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龙傲天翻车了
说完也不等裴衍之回答,便轻捷地跳起来,抱着衣服踢了踢迤逦及地的衣角,似笑非笑地轻呸一声:
“可惜呀,孤现在生气了,这个便宜呢——就是不给你占。”
姜折微笑嘻嘻地转身,颊边漩出浅浅的酒窝来。
他半衤果着肩膀,佯装作不理他的样子,脚步轻快地往温泉的方向走——裴衍之遥遥望着他,深黑色的眼眸忽然危险地眯起来。
——在少年漆黑冷滑的长长发尾上,依稀能看见一枚样式熟悉的小小玉扣,随着少年的步伐在他发间一晃一晃,光明正大,散着冷白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不爱吃花菜投喂的5瓶营养液~~~~
第7章
似是注意到了裴衍之的视线,前方的姜折微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向他,脸上的笑涡还未散:
“怎么啦?裴卿?”
他微微弯着唇,眼睛里的光亮闪闪的,面容纯白如初开栀子,小鹿似的眸子里笑意还未褪,像一泓清泉般透明又清澈,那样能一眼望到底的坦然。
裴衍之那双黑眸阴影般沉郁,静静凝望着少年魔尊,汤泉宫里的气氛一时间安静得如同死寂,在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就连经过的飞鸟也敛翅不鸣。
……但他真正面对的那人却依旧不怕他。
“——这样一直看着孤,是不是舍不得孤呀?”
那枚玉扣就摇摇晃晃地坠在他发尾,姜折微也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图:就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枚玉扣意味着什么似的,甚至还拖长了嗓子、甜甜腻腻地唤:
“这么偌大的宫殿里,此时此刻可只有你我二人哦,裴卿——”
“所以裴卿,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好让孤头昏脑涨,忘记了刚刚还在生气?”
姜折微就那样站定在那里,坦坦荡荡、无邪无垢地望向他,眼里带着狡黠的光,那件庄严威肃的魔尊冕服早已滑落到胸前,织金的衣领就松松地挂在漂亮的锁骨上,露出的肩白皙而细窄。
那一身威重端肃的冕服呵,像是一折从他削肩上款款流淌下来的波浪,曲折回转地绕住了那身白腻雪肌。
裴衍之凝眸望了他片刻,冷淡道:“若是尊上想要沐浴的话,就还请快些去,魔界偌大,臣还另有他事——”
那洁白的藕臂环着衣服,一缕黑发绕在柔嫩指尖,姜折微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黑发绕在衣襟上打了个结,然后眨巴着琉璃色的眸子,像是突然发现了这件事般,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糟糕了,怎么办呢,孤的头发被衣服缠住了,裴卿。”
然后他抬步,将玉雕般精致的足踝裹在衣料里:
“……哎呀,真是不好,孤的脚腕也被衣服缠住了呢,裴卿。”
接着他伸手拽了拽衣领,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就连孤的身子也被衣服缠住了……怎么办呀,孤出不来了,有没有人能帮一帮孤呢……”
姜折微长长的睫羽微眨,那一双清透的眼里似乎真的要漫上水气,红唇微抿,要哭不哭地望向裴衍之:“孤连路都走不了了呢……”
“有没有人快来救驾呀,不然孤被衣服缠住,一定会孤孤零零地死在这里的……”
“……裴卿?”
少年微抬着洁白脸庞,脖颈修长,眼神懵懂,流泻出天真又暧日未的气息。
“……”裴衍之没有立刻回答,只站在不远处缭绕的雾气中,一双森凉的墨瞳静静望着姜折微。
“被缠在衣服里了?”他开口,意味不明的重复。
“连路也走不了了?”
慢条斯理地,裴衍之缓步上前,用指尖缓缓捋过那如墨黑发:“如果尊上您连路都走不了的话,那臣若在这里对您做些什么事,是不是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
这一日,汤泉宫附近的区域都早已被清空,因此也无人注意,宫中那潺潺动人的水声,连绵着响了一夜。
第二天姜折微连回宫都是被人抱着走的。
这一躺足足躺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姜折微的身上才有了些力气,可以稍微走上两步,动动胳膊动动腿。直到这个时候,姜折微才发现自己拴在发尾上的那一枚玉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咦?落在哪了?我记得我昨天好像没弄掉啊?”他疑惑地在镜子前转了两转,上下检查,连一点玉屑的影子也没寻见。
系统在旁边麻木地提醒他:“宿主你昨天可是在一个时辰里就死去活来了好几次,哪里还有闲暇注意到那枚玉扣还在不在。”
“有道理哦,不过这也没办法嘛。”姜折微眨巴眨巴眼睛:“毕竟裴衍之睡起来真的是超——级带感。”
系统:……
系统:…………
它沉默地打开系统商城,毫不犹豫地为自己下单了卖得最热门的“清心寡欲佛经100本大合集”。
恰在此时有侍从进来,恭恭敬敬地对姜折微行礼:
“尊上,此时已是六点一刻了,授您礼仪的课师还在书房中等您……如今天色将晚,尊上是否还要去见他?”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要去见——”姜折微下意识地就要直接回绝,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了停,想起来一件事:“……礼仪课师?”
