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
而且晚了一步,他又要回宫,暂时没机会了。
稍晚一些时候,仪安公主便备轿入宫探望纯妃,按与太子约定,捎带上了玉如。
回来时比离开时要顺利得多,宫门守卫并没有多注意跟在公主轿外的婢女们。
太子已提前给公主想好了入宫之后的路线,仪安公主去探望母妃,定要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公主轿子绕了大半的路,途经几座宫苑停下来修整一下再正常不过,其中就有毓秀宫。轿子行至毓秀宫时,有个着粉裙以帕子遮脸的宫人提着裙子,趁着没人发现一气狂奔,悄悄跑入殿内,等着他的,是焦急守候的心腹。
嫣然已提前得了太子递过来的消息,想方设法支开了侍卫,就在殿门处等着齐钰。
齐钰眼睛尖,一下子就发现她身边多出一位眼生的嬷嬷。难道这就是太子给他寻的人,简直比他想得还要快。
“主子,您总算回来了!”
嫣然雀跃不已,刚要奔上前来,却被身边的嬷嬷以眼神制止。
嬷嬷拉着嫣然,先规规矩矩向齐钰行过礼,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这是曾经教导过太子规矩的章嬷嬷,章嬷嬷丈夫行医多年,耳濡目染,也懂些医术,且娘家是开镖局的,男女老少都会武,这就合了太子的要求。章嬷嬷本来年纪已大,由太子府荣养,得知太子需要人手入宫,自告奋勇就去见了江公公。
待章嬷嬷长长的履历介绍完,齐钰觉得自己又要受宠若惊了。
太子殿下还真舍得,这么德高望重又厉害的嬷嬷都给他派过来了。
章嬷嬷领着嫣然将齐钰迎入院内,四周无人了,章嬷嬷才慈祥地笑了笑:“殿下不让奴婢拘着您,只要在外头不出差错,没什么危险即可。”
这个嬷嬷看来极好相处,齐钰连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嫣然的习惯,每次齐钰回来,总要拉着齐钰细细地看过才放心,这次也是一样。
“嫣然,辛苦了,总是害你担心。”
齐钰有些自责,虽然想着对嫣然好,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得不把嫣然独自留下。
嫣然却道:“奴婢没什么的,只是守在宫里,一点都不辛苦,现在还多了章嬷嬷和奴婢作伴,主子其实比奴婢辛苦多了。”
上次太子不慎把主子弄伤,嫣然生怕主子再被太子伤到,还好没有,只是她这点小心思,是不敢在章嬷嬷面前露的。
嫣然心满意足,反过来怕主子仍在愧疚,决定这便将小黑抱过来逗主子开心,章嬷嬷也较识趣,知道齐钰与嫣然熟,自行去帮齐钰归整外头送过来的东西。
趁着她们离开的工夫,齐钰立即换回了清爽的男装。
不多久,嫣然便抱来了小黑,数日不见,圆润了不少的齐钰与同样圆润了不少的奶猫大眼瞪小眼。
“它,怎么长了这么多?”
齐钰不敢相信,奶猫的个头已比原来大了整整一圈,越来越像白离了。
嫣然眉开眼笑:“是张贵人,主子不在的时候,他每日都——”
嫣然仿佛见到了谁,突然闭了嘴,朝齐钰用力眨眨眼睛。
齐钰心照不宣地回首,就见到张贵人一身鲜亮立在不远处,朝他勾了勾唇,难怪嫣然不肯继续说了。
张贵人皱眉道:“哟,你这是终于病得好了,我还以为你病得快不行了,平时连个声都没有。”
齐钰轻咳一声,对外他的确是“病”了好几日起不来床,张贵人与他同住毓秀宫偏殿,离他最近,怕是已觉察到了端倪,有心在提醒他。齐钰承他的情,只是张贵人这张嘴吐不出象牙,纵然是好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
嫣然方才没说完的,齐钰都已猜到了,诚挚地道:“多谢你照顾小黑。”
“呸,谁说是我照顾的。”张贵人傲娇地否认:“我明明最讨厌猫崽子了,尤其是这种臭烘烘的野猫!”
齐钰心想,小黑才不是野猫,是太子殿下养的猫,而且一点也不臭好吗!
小奶猫“喵呜”一声似在抗.议,从齐钰怀里挣脱,朝张贵人跑过去,讨好地蹭蹭张贵人的裤腿,张贵人一脸嫌弃地将猫踹开,但是力道极轻,小黑反倒是像被轻轻推开的。令小奶猫以为张贵人在与它玩,继续兴致勃勃地缠上去。
齐钰哈哈大笑,看张贵人狼狈地躲避小黑,心想让你不承认喜欢猫。
嫣然自觉去帮章嬷嬷的忙了,齐钰、张贵人和小黑闹了一会儿,张贵人用两根手指夹住小黑,不让它往前凑,自己在齐钰身边坐下来,轻声道:“你……可是去何处了?”
齐钰不语,张贵人若想做什么早就做了,他相信张贵人没有歹意,但是去何处真的不能说。
张贵人见他不吱声,一下子更来劲了:“是……出宫?”
