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可口的人血要不要？”青年摇摇头，视线若有若无落在戚无渊身上。
　　“这……不太好吧？”老鬼眼中浮现血光，很快被压下了。
　　既然能在鬼市开商铺，老鬼本身实力和克制能力都不容小觑。
　　“我觉得还可以。”青年贪婪道。
　　戚无渊陡然一惊，手中戒备地捏了张五雷符。
　　虽然不明白青年明明是正道修士，购买鬼玉回去有什么用，但他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戚无渊可没空再想。
　　一场厮杀似乎一触即发，门口忽然传来了冷淡不愉的声音：“怎么去那么久？”
　　戚无渊抬眼看去，强大貌美的九尾狐妖双手环胸站在店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店铺凝重的气氛陡然一泄，戚无渊眼睛一亮说：“我这就出来。”
　　青年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对门口站着的“小”妖怪非常不爽。
　　戚无渊从青年身边路过，发现没有被阻拦后，一下子就扑到厌天随怀里，拉着人快步离开。
　　厌天随皱起眉，“跑什么跑？”
　　“不跑还要回去打架啊？”戚无渊道，在鬼市打架可是要被赶出去的！
　　邪魅狂狷真龙傲天眉毛一挑说：“两只小鬼小妖，不配做我对手。”
　　“是是是，您老多厉害啊……不对，”戚无渊反应过来，“妖？不是正道修士吗？”
　　厌天随用看蠢猪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他像正道修士？”
　　“不像，那个人怪怪的。”戚无渊诚实摇头，可从青年身上传出的气息，确实是正道修士不假。
　　难道是像厌天随这样，用了什么掩饰法宝？
　　厌天随表情好了一点，戚无渊好奇问道：“厌哥哥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行吧，他个小虾米，还能说什么呢。
　　戚无渊眼珠一转，手握成拳：“刚才那人身上是不是有好东西啊？我们抢过来吧。”
　　那个青年居然想放他的血，肯定不是什么好妖！
　　厌天随诧异：“不怕被赶出去了？”
　　“等出去之后再抢！”戚无渊特别有强盗逻辑，只要一想到青年当着他的面和老鬼商量用他血买东西，他就气得跺脚。
　　厌天随……厌天随当然也很不爽有妖觊觎他的所有物，当即点了下头。
　　“这里靠近西北海域，那人定然和我们目标相同，等深海陵墓出世，肯定会碰上。”
　　戚无渊磨拳霍霍，已经脑补出自己把青年按在地上摩擦的画面。
　　厌天随没再发表意见，两人一拍即合。
　　这个小插曲过，二人继续逛，不知不觉走过三座村庄两座城镇，鬼市好东西实在多，哪怕戚无渊什么也不缺，看见高阶丹药卷轴攻防法宝，也买了几件。
　　期间他俩也碰上了一些仙修、魔修，还有鬼修，不过在鬼市里，几大派系之间互不相犯，倒平安无事。
　　偏僻的街道上，戚无渊拿着一艘巴掌大，模样小精致的灵船，傀儡兔子好是好，可载人数量有限，灵船就不同了，变大后装个百来人都没问题，可坐可卧，光是舒适度就足够让戚无渊买下。
　　“厌哥哥，你就没有看上的宝贝？”戚无渊一本满足，转头问起厌天随来。
　　厌天随戴着九尾狐妖面具，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道：“没有。”
　　小书生看得心脏砰砰跳，他赶紧别开视线，指着前方点着妖火灯笼的铺子说：“那里围了好多人，我们也去看看吧。”
　　厌天随可有可无地点头，戚无渊迈开长腿走在前面，一只身上血光大盛的男鬼迎面走来，瞧着面熟，戚无渊就一把拦下他。
　　“七师兄？”
　　文如一脚步顿住，眨了下鬼眼，鬼气外冒道：“小九？”
　　买面具那会儿文如一虽然看见了戚无渊拿的什么类型面具，可没有亲眼看见他戴上，如果不是戚无渊叫他，他绝对认不出来。
　　“师兄怎么在这里？刚从那家店铺出来吗？”戚无渊心想着面具真好用，等会儿再去多买几张。
　　文如一独自一人转了老半天，因为面具缘故，没有鬼和妖敢靠近他，反而身上血光太重，引起了好几个正道弟子侧目。
　　他兴致盎然地围着戚无渊转了一圈，又把目光落在戚无渊身后的“狐狸哥哥”身上，啧啧有声：“你俩这装扮，不是很搭啊。”
　　“哪里不搭？”戚无渊扶了扶头上的书生帽，觉得还好吧？狐狸精和书生不是挺搭么？
　　文如一笑容和煦，实则被恶鬼面具遮挡，看起来阴森可怖：“你刚才问我是不是从那家店铺出来对不对？”
　　“啊。”戚无渊不明白他话题怎么跳得如此之快。
　　文如一道：“那家店铺老板是个蛇妖，蛇*性*本*淫，所以蛇妖铺子里的东西只能用少女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和他换……”
　　说着文如一促狭地对戚无渊挤挤眼睛，配上他的面具，很辣眼，很惊悚。
