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来的先生
有什么用,被钟白按着头打:“一部烂古偶也好意思扯拉郎CP,姜睿昀长得像死鱼一样有脸捆绑我们小白呢,拒绝拉花。”
姜睿昀的粉丝当然不干:“烂古偶你家蒸煮还不是上赶着演八番配,要拉瓜就自己高潮,拉完又踩要点脸。”
一场混战,令人目不暇给。白杨虽然一脸懵逼然而喜闻乐见,白杨荣升新流量,好几天上了热搜。
从未有过的红了,虽然红得有点儿可耻。
翻翻日历,眼看就过春节,世安张罗着把白杨的父亲接来南京过年——白杨死活不肯带他回家,只推说戏没拍完。
世安便带着郑美容驱车前往安徽,亲自去接他的泰山大人。
白富强看到一溜儿豪车停在炮兵学院大门口,半天嘴没合上,看了看车子里下来的金世安和郑美容,他的表情又严肃了。
他主要关注郑美容。
这个姑娘看上去年纪太大了。白富强很担心自己儿子不走正道,被富婆包养了。
郑美容无视他的审视,客气地介绍:“这是金总,白先生现在在南京拍戏,委托我们来接您过年。”
世安握住他老岳父的手:“金世安,叫我小金就好,我是白杨的朋友。”
之前白杨求他,“你先别跟我爸说实话,我怕他受不了。”
世安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白富强上下打量世安,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儿子,“你叫人来南京接我?”
白杨很不耐烦:“拍戏呢!爱来不来!”
——这个小兔崽子!
正逢春运,高速公路上也是车流涌动,一寸两寸挪得比步行还艰难。好在世安善于聊天,一路陪着白富强说话,倒也不太尴尬。
世安把丁聪元发来的原片放给白富强看:“这是白杨去年拍的,现在正在上映。”
白富强脸上没有表情,嘴角却有点带笑:“电视上能看?哪个台?”
世安也笑起来:“星芒卫视,正在播呢,再有两天就播到这一段儿了,导演一直夸白杨演得好。”
白富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白富强便向坐在前面的郑美容问:“郑小姐,你们是他的同事?……经纪人?”
郑美容回过头来:“金总是白先生的——”
“投资人。”世安接口。
郑美容看了他一眼,点头。
“哦,老板,”白富强省悟,“多不好意思,大过节的你不在家陪父母,千里迢迢的来接我。”
“金总对白先生很重视。”郑美容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
白富强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儿拿大。他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接下来几天和一般探亲三日游没什么区别,三十初一连摆了两场,第一天李念带着钟越和公司的人作陪,第二天家宴,郑美容带着女儿作陪。
郑美容十分尴尬,特意带上了孩子,效果更加尴尬,白富强脸都绿了。
“我已经有孩子了。”郑美容诚恳地解释。
我知道你有孩子了,白富强想,你这是在跟我示威啊?!
金世安第一次觉得郑美容真是不会办事。受点儿委屈能怎么样啊?!
总体来说会餐还是亲切友好的。第一天白富强被李念灌得七倒八歪,第二天白富强被郑美容敬了十八个酒。世安听说了白杨的父亲喜欢唱歌,晚上又让李念安排唱歌。
白杨的爸半醉未醉,给大家倾情献唱《小白杨》:“我儿子,就按这歌取的名字……我让他、当兵,他干了这一行,”说着捉起世安的手:“金老板,我儿子,多亏你照顾,”又去抓李念:“还有,李老板,他平时不懂事,瞎胡来,你们多担待。”
白杨缩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
李念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初二一天,世安叫李念带着小牛小谢,和白杨一起陪着白富强四处转着玩——明孝陵不去,怕意头不好,只玩梅花山,玄武湖,又去鸡鸣寺烧香,求白杨鸿运当头。烧香的时候有小姑娘认出了白杨,围着上来要签名。
白富强切切实实地感到他儿子确实是个名人了。
一天下来玩得尽兴,世安又请岳父去家里喝茶。
白富强在世安紫金山的豪宅里落了座,几个人书房陪着坐下,沏了猴魁上来,白富强四面看世安阔朗的书房:“金老板年轻有为,我这儿子白念个大学,还是艺术特长考进去的,你生意这么忙,还有心思看书,肯定名校毕业吧?”
