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
陆泊放下针筒,动作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把他拉了回来,摁着他僵硬的双肩:“躺好别动,听话。”
方宜臻嘴唇有些微颤抖:“我、我不用治病,陆泊,我现在只喜欢你,以后也一定会听话,你别……”
陆泊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的。别担心,这只是浓度很小的麻醉,你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为什么要给我打麻醉……?”
“只是让你舒服地睡一觉,否则会有点疼呢。”
说着,他的指尖轻轻按揉着方宜臻手臂皮肤,直到他僵硬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才消了毒,将针尖对准了皮肤下纵横行走的青色血管。
刺痛,随后是一片冰凉。
方宜臻的手指几度曲起痉挛,最后无力地摊开。
将针筒内所有的透明液体都注入方宜臻的体内,陆泊看着他渐渐放大涣散的瞳眸,微微一笑,突然跟他扯起了别的话题:“宜臻,如果你从空中坠落,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方宜臻只是身体被麻醉,意识还十分地清醒,他张张嘴,有些无力地回答:“抱头啊。”
“对,很正确。”陆泊笑了笑,语气轻柔地像一阵春风:“那你应该也知道,人的行为受什么控制?”
“脑子……”方宜臻话音一顿。
对话十分浅显,道理也明白通透,然而方宜臻却感觉从心底里漫上一丝一缕的寒意。
陆泊眸光微微一闪:“对。在遇到危险时,你的大脑控制着你保护大脑,而不是其他部位,那么’大脑很重要’这一点究竟是’你’的认为,还是’大脑’的认为?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还是执行大脑命令的傀儡?你的想法和情感是受控于’你’自己的吗?”
方宜臻心尖颤了颤,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你……说这些干什么?”
“这只是题外话,我真正要跟你说的是……”
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模糊,连陆泊的声音也变得时远时近起来。
“我可以用药物让你对我产生难以割舍忠贞不二的爱情。”
“这样,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方宜臻昏睡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绝对不能惹到心理变态的医生,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果然如陆泊所说,入睡的过程没有任何一点不适。
方宜臻渐渐清醒过来,刚睁开眼就被明晃晃的灯光一刺,他下意识想抬手遮眼,却发现手被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禁锢住了,他一惊,想坐起来,这回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困在了床边,更恐怖的是,他的脖子上也被套了硬邦邦的环,导致他只能左右摇摆着头,想坐都坐不起来。
方宜臻忍不住问候了陆泊祖上十八代,待冷静些后,他拼命曲着手指,摸到了困着手腕的铁拷,登时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卧槽……我这是被当做重症隔离病人了吗?!
房间里只有仪器运转时发出的滴滴声,陆泊不在。
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方宜臻逐渐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淡定。
陆泊既然说了不会伤害他,就不会食言,他现在慌乱没用,必须得好好想个方法安抚下陆泊的情绪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方宜臻原本已经酝酿出了一丝困意,这会儿登时清醒了,眼睛往门口一看,进来的果然是陆泊。
“宜臻,你醒了。”他缓缓走进,俯下身,轻轻拂开方宜臻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面孔:“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方宜臻磨了磨后槽牙:“你把我放开,我就舒服了。”
陆泊笑了笑:“还挺有精神的。”
他拉开凳子,在监测仪器前坐下,屏幕发出的幽幽白光投照在他的脸上,隐约有一丝诡异。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已经晚上九点了。你饿吗?”他起身,去外面拿了一盒盒饭。
“你放开我,我自己吃。”
陆泊不为所动,夹了一筷子送到他嘴边:“乖。”
不知为何,在昏迷前,陆泊对他温柔诱哄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会产生顺从依恋的情绪,然而现在醒过来了,他看着陆泊的脸,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厌恶。
“放、开、我。”
陆泊动作僵了僵,随后手慢慢垂下来,语气却不见多么失落:“看来时效到了。”
方宜臻敏感地察觉了什么,然后急急询问道:“什么时效?你是不是对我用了什么药?!”
