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
承认这点似乎没那么难,得出这个结论更像是某种早该如此的尘埃落定,波澜不惊。
他甚至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想通。
好吧,罗城冷静地想,他就是爱上那个王八蛋狗上司了,哪怕他毫无人性、满口谎言、穷途末路并且是个灵魂漆黑的疯子。
那我也要亲手抓到他,亲手把他送进幽冥海,然后陪着他直到我死。
那个疯子要我救他,那么哪怕平山海,踏万里,我也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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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下决心下得很快,怂得也很快。
因为他很快发现,司尘不理他了。
电话被拉黑,围信被删好友,围博被拉黑(司尘前不久知道他的ID叫“臣臣我要给你生猴子”的时候还嘲笑了他好几天),发邮件也通通石沉大海。
罗城于是只能“曲线救国”,联系小马,小马每次都非常尴尬地说“林哥在拍戏没时间”,后来就干脆装鸵鸟不接他的电话了;打电话给顾北南,那个精明的老狐狸就笑呵呵地表示自己在带别的艺人,林予臣拍戏的地方信号不好,最近和他也没联系。
罗城是个一旦认定什么,就下定决心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放弃的“傻子”,气馁?不存在的。
怂归怂,人还是得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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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名霍家军的士兵出城后,内城的城门在他身后缓慢而沉重地关上。
外城的城墙下层层叠叠堆满蛮人的尸体,然而这还是阻止不了他们架起登云梯,一个接一个不怕死地往城墙上爬。
霍长生一刀砍下一个蛮人的脑袋,温热腥腻的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对不远处的陈二狗喊道:“火雷还剩多少?”
陈二狗吼:“还有四成!”
霍长生矮身躲开爆炸的气流,在满耳轰鸣中嘶声道:“等蛮狗开始攻城门再用,现在起用火攻、滚石和箭阵!让陆少阳带乾字营上来轮岗,坤字、巽字营守住城门,一个时辰轮一班!”
陈二狗的面甲都已经被打掉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怒喝着捅穿一个顺着登云梯爬上来的蛮人的脑袋。
“上箭阵!震、乾轮岗!”
城墙久攻不下,蛮人果然开始向城门进攻。蛮兵排方阵推着撞木向城门前进,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倒下,又有人源源不断地接替上来。
撞木轰然撞上城门,无数火雷同时从城墙上扔下,巨大的爆炸声震下了不少还爬在登云梯上的蛮人,城门前的蛮兵连同厚重的城门一同被轰得稀烂。
“乾、坤前锋,艮、兑中军,巽左坎右,震、离守门!”
“冲锋!”传令兵扯着嗓子吼道,拼命挥舞手中的战旗,“冲锋!”
低沉的号角声呜呜响起,霍家军重骑兵穿过被炸烂的城门,踏过蛮兵的残肢断臂,怒吼着冲向择人而噬的敌人。
厮杀震天,硝烟如雾,一名汉兵将长矛狠狠捅进蛮人的脖子时,火雷就在他身边炸开,滚烫的气浪掀翻人马,皮肉炙烤出焦香的肉味。
……
“卡!”
导演满意地喊道,对着扩音器说:“这条过,再补几个蛮兵爬墙和冲锋的镜头,林老师可以休息了!”
司尘翻身下马,摘下头盔,围上来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替他解下三十多斤重的铠甲,又是扇风又是递水。
这是他今天上午的最后一条戏,光是冲锋的这场戏,剧组就已经拍了足足五天了。八月的天气,草原上日头毒辣,他穿着沉重闷热的戏服,前天才刚因为中暑昏过去一回。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酿成事故。
小马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欲言又止。
司尘看他一眼,咽下嘴里的水,问:“有事?”
等其他人都散开了,小马才有些支吾地说:“林哥,有人……那谁找你,现在就在保姆车里等呢。”
司尘怔了怔,神色瞬间就淡了:“你就说我在拍戏,一整天都忙,让他走。”
小马一脸为难:“他说你要是不去,他就以投资人的身份过来,‘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后果你自己承担’——林哥你别揍我啊,这是他的原话!咳咳,总之,人让你自己选。”
司尘喝干净瓶子里的水,“嚓嚓”把塑料瓶捏扁,冷笑一声道:“随他去。”
小马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夹心饼干中间那块可怜巴巴的小夹心,苦不堪言,耷拉着脑袋叹口气,准备硬着头皮回去“复命”。
“等等,”走了没几步,司尘从他身后叫住他,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他来了多久了?”