齐钰:“……”
张贵人八卦道:“见父母?见兄弟?见……情郎??”
齐钰:“…………”
“噢。”张贵人叹息:“果然是见情郎。”
齐钰急了,赶紧道:“你别乱说,根本没有的事,我一直都病着呢。”
张贵人腹诽,没有的事那你耳朵红个什么劲啊。
齐钰不能再任由张贵人胡说八道下去,指着他的衣着强行扭转话题:“对了,你为何穿成这样?”
张贵人所穿非是宫装,而是一袭双蝶钿花水袖短衫,露出白皙的腰部,底下配了百花曳地金丝舞裙。
张贵人本就容貌艳丽,这番妖孽的打扮看得齐钰都要没出息地流口水了,暗暗心道,莫非张贵人也是个女装大佬?
张贵人横他一眼,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打算在皇后寿辰之日献舞。”
齐钰:“……”
原来“病”的这几天,快到皇后寿辰了。炮灰们最愁的就是这些主子动不动过生辰。
齐钰肯定还是继续念经,问张贵人道:“你怎会忽然想起来要献舞的?”
宫中跳舞有专门的舞娘,妃嫔私下学了舞为皇帝跳,这是情趣,可若是妃嫔当众献舞作为贺礼,着实有失.身份,记得皇帝寿辰时,张贵人也没生出这般想法。
张贵人半是嘲讽地道:“反正在旁人眼里,我入过风尘,便一辈子都低人一等,就算上去献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没入宫之前,我跳得还少吗?”
张贵人站起身,悠悠地转了一圈,身姿轻盈,若鸿雁起舞,水袖缭绕,若流水清泓。
“怎样,你觉得如何?皇后寿宴,皇上肯定在,他会不会一眼就看中我?”
张贵人期待地问齐钰。
张贵人是为了吸引皇帝?齐钰揉了揉眉心,这一支舞若真的跳成了,恐怕就会彻底惹恼皇后,皇后定会以为张贵人是当着她的面勾.引皇帝……
“你究竟怎么了?”
齐钰记得张贵人之前还是挺在意别人的眼光的,怎就突然破罐子破摔了。
张贵人动作一顿,停下正在旋转的舞步,沉默良久道:“皇上已连着十日未召见我了。”
宫里新进了一位异域美人,声音如黄鹂鸟似的,皇帝赞不绝口,有了新人,哪还记得曾经的旧人。对皇帝来说,也许宠谁都差不多,可是没了圣宠,他就无法在这宫里风光地活下去。
就算会得罪皇后又如何,张贵人天真地想,皇后不也是得听皇帝的。他还记得上一次皇帝挑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说,下回若是伺候得好,就给他晋位。毓秀宫的主位至今还空着呢。
张贵人想夺回圣宠,齐钰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张贵人?
距离皇帝驾崩已不到一年了,得不得宠真的区别不大,可是见到张贵人明里期待实际落寞的样子,齐钰还是决定帮一帮他,至少让他在最后这段日子快活一些。
反正不论怎么劝,若是叫张贵人别去,按张贵人的脾气,铁定是不会听的。
齐钰笑着道:“你这舞好看归好看,可是皇后寿辰,肯定不会只有一支舞,宫中舞娘定会专为皇后寿辰排演,她们更清楚帝后的喜好,你一出场只怕要被比下去。”
还会成为笑柄,以及皇后的眼中钉。
“那要怎么办?”
张贵人急了,的确青楼里那些调调,放到宫里来有些不适合。
齐钰早已为他想好了,胸有成竹道:“不必与他们争,我知道一支舞,你可以试试。”
张贵人吃惊道:“是何舞?看不出来你竟会跳舞?”
齐钰神秘一笑,在张贵人耳边轻语了几句。
他在现世上学时期曾短暂地打过工,做过一段时间的群演,有部电视剧需要他学习一支名为兰陵王入阵曲的舞,齐钰学得不错,至今印象深刻,刚好这舞配的曲子是古曲,舞却是现代人设计,端庄厚重,挺适合男子,张贵人完全不必穿上裙子与一群舞娘比来比去。
“这舞不难,你过来,我教你。”
齐钰将张贵人拉到一边,张贵人本身便懂舞,两个人很快便嘀嘀咕咕琢磨了起来,要跳舞,舞服也非常重要,齐钰甚至打算利用衣柜空间,替张贵人弄出一件帅气的舞服来。
太子府。
慕容骏收到了齐钰平安回宫的消息,才将暗报放下,紧接着又收到了第二封。
皇后寿宴,少年在教张贵人跳舞?
太子蹙眉,将暗报放下,痴痴地坐了一会儿。
他竟不知他还会跳舞,实在无法想象得出,小机灵鬼跳起舞来会是什么光景。
是水袖,还是露腰的那种?
一想某人露着白皙紧.致的腰,腰上还挂了几串闪闪发亮的宝石扭来动去,太子就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江禾小心翼翼凑过去道:“殿下,今年皇后娘娘寿宴您还去吗?”
放往年根本不必问,皇后是继后,太子回回只是送贺礼,本人并不到场,这次多了个齐贵人,江禾以为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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