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快穿]
姬长离道:“我若不肯放,师兄待如何?你那魔尊相好,可还能护着你?”
沈眠抿了抿唇,别开眼眸,不再言语。
姬长离终于将他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让他逃不得,也无处可逃,心底却觉得差些什么。
因为,这双眼睛里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哪怕他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眼神渐冷,低声道:“我知道师兄在想什么,师尊这般疼宠你,自是会拼命相护,只是不知道,师尊是否知晓你与魔尊之间的私情?他可知道,你心甘情愿让那魔头做炉鼎疗伤,他又是否知道,你们在神圣的神殿里媾和交欢?”
察觉到怀中纤弱的身躯不自觉颤了颤,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显出几分苍白,姬长离的心情却越发糟糕。
沈眠道:“你是如何知晓……”
“我为何会知晓?”姬长离看着他,用尽全力将眼底的嫉恨压制,尽可能平静地说道:“神殿已认主,只要我想知道,我就可以知道。”
“你若不想让师尊知晓那些污秽之事,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底一片晦暗,姬长离觉得自己十分可悲,也可笑。
他竟需要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留住一个人,更有甚者,这人从来都瞧不上他。
沈眠微垂眼睫,道:“你既然这样喜欢折磨我,不如杀了我来的干脆。”
“的确。”
姬长离微微颔首,他极认真地说:“我不止一次动过杀你的念头,可那日在神殿,你为何要救我。”
“倘若那次你不曾救我,我对你,也断不会狠不下心来,说到底,这都要怪师兄你自己。你心软,所以让我也变得不像我,这都是师兄你的错。”
言罢,他捏住沈眠的下颌,凝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望着他眼角淡绯的泪痣,这副美丽的皮囊无论看多少回,都只会更惊艳。
他曾见过许多美人,比沈惊羽听话,乖顺,爱他的比比皆是,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拥有。
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这块捂不化的冰块。
他泄气一般,强行吻住那两片粉瓣,追逐沈眠一再躲闪的粉舌,所及之处将混杂酒香的蜜液搜刮干净,他狠狠吸吮,直将沈眠生理性的泪水逼了出来,他才稍稍温柔一些。
他终于肯停下,舔去沈眠唇角流淌而下的口涎。
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轻阖眼眸,琼浆玉露的后劲起来,醉得不省人事,双颊酡红媚态难掩,可那张醉颜仍是冷清,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世上倘若有瑶池玉,雪中仙,大抵便如这人这般,叫人朝思暮想,当真握在手里,却感到几分不真切。
姬长离想,他如何能不爱他,这个人从来不曾给他别的选择。
***
剑阁。
沈均问道:“你当真考虑清楚了?你与你姬师弟曾有嫌隙,当初的事……处置得也不大妥当,他如今要娶你,只怕不是因为爱惜你,爹实在不赞成这桩婚事。”
沈眠醉了一夜,此时清醒过来,却记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昏睡之前被那厮强吻了一通,至于那人有没有做别的,他也不清楚。
修行者便有这个好处,即便前夜做得再激烈,服一颗丹药,抹些灵露,便又恢复如初。
他揉了揉眉心,道:“孩儿自是知晓师弟还记恨于我,只是当初是孩儿有错在先,他既然要我嫁与他,受这份羞辱才能解恨,除了依他,又有什么别的法子。”
沈均拧起眉峰,道:“你若不肯,爹决然袒护到底。当初你破碎元丹,已是还了那份因果,如今不必再迁就他。”
沈眠听他这般说,不免觉得温暖,笑道:“孩儿自是愿意相信爹,只是剑峰这些年在宗门内独大,爹又是宗门长老,大权在握,浩玄仙宗上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人等着爹犯错,倘若此事爹执意偏袒,届时只怕有损威名。”
沈均道:“修行者虚名有如浮云,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正道。”
沈眠摇头,“爹可以不在乎,孩儿却不能不在乎。”他站起身,为沈均斟了杯茶水,递到他手边,道:“孩儿曾立誓,断不能再令爹和沈氏一门蒙羞。姬长离是仙帝传人,乃修行界人心所向,倘若令他不喜,沈家和剑峰都落不得什么好处。”
沈均没有接那杯茶。
沈眠把杯盏塞到他手里,道:“何况,这是我与他的恩怨,总要有个了结,他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交出我,他解开心结,这件事便有了结果。不必再牵扯剑峰,也不必再将爹牵扯进来。”
“此外,我既已逐出宗门,便不是宗门弟子,更加不算是剑峰弟子,不必遵循三媒六娉的旧俗,只一切从简。”
沈均知道,他这是刻意与师门划清界限,为的是倘若日后开罪了姬长离,好不连累旁人。
他蓦地拧起眉,重声道:“羽儿,你不必如此。”
沈眠却笑道:“爹,孩儿元丹刚修复不久,要加紧修行才是。”
言罢,他屈身告退。沈均看着他冷静从容的身影,只觉得这孩子格外陌生。
直播间:
——师弟股泪流满面QWQ
——结婚!!