别的人可以不见,礼仪课师是一定要去见的。
于是姜折微就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道貌岸然地去见了裴易安。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选的这身衣服领口稍稍竖得低了些,只要微一低头,就能隐约露出白皙脖颈上蔷薇花一样娇艳暧日未的吻痕。
裴易安走进书房中时,少年魔尊正倚在书案后百无聊赖地翻书,华美的外袍下伸出一截窄袖,连手腕也被严严实实地包住。
见他进来,姜折微合上书,抬眼望向他,勾起唇时露出的依旧是那个浅淡的、礼貌性质的笑容:
“劳烦久待了,裴师。”
他淡淡说:“不若我们现在就开始授课吧——”
裴易安一向是个很敏锐的人,他不能不注意到,今天从那双如花唇瓣中吐出对自己的称呼,不再是“裴卿”,而是“裴师”。
——他顿了顿,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那一双裴衍之如出一辙的幽暗眸子里,蕴含的意味却突然森冷了几分,似是有火焰在其下幽幽地焚着,表现出来的温度,却比深渊寒潭还要冰冷刻骨。
深夜。
月色如瀑从廊檐上洒落。
姜折微正朦朦胧胧地在卧榻上小睡,忽然听见宫殿的门扉处响起轻轻的“吱呀”一声,然后是极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慢条斯理地踱来,鼻端依稀嗅到了熟悉的冷香。
“唔……”似乎是被惊动,姜折微在床榻上懒洋洋地侧了侧身,冷滑的丝被从他的肩头无声地滑落下来。屋内的烛火光华耀耀,清清楚楚地映照出那牛乳般白腻的肌肤,一道道娇艳痕迹蜿蜒其上,暧日未而又醒目。
尽管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那肌肤上的艳痕却并未随着时间而消逝,只是稍显透明轻盈了几分。
床榻边站着的那人沉默片刻,忽地抬起手,冰凉指尖一寸寸捺过那些初开花瓣般娇嫩的印痕。
“……嗯……谁……裴卿?”
在这样的触碰下姜折微终于惊醒,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却只初初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轮廓,就被对方按在了床上。
“裴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也不挣扎,只是半阖着眼慵慵懒懒地问。
也许是因为困意未褪,姜折微说话时的声音都又轻又软,暖洋洋地,像是细碎的绒羽一样柔软蓬松。
对方并不答话,只将手缓慢地抚过他身上的印痕,一寸寸、一点点,从玲珑锁骨一路上升至白皙咽喉。
姜折微稍稍挣扎了一下——但那挣扎却只是象征性的,他很快便放松下来任由对方施为。纤浓的睫羽微翘,红唇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说出的话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这次就轻一点吧,好不好嘛,裴卿?”
“……卧槽。”在姜折微的脑海里吃瓜看戏的系统都惊了:“你这么讲真的没问题吗宿主?你真的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裴衍之?”
“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姜折微在脑海中毫不在意地轻嗤:“来的人要真是裴衍之,我才不会这样说。”
系统:…………
它憋回了那句熟悉的“你好骚”啊的感叹,不声不响地打开《清心寡欲佛经100本大合集》,开始仿佛要得道飞升一样闭目诵佛。
果然,在听到姜折微的那句话后,那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指节紧紧捏住了少年白皙的下颌。这瞬间传来的酥麻电感铺天盖地,几乎要击穿姜折微的神经,他竭力隐忍依然忍不住闷声低吟一声,水润的双眸轻闪,雪肌上隐隐现出绯红。
“轻、轻一点——”
他几乎是从鼻腔里断断续续地哼出,但这娇软的求饶却并没有换来大发慈悲的恩悯。那个人的动作依旧那样坚定有力,一寸寸向前攻城略地,仿佛要焚尽这个天地的野火。
渐渐地,姜折微也察觉到了不对:那人的动作太猛烈,像是要在床榻上把他撞碎。
“裴卿,你……”姜折微下意识地轻唤,但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暗沉如冰的眼眸。
这瞬间他似乎要惊呼出声,但那人已毫不犹豫地向着他的唇上径直吻下。
在这一瞬间,少年魔尊方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但换来的却是一个发泄般的、长驱直入的吻。情急之下他用力地咬了下去,但那人却依旧不肯放松,瞬间便有甜腥的血气弥散在口唇之间,他深深地吻着他,带着愤懑、不甘和淡淡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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