世安随口笑道:“我也是国立东南毕业的,留学在剑桥,以后白杨也有机会出去见识,都看李总安排。”
白富强惊叹:“剑桥大学啊,不得了不得了。”
李念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金世安明明和郑美容是同学,两个人都在澳洲念书。
世安只顾着和他岳父说话:“白杨很聪明,伯父就放心看着吧。”
白富强又打量墙上挂的字:“这个字好。写得大方。”
世安微笑道:“伯父也喜欢书法?”
白杨在旁边插口:“他平时就是写着玩。”
白富强瞪了儿子一眼,又看世安:“我就是有时候练练。你这挂的字挺贵的吧?”
白杨又插嘴:“这是他自己写的。”
白富强惊讶地看着世安,世安颔首笑道:“伯父若是喜欢,我写一张给伯父,只要伯父不嫌弃。”
说着他叫小牛小谢铺开纸笔,就手写了一幅快雪时晴,边写边道:“明天我让人裱起来,伯父也不用拿着,我让人专门送去家里。”
金世安很懂得照顾人的自尊心,并没有送任何昂贵的礼物给白富强。
何况当年刘纪文最喜欢他的字,这字连南京市长的家也进得,他不信入不了岳父的眼。
白富强却暗暗打量起这个年轻俊朗的金老总——斯文和气,总带着笑,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不多话,别人无聊的时候他总能适时地提起点话题,“如沐春风”四个字再合适不过。
金老总对他儿子未免也太好了些。
白富强还要值班,初三就要赶回去,世安和李念都一再挽留,白富强只说“制度规定,必须到岗,我就来看看他就行了——你们都是大人物,在南京多照顾照顾他。”
白富强没让世安来送,只叫白杨一个人开车送他去了高铁南站。
父子两个站在进站口,白富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只带了两条烟,都给了世安,走的时候倒带了整整一箱礼物,是世安从美国带回来的,只说是白杨送的。
“太多了。”白富强说,“你们金总李总,也太客气了。”
“那是因为我有本事。”白杨昂头挺胸。
白富强盯着他儿子看了许久。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杨杨,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白杨有些愣住。
白富强仰起头来看天。
“唉……你妈死得早。”
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只看着白杨:“你要多努力。”
白富强拉起箱子,又看看白杨,“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杨一句话也说不出。春节快乐、保重身体,爸我想你,这些话都梗在喉咙里。
——他的父亲,年过五十,可看上去已经有些伛偻。真的已经老了。
白杨望着他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影,春运的人潮很快将他独行的背影淹没。茫茫人海,像是永隔。
父亲离他的世界,已经越来越远。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是他自己选择的爱情。
白杨突然觉得十分心酸。说不出的难过。
第34章 诟病
白富强走后,白杨一连几天都无精打采。世安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
以前他总觉得爱情是很美好的,无所畏惧的,直到白富强对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这场见面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和冲突,然而白杨总在心里隐隐地感到后悔。像猫抓一样,时不时地轻轻挠着他、刺着他。
或许父亲并没有真的猜到,也许只是以为他和郑美容在一起。
又或者,永远瞒下去才是最好的。
白杨毕竟是白杨,两天一过,他又把这事儿忘了。
《剑踪寻情》的播放已经进入高潮,白杨的戏已经没了,但热度还在继续,李念开始嘱咐他:“出门带眼镜,让小马他们跟着。”
白杨于是配了一副平光眼镜,世安看得有趣:“你戴上眼镜也是很好看。”
白杨翘嘴巴:“我怎样都好看。”
世安把他拉在怀里:“就是带着这个,不方便亲你。”
白杨抓下眼镜:“怎么不方便?又不是戴着一堵墙。”
世安轻轻扳过他的下巴:“我总想看着你的眼睛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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