有戏!
小马精神一振,立刻看了眼手表说:“两个半小时前就到了,我让盛总先上车去等,他现在还等着呢!”
司尘立刻眉毛一拧:“你是谁的助理?我同意让他上我的车了?”
小马跟了他多年,知道他什么时候真生气什么时候装强势装腔作势,笑嘻嘻地说:“那我说了不算,得林哥你过去跟他讲啊。”
司尘瞪他一眼,“算了。”
说完,把头盔往他怀里一塞,快步离开片场。
小马捧着头盔,乐滋滋地找剧组工作人员联络感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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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尘的保姆车后座可以拉成一张小床,罗城买了一大早的飞机票过来,整个人困成了一只狗,盖着司尘的小毯子,躺上面补眠。
但是车门一被拉开,他就瞬间睁开眼睛坐起来,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司尘抬眼看到他,面无表情三秒后,低头钻进来拉上车门。
喧嚣被隔绝门外,狭窄封闭的安静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才三天不见,司尘就黑了不少,再加上特效化妆不仅让他的肤色暗了三个度,还让他脸上都是血和伤疤,看起来逼真极了。
罗城心惊胆战:“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假的吧?没受伤吧?”
司尘不看他,坐在座椅上安静地翻着剧本,冷冷淡淡,言简意赅:“嗯。”
冷场。
罗城局促地挠了挠眉骨,手放下来握在一起,坐得笔直端正,像个面对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又紧张又笨拙。
他清了清嗓子说:“死刑犯也有临终自白的机会,你就算要单方面宣布我出局,能不能让我做个最后陈述?”
司尘终于舍得从剧本里抬起眼睛看他,眯了眯眼睛,过了两秒,讲:“你说。”
罗城悄悄松了一口气,把背挺得更直,严肃宣布:“首先,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
司尘的眼神瞬间一冷,抬起手指了指车门,寒声道:“如果要说这个,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罗城立刻抢白:“我发誓,撒谎就罚我以后再也没有性/生/活。”
司尘似乎被这个“毒誓”镇住了,虽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过了漫长得好像八百年的时间,他才问:“‘sī ’是谁?”
就是你啊!
罗城差点脱口而出,堪堪刹住,憋屈地说:“……前男友。”
司尘冷冷指出:“你的前男友前女友没一个叫这个名字。”
“小名,昵称,只有我这么叫,”眼看着司尘的表情越来越冷,罗城立即说,“但是他对我一点都不特殊,真的。”
司尘怒极反笑:“你当我是傻子?”
罗城举手发誓:“绝对没有!”
司尘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罗城觑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林予臣,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司尘的脸色瞬间由阴转雷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滚出去。”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罗城赶紧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比珍珠还真——我可以追求你吗?”
司尘一下子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好像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告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罗城慢慢蹭过去,试探着靠近,见他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
司尘的手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却没有挣开。
这就像某种信号,他的心跳一下子急促起来,砰砰砰砰,像是活泼的小鹿。
罗城舔了舔嘴唇,问:“没有合作,无关利益,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认真的那种?”
第112章 基督山伯爵(二十七)
司尘的掌心里捏出了一把热乎乎的潮汗, 他看起来几乎有些茫然, 有种柔软的懵懂, 像是完全没听懂罗城方才讲了些什么。
罗城看得心里发软,唯一能做的只是捧着他的手, 在嗡嗡作响的空调吹风声里,安静又紧张地等待他的答案。
这感觉很奇妙——
就在昨晚,就在不到一天前,他还没明白眼前这个人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们相拥、接吻、上/床,生理上获得的满足远远超过心里的悸动。
可是现在,当罗城眼前的迷雾散去, 一切豁然开朗,他看着他,就觉得他连面无表情的样子都好看, 连不耐烦地皱眉骂人都可爱。
好像前方再没什么可担心和犹豫的了, 只要这个人点点头, 那么哪怕前方遍布荆棘毒雾、深渊硫火, 他都能无所畏惧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上来。
罗城感觉自己好像等了很久,又似乎只等了不过一秒,时间被拉得又细又长, 又短又慢。
司尘的喉结动了动, 突然仓皇地低下头, 避开罗城的眼神。
还没等罗城心底的失望弥漫开来, 司尘复又抬头,不闪不避地望进他的眼睛,问:“为什么是我?”
于是这就是一个回答了。
罗城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傻笑,手上攥得更近一点,凑过去吻他的嘴唇:“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
罗城最后是被司尘一脚踹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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