很快,他联想到了那几个白色药罐,遍体生寒:“那些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嘘——”陆泊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双唇,也许是觉得触感很棒,于是指尖捏着他的唇瓣细细按揉了一会儿:“别紧张。那只是促激素分泌的药而已。”
“来,你看。”
陆泊将仪器屏幕转了过来,方宜臻扭头,只能看见屏幕上一些分散分布的红点:“看不懂!”
陆泊笑了一声,“那我解释给你听。”
他指尖抚摸着方宜臻颈间的皮肤,用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其实爱情是件非常简单明了的事情,当你遇到一个人,你的体内分泌出足够的PEA、多巴胺以及NE时,你就会深深地爱上那个人,同时,垂体后叶荷尔蒙能让你对那个人有绝对的忠诚,对那人的兴趣会远超过其他人。你看,只要你的体内具备了这些激素,你还会离开我吗?”
他微微一笑:“你会彻彻底底地爱上我,宜臻。”
方宜臻心肝都在颤,他发现他在陆泊面前,既不能愤怒地大骂,也不能扮可怜地哭,因为陆泊在做一切的时候语气和动作都那么轻柔,好像是在无底线地包容一个不断出轨不断让他伤心的恋人。这让方宜臻产生一种错觉——他如果反抗,就是在无理取闹恃宠生娇。
他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可我心里还是不喜欢你。”
陆泊柔声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一旦你的大脑产生了你爱我的信号,你的思维和感情就会被完全操控。你只是一个傀儡,你别无选择。”
方宜臻彻底说不出话了。
“屏幕上显示的就是你体内激素的浓度,距离我上次给你用药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四个小时,显然,因为药物被代谢,激素浓度已经降下来了。”他有些惋惜。
方宜臻这才猛然意识到——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陆泊,对他的温柔毫无抵抗力,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竟然是因为陆泊给他下药了。而现在,药效过去,他再次恢复了本性,面对陆泊,心里只有不耐与厌恶,不见半分温存。
……真的,好可怕啊,人类这种东西。方宜臻不着边际地感慨了一句。
“你难道要一直对我用药?”
陆泊看见了方宜臻脸上不加以掩饰的厌恶与恐惧,面色微微泛白,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宜臻,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与其伤害你,我宁可选择这种方式将你捆在我的身边。”
他低头,温热的唇细细密密地吻着方宜臻的脸,哑声道:“我不能没有你。”
※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方宜臻都被陆泊关在这间房间里,只有处理生理性需要时才被暂时放出。
再一次喝下加了药粉的水,方宜臻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后问陆泊:“到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这里?”
陆泊轻声回答:“直到不用药了,你的身体也能对我产生感情。”
WTF!坑爹啊!
方宜臻了无生趣地歪着脑袋,很有种儿子大了要飞了就把老子踹了的沧桑感,被自己的宠物牢牢地玩在手心里,大概他是独一份的了吧……?
某日。
方宜臻按了许久的铃,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先生,有什么不舒服吗?”
陆泊对诊所里其他员工声称方宜臻是重症精神病人,需要隔离单独治疗,所以诊所里的护士们一般不会走进这间房间。
方宜臻心里很快就有了判断。今天陆泊肯定是出外诊去了。
“我想上洗手间。”
“好的。”
护士走过来,仔细查看他的精神状态,确认他目前情绪正常,这才解开他的镣铐。
方宜臻内心苦笑,妈的,陆泊这招真厉害,就算他跟其他人说他没毛病,估计也没人会信。
他上完洗手间出来,目光无意间掠过坐在诊所长椅上的一个男子时,硬生生地顿住了。
男人双腿修长,身材比例匀称完美,面孔俊美地仿若天神,给人一种不敢轻易接近,唯恐亵渎那种神圣感的错觉。
方宜臻迈不动步子了,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痴迷向往。
而他内心已经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