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
盛瑢川的病已经不是普通的心理咨询可以解决的了,必须得去看精神科医生,依靠药物治疗。
由于还没有换国内驾照,罗城没办法自己开车,只能谎称感冒,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去医院。
车开进市区后,他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有一辆面包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的车, 缀在后头相隔大约一两辆车的地方。
都不用猜,他就知道那是谁, 或者说,是谁派的人了。
罗城舒舒服服地在座椅里窝好, 闭上酸胀干涩的双眼, 努力压制嘴角的微笑,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到了医院后,罗城戴上口罩,让司机在外头等着, 自己一个人进去。
这家私营医院的病人隐私保护做得很好, 许多名人也常来这里看病, 因此尽管它的精神科名气不大,罗城还是选择来这里。
盛家的继承人有精神疾病和药/瘾,这件事要是被爆出去,盛世集团的股票得一泄三千里, 舆论肯定炸锅。
电梯还没下来,罗城站在电梯门前拿出手机刷围博,点进“林予臣”超话里慢慢地看。
他出道十年,跑了三年龙套,又用了六年时间在各种男三号男二号和烂剧里打转,直到去年才凭一部网剧翻身,从跑龙套到男主角,演了不少角色。超话里有很多粉丝发的他以前演过的角色的精修图,颜值确实能打。
据说他的演技也不错,再加上这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竟然这么晚才红起来,也是命不好了。
刷着刷着,有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站着等电梯。
罗城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个子和他差不多高,高挑修长,黑卫衣加牛仔裤,戴着帽子和口罩,也在低头刷手机,看起来很低调。
罗城于是故意点开了一张林予臣的图片,并不着痕迹地把屏幕对那个人侧过去一点,然后放大细看。
那人刷手机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精神科在七楼,罗城走进去按下楼层,站到了角落。
黑卫衣默默地走到他旁边站定。
电梯上行到三楼时,有人推着轮椅进来。
梯厢内空间顿时拥挤起来,黑卫衣往里避了避,“不小心”撞到了罗城的肩膀。
他立马低声说:“抱歉。”
罗城笑了笑:“没关系。”
到了四楼,黑卫衣走出电梯。七楼,罗城也走了出去。
等了二十分钟,轮到他的号。
走进诊疗室,医生先是头也不抬地对他伸出一只手:“市民卡。”
罗城伸手摸兜,摸了个空,钱包不见了。
医生见他没动作,抬头问:“怎么了,卡没带啊?”
“应该是落在车里了,”罗城伸手指了指门,“我现在去取,能把我的号往后排几位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罗城出门下楼,进电梯后直接按了“1F”。
到了一楼后,罗城走出电梯,在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四下扫视,没过多久,他身后响起一道微微气喘的声音。
“先生。”
罗城转身,只见之前在电梯间“偶遇”的黑卫衣向他小跑过来,手上拿着个眼熟的黑色小羊皮钱夹。
他拿着那个钱夹问:“先生,不好意思,请问这个是不是您的钱包?”
帽檐与口罩中间露出的那双眼睛,清亮得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眼尾因为带笑而微微眯起一点,看起来温柔极了。
罗城顿了两秒,才说:“对,是我的。”
他伸手要去接,林予臣——司尘却微微往后撤了一点距离,饱含歉意地说:“抱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得核实一下身份。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罗城藏在口罩底下的唇角无声无息地扬起,不露声色地说:“盛瑢川,1994年12月27日出生,男,汉族——身份证号需要报一遍吗?”
司尘看起来似乎因为这句话尴尬了起来,连忙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还你,我刚才在电梯里捡到的,应该是我撞到你才会不小心掉出来的,是我的不是。”
罗城接过钱包,故作不耐烦地说:“行了,没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司尘却叫住了他。
“盛先生。”
罗城高高挑起一侧眉梢,即使没露脸,也把一个脾气暴躁的纨绔子弟的模样表现了个十成十:“干嘛,你还有事?”
