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
慕容骏差不多此时回到蕊珠宫,就见到包子面带诡异的表情,跪坐在榻上,不知在傻笑什么。
“……怎么了??”
慕容骏已从江禾处获悉甜甜的状况,不亲眼见一见,总归不大放心。
齐钰与他对视一眼,心里高兴得很,可是一想到两人是夫夫了,都这样那样过了,脸就不可遏制地烫了起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胡乱寻借口道:“我很困,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慕容骏默默注视着他,不大想得通一只脸色红润的包子,才没起多久怎会又困了的。
不过甜甜想如何便如何,慕容骏勾着唇道:“那我陪你。”
齐钰:!!!
齐钰暗恨自己寻了个不恰当的借口,这时说困,不是上赶着要yesterday once more 吗!
他满脑子都是那本话本子还有避火图,结结巴巴道:“不不不用了,我是想——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齐钰紧急想起昨日五福嬷嬷给他涂粉时,大哥曾进屋过,特意告诉他往他的履鞋里塞了点东西,要他新.婚.夜看。
大婚所用婚鞋,前面一小块通常会做成可以放香料的那种,他这鞋便是如此,只是齐钰觉得古怪,坚持没放香料,齐铭要他看的东西,就藏在那里,本来齐钰是记得的,可是一见到太子,脑子已融化成了甜蜜酱,哪还能想起这些啊。
鞋子里会是大哥给的礼吗,闷这么久,也不知会不会捂坏。
齐钰赶紧从榻上下来,找到自己的婚鞋,将里头之物取出来。
慕容骏坐下,安静地看他拆鞋。
齐钰东拉拉西扯扯,不多时竟抽出一张图,粗略瞥了一下图的内容,突然有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没看错,齐铭给的,也是一张简单粗暴的入门级避火图。只是不论内容还是质地,都无法与太子的珍藏相提并论。
在古代,个别人家嫁女会往绣鞋里塞一些教导人.事的东西,免得新.婚夫妇不知所措,齐铭也不容易,他与齐钰生母早逝,亲爹齐静石又不靠谱,大哥只好亲自上阵,当一回闹心的娘家人。
齐钰本想借着齐铭的礼转移话题,谁知转着转着竟把自己绕了进去,拿在手里的图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慕容骏在旁扫了一眼心想,连这都送得出手,齐铭果然还是太糙了。
“这个,要不我还是收起来吧!”
齐钰的脸快要熟透了,企图把图团成一团往袖里塞,慕容骏眼疾手快拦住。
“既是你哥的礼,还是我与你一起阅过比较妥当。”
慕容骏心情不错,看来糙一点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他从齐钰手里拿过图,一本正经道:“甜甜有何不明白,都可以问孤,孤会教到你明白为止。”
…………我明白得很,才不要你教!!
齐钰算发现了,每回这个混账孤来孤去准没什么好事。
慕容骏笑着瞥了一眼还没来及收起的药瓶,握住他的手道:“顺便也能上药,如何?”
上什么药,分明又是赤.果,果的调戏!
他还不舒服着呢,浪什么浪!
齐钰以为自己会严词拒绝,可是仔细想想,竟不是完全没有期待,所有的坚决、不适一下子就被这几句调笑搅成了一锅蠢蠢欲动的粥。
拒绝什么的,开不了口,反而越来越想和对方在一起。
一时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反正已是当着文武百官和全天下人的面成亲的正经夫夫了,这应当很正常吧。
“……好啊。”
齐钰尽管红着脸,仍大方应下。
夫夫之间应该有来有往,齐钰眨了眨灼灼双目,狡黠地笑着道,“看完哥哥给的,再看太子收藏的,如何?”
慕容骏:“……”
甜甜一言,成功把浪上天的太子殿下,堵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敢再皮了嘤嘤嘤!实在对不起大家!
请大家不要弃我!嘤嘤嘤!
