。”
方宜臻心中惊疑不定:“你心里是不是有了猜测?”
她咽了口干唾沫,点点头,恍惚道:“哥,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感觉身上有阴气,总感觉有鬼在跟着我,然后我前天半夜尿急,醒来时发现它、它就站在我房间里,站在我床前,它的眼睛很黑很黑,就这样盯着我看——我……”
方宜臻光是听她描述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自镇定下来,安抚着面露恐惧的阿云:“别怕,哥哥在。”
阿云的情绪没有丝毫的缓解:“我以为是我的幻觉,所以昨天晚上一直没睡着。到半夜,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它、它又在了。”说到最后,她明显已经有些崩溃,恐惧令她不停发抖,方宜臻伸手环抱住她小小的身体,“阿云别怕,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阿云抓住他胸口衣领:“哥哥,我有种直觉,操纵了我的就是它,但是它到底想做什么?它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魂魄锁在人偶里?哥,你说它是不是想杀了我?是我揭了他的皮,他是不是想借这种方法折磨我?就像爸爸那样,我也会死吗?”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身体自动做着安慰的动作,方宜臻的心神却早已飘忽起来,它难道真的对阿云有恶意?他想起平日里只要阿云一出现,它就会大放冷气,不喜的态度一目了然。不过它为什么没下手呢?
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它大概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深夜,方宜臻躺在床上。以前每个晚上身后都会有个冰冷的怀抱贴上来,冻得他不停哆嗦,被子怎么也捂不热。今天的被子里却暖烘烘的,然而他却有些睡不着,于是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这时,一阵冷风从开了条缝的窗户吹了进来,阴森森的,方宜臻下床去关窗,合上窗扉时,背后突然一片冰凉,他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想惊呼,一只无形的大手却倏地覆盖上了他的嘴唇,拉扯着他往床上倒。
踉踉跄跄摔在床上,那重量颇为强势地压在他的身上,冰凉的双唇取代了大手,近乎急切地疯狂啃噬舔咬着他的嘴唇。方宜臻呼吸不顺,偏偏那狗比系统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强吻一次的节奏,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就这么让他平躺着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