　　“我进去逛了一圈，里面好东西不少，除人族以外，还有其它四族特殊的物品，我看上了一块魔角，正愁蛇妖不愿同我换，你就来了……”
　　文如一笑得恶意满满，戚无渊发怵地往厌天随身后藏去。
　　“你想干嘛？我又不是女的，来了有什么用？”
　　“哎呀，小九，七哥当然知道你不是女的，可那魔角是好东西，既可威震魔物，又能净化魔气，还能磨粉制作特殊阵法，太古大陆都分割几十万年了，也不知道蛇妖是从哪得来的，总之这么好的宝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文如一走近，又硬生生在“九尾狐妖”的迫人视线下停了下来。
　　他苦口婆心劝道：“七哥也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就你去把蛇妖拖住，我想办法把魔角搞到手，要是铺子里还有你看中的东西，七哥一起帮你拿来怎么样？”
　　还搞到手，拿来？说得这么大义禀然，确定是司邢峰的弟子？
　　戚无渊把头摇成拨浪鼓，明确拒绝。
　　“那蛇妖当真可恨，身上的孽障比这恶鬼面具还重，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只要留他一天，就有无数想同他做交易的孤魂野鬼、山精野怪虏了人给他送上门去，我看等出了鬼市一把将他擒获，镇压个千八百年最好。”
　　文如一说的是事实，鬼市里身上背负血债的很多，数量太多如果不出动宗门力量，根本抓不完，倒是很有可能引起反弹，被反杀，可只抓最凶残的几只，就容易多了。
　　戚无渊想到无辜的女孩子们，纠结道：“可是……”
　　他修为再怎么涨得快，也不是蛇妖对手吧？难道要自己献身？
　　见戚无渊似乎有松动迹象，文如一马上道：“他不是有狐狸精面具么，你俩把面具换换，你戴着狐狸面具去迷惑蛇妖，七哥再给你几件防御法器，保管没事。”
　　戚无渊：“……”
　　原来之前提装扮不搭，是在这里等着他。
　　“七师兄，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这张面具是男狐狸。”戚无渊给文如一示意狐狸精的平胸。
　　厌天随：“……”
　　文如一：“呃……”这就很尴尬了。
　　文如一不死心，试探着问：“塞两苹果……？”
　　戚无渊死鱼眼盯着他。
　　“好吧，这里也没有苹果，而且万一掉下来就不好解释了。”文如一悻悻地放弃这个办法，鬼眼居心叵测地又在戚无渊身上转了两圈。
　　戚无渊没给他想出诡计的时间，推着厌天随就走。
　　因为他站在厌天随身后，这一推，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厌天随的尾巴。
　　九条狐尾抵在身上，只需要他再大胆一点，就能把毛绒绒抓在手里……
　　糟糕，太激动了，他好像要流鼻血。
　　戚无渊仰起头，双手放在距离厌天随尾巴一寸的后腰，姿势怪异地推推推……
　　厌天随：“……”
　　文如一喊：“哎？没有苹果，棉花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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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渊：闭上我的脑子，不许瞎想！（来自毛绒绒的诱惑）
　　感谢然、（空格小天使）、知世才是真角色的营养液灌溉！么么哒！


第102章
　　幽暗的妖火下，熙熙攘攘挤着一堆魑魅魍魉, 但投射在地面影子, 却只有一半。
　　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而从地面的影子, 可以轻易判断出主人是什么妖怪。
　　戚无渊不想和这些妖啊鬼啊接触, 于是他把厌天随推了出去。
　　感受到九尾狐妖强大的气息，妖怪们自动退避, 鬼魂们也像是发现什么敌情似的，你挤我, 我挤你, 闪到一边。
　　厌天随表情波澜不惊，借他光轻松走到店铺门口的戚无渊探出头来, 目光从货架缓缓划过。
　　按照文如一的说法, 铺子里摆放的商品除了人族以外，还有其它四族的好东西，两旁货架没什么特殊，但蛇妖背后的货架, 戚无渊发现了一些魔气、妖气、或鬼气极深的稀奇古怪玩意儿。
　　至于龙族……太古大陆鬼怪最常见, 妖物和魔物也不少，虽然它们不是真正的妖族魔族鬼族, 但总的来说气息相近, 唯有龙族自几十万年前起, 就再没出现过。
　　戚无渊偏头看了厌天随一眼, 顺着厌天随的目光再往店铺望去, 心下了然。
　　那是一片鱼鳞一样的鳞甲，不过块头比鱼鳞大多了，看起来护住整个胸腔都没有问题。
　　鳞片上散发的气息时强时弱，应当是时间隔了太久，气息正在慢慢消失，可哪怕鳞片气息微弱时刻，也给人一种凝重紧张感，由此可见，当年它的主人有多么强大。
　　戚无渊几乎瞬间判断出，这就是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