“呃,不是。”司尘踌躇了两秒,声线温柔,带着笑意说,“我只是看到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罗城丝毫不怀疑,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刻,一句来自陌生人的祝福足以让盛瑢川感动。
于是他足足愣了十秒,才故作冷淡,粗声粗气地从鼻腔哼出一声:“嗯。”
说完赶紧转身就走,仿佛是因为不自在才落荒而逃。
司尘站在原地没动,即使走远了,罗城都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后背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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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领了一堆治疗躁郁症和戒心瘾的药,并预约了一个疗程的治疗,确定了下一次就诊的时间后,罗城并没有立刻回盛家。
他搜了林予臣工作室发布的近期行程,知道司尘今天在附近的商场有一个品牌剪彩活动,开始时间就在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
罗城慢悠悠地踱过去,到的时候正好剪彩仪式开始。尽管今天是工作日,但商场已经被粉丝们挤了里三十层外三十层,阵势十分惊人。
司尘出现在门店门口的那一瞬间,尖叫声都快把商场的玻璃天顶震裂了。
罗城于是只能站在外三十层后头,仗着个高腿长的优势,隔着茫茫人海和无数高举的手机相机,从缝隙里远远看着人群中央的司尘。
他和半小时前的黑卫衣完全判若两人,身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全部后梳,露出一张线条锋利清冷的脸。柔和的眼型和浑身温和的气质冲淡了他长相上的攻击性,看起来反倒有一种成熟的温柔感。
司尘微笑着向人群招手,那双眼睛不管看向哪个方向,都能让人觉得他是在和自己深情对视,人群中响亮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有那么一瞬间,罗城十分确定他看到自己了,两人隔着远远的距离对视了差不多一秒的时间。
罗城仍然戴着口罩,双手插兜疏离地站在人群外,看起来似乎只是个恰好经过的普通路人。
司尘的微笑动也未动,好似一张牢牢挂在脸上的面具,视线则不动声色地从他脸上移开,仿佛无事发生。
罗城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笑容。
这一刻,好像时刻萦绕在心头的阴霾都散开,阳光刺破云层,而他就像一只渴望光明的吸血鬼,终于感受到了光线洒在身上的温暖。
即使在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堆灰烬,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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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盛家小公主盛可馨的生日。
郑美林提前一个月就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度假村,还专程从荷兰空运过来一飞机的蜜桃雪山玫瑰,将现场布置成了一片盛可馨最爱的芭比粉和浅杏色玫瑰花的海洋。
在外省开会的盛长宇也提早一天回来了,见了罗城也没多余的表情,只不咸不淡地通知他下周起去集团上班。
罗城没意见,反倒觉得这样的塑料父子情对他挺有利的。
毕竟他可不是真的肚里没货的纨绔空降兵,盛长宇越是对他不抱希望,他就越有可能得到他的信任和认可。
生日派对当天,罗城跟着盛家人一起,早早就去度假村做准备。
盛可馨生日的排场可不小,几乎就是本市的一场名流盛宴,除了盛长宇的生意伙伴,郑美林的贵妇朋友,她的富二代狐朋狗友,出席的甚至还有好几个明星。
这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媒体,还有一部分是郑美林请来的——小公主的生日,自然要登上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头条,在围博上也得有热搜才行。
罗城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觉,结果早上五点不到就自然醒了,精神高涨,异常兴奋,思维敏捷奔涌,非常想绕着半山花园跑十圈然后爬上别墅房顶跳钢管舞。
他知道自己这是进入了抑郁期后的躁狂发作。
躁郁症又叫双向情感障碍,患者平时的心境就像坐云霄飞车,不停在“High highs, low lows”之间转换,就像一只疲于奔命、停不下来的陀螺。
但是他这种状态在盛长宇和郑美林眼里,就是这个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儿子,终于有点人样了。
他们中午到了度假村,吃过午饭后,一个专业的化妆团队就来帮盛可馨准备晚上派对的服饰和妆容。
十几个人众星捧月地围住她,恨不得把她身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身体都打扮得闪闪发光。
先是面膜、唇膜、眼膜、发膜和全身皮肤护理一通捯饬,光是妆前保养就搞了一个下午。罗城被迫在屋里陪着,平时只有盛可馨一个人叽叽喳喳也就算了,现在面对一屋子人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各种化妆品和时尚,他都快窒息了。
坐到下午六点,手机快玩没电了,而盛大小姐才刚刚结束保养开始化妆,罗城实在是坐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来,把她不满的抱怨声丢在身后。
派对的嘉宾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盛长宇和郑美林正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携手招待来宾。
罗城找了个安静视野又好的角落待着,边抽烟边哼歌,打着节拍,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扭动身体。
他现在有点儿想冲到台上唱歌,彻底毁掉这场浮夸的派对。幸好理智尚在,强行按住躁动的灵魂。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尘果然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躁郁症的知识,主要来自美剧《shameless》和挪威剧《skam》(Ian和E神是我的心头好啊啊啊我好喜欢这种神经病攻!!!),以及我在网上查到的资料,不一定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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