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
“什么?!”轮到宋尧吃了一惊。
齐钰解释道:“皇上写信用的御墨,是上等墨制,闻起来有股清香,纸是梅华玉版笺的御用宣纸,你收到的这信只是寻常的墨与纸,必不会是皇上所写。”
齐钰攒了这么久的话本子,纸笔摸得够多了,慕容骏宠得他连笔墨纸砚都是与自己一样的帝用,怎可能分辨不出。
宋尧不信,道:“仅凭墨和纸就能看出来,那他万一就是用了寻常的呢?”
齐钰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一国之君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就比如你自诩为大侠,你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拿块铁片当剑。”
宋尧:“……”
宋尧心里实际已有些动摇,仍硬着头皮道:“不可能,子修受了重伤,就在偏殿躺着,这是我亲眼所见,与信里所言一模一样,狗皇帝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宋尧,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齐钰恨铁不成钢地道:“皇上若真的挟持子修,为何不把子修直接藏起来,关在密室或者天牢,反而要让他在养心殿养伤,还派了太医日夜守着?”
宋尧:“……”
宋尧无语了,反复思量了半晌,道:“真、不是皇帝想灭了宋家?”
慕容骏摇头,他对宋家无感。
齐钰道:“宋尧,你要明白,龙角是你家的传家宝,可皇上要这东西没用,若非子修受伤,他根本不会与你们联系,你拿出龙角是救子修的命。”
宋尧还在发怔,他想起,皇帝起码在此以前,的确从未与宋家联系过。
齐钰见他仍在深思,知道这人反应慢,叹了口气道:“你再好好想想吧!原本宋家与皇上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你一接到这信就爆了,可见这信的目的,就是想让宋家与皇上斗起来。宋尧,你上当了!”
宋尧觉得丢脸,紧紧握住拳头,过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我不能轻信,我会自己去查。”
齐钰道:“好,那你就去查。其实若是子修能醒,你直接问他便是了,你不信我所言,你总该相信他吧。”
宋尧肃然道:“我自是信他的。他……究竟是何人所害?”
齐钰道:“是宋君,写信误导你的恐怕也是他。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宋尧茫然:“这人虽与我一样姓宋,但我从未听说过此人。”
齐钰心想,宋君果然和宋家没关系。
但是能调换信,起码说明宋君除了会易容,会仿皇帝的笔迹,甚至连宋家联络方式都知道,熟悉宫廷,也熟悉宋家,这绝非寻常人能够办到了。
宋尧一定也是被宋君故意引过来的。
只是宋君身边并非没有高手,能重伤子修,为何不亲自来,宋尧都能单枪匹马来行刺,宋君——这个牛人实际却在借宋尧的手。
齐钰眉心一跳,看向慕容骏,慕容骏同时也用锐利的目光看他。
“阿骏,我怀疑宋君……”
慕容骏淡淡“嗯”了一声,道:“他虽有高手,却不多,无法冒险直接与我们对上,因此他换了信,激出了宋尧。”
齐钰道:“那咱们……”
该怎么办?
刚把问题抛出来,齐钰就发现完全不必多问。
太子最擅长什么?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宋君既能诓宋尧前来,想必也是清楚宋尧有多厉害的,但宋尧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柄双刃剑,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被骗的时候。
“宋大侠,想脱身吗,想报仇吗,不若咱们来做个交易吧。”齐钰笑眯眯看向地上的宋尧。
“我不!你们这些宫廷中人诡计多端,谁知你们又要如何害我!”
宋尧面容僵硬,企图做垂死挣扎。
“什么诡计多端!”齐钰不客气回敬他:“明明是你自己太蠢了——宋尧,你就不想把伪造信的人找出来,不想为子修报仇?”
宋尧冷哼了一声,他想得很,但只是……不想承认。
慕容骏直接把宋尧的剑架在宋尧脖子上。
这样,由不得他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子修好辛苦233
当当当,宋尧登场!请注意,宋尧是太子亲表弟,子修不是。但是太子这个人,不太看重血缘。
为什么要写黑太子,当然是因为他和本文有很大的关系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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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直面(作话解释)
宫中传出来的消息, 皇帝遇刺了。
听说刺客孤身一人, 武艺高强, 众多暗卫, 竟还让刺客逃走了。如今皇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宫中乱成了一锅粥。
宋尧施展轻功,顺利逃出宫门,却在出宫门不久, 遇见了几个黑衣人。
宋尧假意道:“怎么, 狗皇帝快不行了,你们还有工夫堵我?”