来自两个暴君的双重报复~
其实亲们没看出来不要紧,慢慢就能发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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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守孝
废帝去世的消息, 在皇帝大婚三日后放了出来, 叫人尴尬的是, 废帝竟是马上.风,甚不光彩, 虽然帝号被废,到底也是做过君王之人, 史官肯定要记一笔的, 特意请示了皇帝, 慕容骏只道如实记载,废帝便成了本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马上.风死去的人物。
而且这一位一死,又生出了不少事端。
朝臣有提议重新追封废帝的,才提出便被驳了,皇帝一笑道:“这违背了废帝生前之愿, 既是自愿去的帝号,再追封, 岂不是背道而驰。”
毕竟活着的时候连太上皇都没封, 死后再追封又有多体面呢。
也有奏请将废帝葬入帝陵的,慕容骏又以“非皇帝不可入帝陵”为由, 强势拒绝, 命礼部另寻一处为废帝建墓,在此之前,仍停灵在寿康宫。
皇帝给出的理由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弃废帝修了一辈子的帝陵不用,重新建墓必定潦草, 丧事会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朝臣们碰了两回钉子,也很清楚皇帝的态度了,接下来请示守孝事宜。
大部分人认为皇帝应当守孝。
废帝虽没了帝号,却是实打实的皇帝生父,不论这位生父曾经做过什么,皇帝的皇位终是因废帝而来,若是忘本,也是会令天下人寒心的。
慕容骏当初留废帝一条命,也有这方面的顾虑,若是没登基就让废帝死了,登基之前必得先守孝,他初初登基之时,朝中势力不大,怕是推不了,慕容骏连废帝帝号都施计废去了,这个孝当然不愿意守,如今大权在握,就好办多了。
慕容骏听完群臣进言,看向龙椅底下一片黑压压的头,御史台一名五品御史出列,沉声道:“皇上,臣持不同意见。”
慕容骏一眼看去,说话这名御史叫做步正庭,就是慕容骏与齐铭联手收拾徐氏母女时,最先在朝上捅出徐氏品行的御史,亦是帮慕容骏参怀王府三公子行为不端的御史。
这御史,其实是慕容骏放在御史台的人,最近升得极快。
慕容骏勾了勾唇,道:“步正庭,说来听听。”
步正庭道:“臣以为,废帝残害发妻和亲子是事实,如此为人夫,为人父,实在不配让皇上为其守孝。”
“步御史!”寻死专业户梅老御史瞪着眼珠子反驳道:“枉你读了多年圣贤书,竟不知妻从夫,子从父的道理?废帝虽恶行累累,也无法改变他是孝仁皇后之夫,是皇上生父的事实,若不为亡父守孝,便是不孝,皇上与禽兽何异?”
步正庭比梅御史年岁差了几轮,梅御史已垂垂老矣,步正庭却是风华正茂,年轻的御史寸步不让,义正言辞道:“梅御史之言不就是说,孝仁皇后被废帝毒害,是白害的,当今皇上被废帝刺杀,亦是白受的?”
梅御史一怔,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某种程度理确是这个理,可这并不好当着皇帝的面明说。
“梅御史。”步正庭大声道:“你说不为废帝守孝便是不孝,将置孝仁皇后于何地,废帝对于皇上实有杀母之仇,为杀母仇人守孝,不也是对孝仁皇后不孝吗?”
梅御史与步御史争了数回合,面红脖子粗,各有各的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步正庭能与梅御史争到此地步,慕容骏已很满意了,这才道:“当初废帝坚持要去帝号,便是觉得一身罪过愧对列祖列宗,怕以后九泉之下良心不安,朕若是为他守孝,怕会让他九泉之下更难安歇,也无法向被害死的母后交代。”
“这个孝,朕本不欲守,但念在他是朕的生父,朕心守便是,以全父子之情。”
皇帝连守孝会令废帝灵魂难安都说出来了,段位显然比两位御史高了不止一层,群臣回想起皇帝初登基时那场毫无用处的跪求,膝盖就疼。
一般皇帝为父守孝是以日代月,满打满算只需守二十七日,皇帝说得何其好听,守心孝便是只在心里守,这不就是连这二十七日的样子也懒得摆?
但这也算是一种交代,皇帝的硬脾气,又对废帝这般态度,能作出让步守心孝也算不错了。至于皇帝究竟有没有在心里守,就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
群臣均呼“皇上圣明”,谁知皇帝又道:“废帝既无帝号,便只为朕的生父,国丧就不必了,说起来,也是你们提醒了朕。”
慕容骏笑道:“废帝原来的皇后、妃嫔皆已被废,朕的生母孝仁皇后留着后位也是不妥的,朕决意废去母后的后位,重新追封母后为孝仁太后。废帝那些废后、废妃,继续留在宫中也不适宜,除去有子嗣的,其余都迁入行宫。”
朝臣一片愕然,皇帝不愿追封废帝,只守心孝便罢了,竟不准国丧,连追封生母,都是先废去生母后位,再重新追封为太后,而非直接追封,理由竟是宋氏的后位是因废帝而得,皇帝对废帝的态度,实在不能更明显了。
朝臣有心为废帝说道两句,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初登基都能置满朝文武的劝诫于不顾,如今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又怎会听他们的呢?
当初态度坚决维护废帝的一些老臣,到如今退了多少,留在朝堂的又有多少,皇帝面前的位置拢共就那么几个,有人退自然就有人顶上,朝堂离了谁不行呢?
朝臣们各怀心思,劝过一回之后,亦不敢多言了。
梅御史身后原还有不少人支持,没多久便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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