——我不同意这桩婚事,我们尊上怎么办??!!
——不同意+1(魔尊股的垂死挣扎)
——尊上你快回来~
——前面不同意的通通驳回!
——师弟股的狂欢5555555~~
——希望他们三个人一起结婚qwq
——我希望是四个人
——我希望是五个人
——五个人那个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五个人怎么算的(陷入混乱ing)
——五个人那个放学憋走,直播间要是被查水表就拿你祭天(挥舞小皮鞭)
——小皮鞭怎么够!!
沈眠轻咳一声,对系统道:“清理一下直播间弹幕,我有预感会有些不和谐的东西混进来。”
系统叮咚一声:【好的。】
从沈均的院落出来,恰碰到前日去沈眠房里闹腾的几个剑阁弟子。
那几人见到沈眠,连忙恭敬问好:“见过沈师兄。”大约是被修理惨了,都躲得甚远。
沈眠不予理会,径自离去。
待他离去后,有人窃声道:“听说沈师兄答应那门亲事了。”
“答应了又如何,原先还以为姬师弟是想报复他才要娶他,不曾想,竟当真是爱极了他……”
几人回想那日石亭外看到的情形,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还好他们不曾欺负了沈惊羽,否则只怕不会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都说姬师弟恨极了沈惊羽,谁又能想到,他二人结下那许多恩怨,到头来,姬师弟却还是对他情根深种。”
“那等美人,谁又不想要?”
“呵,美人也要消受得起……”
几人想起被沈眠教训时的惨状,不敢再议论,慌忙离去。
***
因婚礼从简,沈惊羽又不是浩玄仙宗的弟子,没有道理接受宗门见证,更不必邀请修士观礼,只穿了身龙凤喜袍,饮了合衾酒,算是成了礼。
不知内情的人,自是以为姬长离刻意苛待沈惊羽。
毕竟从前沈惊羽不肯嫁与他,甚至不惜派人将他推下孤峰,险些害他性命,如今他得势,偏要将不肯嫁他的人娶到手,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报复。
此处是剑峰最偏远的一处山谷,是姬长离如今修行之地。
原先掌门要为他挑选灵气最充盈的一处府邸,却被他自己拒绝了,他只肯留在剑峰之内,继续做个内门弟子,至于别的优待一律回绝。
只是浩玄仙宗内,却没人真敢把他当做一个内门弟子看待。
倘若有人的话,必定是沈眠了。
沈眠抱着酒壶喝了个痛快,却只是喝不醉,他朝姬长离道:“上回你让我喝的‘千日醉’,可还有剩余。”
殿内红烛摇曳,他唇瓣染着酒水,靡艳至极,他却毫不自知,天真地跟他要酒喝,姬长离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与他想要的新婚夜不大相同,却让他很满意。
只要沈惊羽在,别的都不重要。
他从存储戒中取出一壶,给二人各斟一杯,却不是直接给沈眠,而是与他臂弯交缠,才肯让他喝。
沈眠只好与他喝下合衾酒。
这酒滋味的确比别的酒劲道足,沈眠几杯下肚,便觉得腹内暖意洋洋,他伏在桌边,一杯接一杯地喝。
烛火微晃,那张漂亮的脸蛋美得不真实,姬长离不禁探出手抚上他的面颊。
这时,沈眠抬眸看他:“他们都去哪了?”
姬长离微微一顿,问:“谁?”
沈眠道:“你不肯说便罢了,不必装傻。”说完,轻轻打了个酒嗝。
姬长离不自觉笑了笑,虽然沈惊羽对他仍是冷漠,仍是疏离,可他却读出些许娇憨。
姬长离想,或许是他今晚喝得实在多了,醉得不清醒了,所以错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也未可知。
尽管如此,他也觉得很开心。
他知道,沈惊羽对旁人也是会笑的,不似对他这般,全然当做陌生人看待。
可如今,他们是道侣,再不是不相干的人。沈惊羽的一切都与他有关,再也不能将他从身边驱赶开。
他轻抚上沈眠染上醉颜的脸颊,调笑道:“你若是软语求我,我或许肯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沈眠抬眼瞅了瞅他,却是摇头,低下头继续品酒。
姬长离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酒香清冽,却不如这唇甘甜。
沈眠抬手擦了擦嘴唇,握着酒壶的指尖发颤。
换做平时,姬长离或许已然动怒,或许更早的时候,在沈眠问起那两人去向时,他就该动怒,可他今日心愿达成,所以格外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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