黑衣人与宋尧纠缠了片刻,宋尧勇武,强杀其中一人之后, 夺路而逃。
后续的黑衣人也不再追赶,环顾四周无人, 向着宫外另个方向退去。
待人都走了,黄雀在后的齐铭现身,检查被宋尧杀死的人, 果不其然,发现了暗字印记和一身红印。看来他们料想得不错, 这一切都是宋君在背后搞鬼。
且当初叛逃的六名暗卫,除去已死的,宋君身边,应当只剩下四名了。
“皇帝遇刺了?”宋君问道。
他下首的黑衣人纷纷称是,这几个人虽未亲见皇帝的死相, 但消息是出自宋尧之口,宋尧已平安逃了出来。
宋君很清楚宋尧的实力,此人虽是他的嫡亲表弟,与他却不和睦,后来更是带领起义军攻入皇城,重创于他。没人会比宋君更恨宋尧,但若能利用宋尧,给皇帝摆道厉害的,不论宋尧和皇帝哪个死,都挺不错。
因他的亲身经历,宋君总觉得宋尧冥冥之中应也是皇帝的克星,他与宋尧打过几次交道,深知此人脾性,宋尧传出来的消息,应比任何人传出来的,都要可信。
皇宫已乱,皇帝危在旦夕,宋君十分清楚这是个机会,他无时无刻不想顺利接受皇帝的一切,但若是皇帝在此之前死了,被宣布薨逝,就是下一任帝王的天下了。
如此,尽管宋君内心隐约觉得有些不妥,玉望的驱使,到底还是令他向皇宫踏出了一步。
一辆乌篷马车迅速向宫门驶去,守卫侍卫照例阻拦,宋君去了总是遮掩面容的兜帽,镇定地与侍卫照了个面。
他这一现身,侍卫们纷纷下跪,口呼万岁。
一名侍卫想起来要问口令,守在宋君身边的黑衣护卫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已是何时了,皇上在宫中的替身被刺,正要回宫主持大局!”
侍卫们大惊,不敢再上前询问,放车架通行。
宋君一路畅行无阻,沿途宫人、内侍皆下跪行礼,他先去了一趟乾清宫,乾清宫内一切照旧,内侍们喜出望外恭迎圣驾,宋君沉稳,并未露怯,向前伸出手臂,令内侍为他换上龙袍,期间未有一人,看出端倪。
龙袍在身,分毫不差。宋君瞥了一眼案上盛印玺的宝盒,心中大安,收拾妥当之后,便乘坐龙辇,去了蕊珠宫。
他已听沿途侍卫说了不少,他的“替身”是在蕊珠宫被刺,如今生死一线,他这就过去,送对方去见阎王。
蕊珠宫伺候的人已散得差不多了,甫一入殿,就听见少年嘤嘤嘤悲切的哭啼。
少年一身素衣,趴在床前守着躺在锦被里的人,不停用帕子抹着眼睛。
走近了,就见到少年用帕子狠狠擤了擤鼻子,捶床痛哭:“混蛋,死鬼,你走了我怎么办!”
宋君:“……”
宋君就站在身后,一时竟有些无措。
他是要接受皇帝的一切——这皇位本就是他的,但是皇后,要如何处置?
是废了,还是……
这少年,极有可能是与他一样的人。
宋君决定先试探一二,他嫌哭声太吵,蹙眉道:“别哭了。”
少年擦擦眼睛,抬头一见是龙袍加身的宋君,吃惊地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眼圈又红了起来:“皇上,您、您不是受伤了吗?”
看来就连皇后也未识破……
宋君不觉悄悄松了口气,哄骗他道:“朕无事,快让开,受伤的是朕的替身。”
少年不知是诈,呀地一声,紧张地从床榻上弹起来,宋君往身边递了个眼色,跟着他过来的心腹,奔上前去,对着床榻乱砍了一气。
躺在锦被里的人,连一声都未哼,被面上缓缓渗出血来。
宋君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利用宋尧,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少年不敢再看床榻一眼,怯生生道:“您、您……”
宋君漠然道:“他已是将死之人,朕送他一程,让他早登极乐。”
少年惊恐万分,面前的皇帝却没有一丝柔情,少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不是皇上!”
“那又如何。”
宋君平静道,最碍事的人已死,宋君再无所畏惧,干脆认了。
他的身份一时能瞒住,却不可能瞒一辈子,他曾受过重伤,死于烈焰,来到这个世上,身上仍留有烈焰灼烧过的痕迹,几个随他殉了的心腹,也是一样。
这痕迹瞒得了外人,却瞒不过亲近之人,就比如——皇后。纵使他眼下咬死不承认,皇后迟早会发现。
最稳妥的法子,是让皇后彻底消失,可是宋君内心深处并不愿意,他看过那本鲍君的白月光表妹,知道能让皇帝题词的,必是皇后所写,他清楚他们两个恩爱非常,内心不可能毫无触动,嫉妒也好,羡慕也罢,因为从没有人如此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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