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快穿]
——卧槽眠眠千万不要手抖!!
——啊啊啊别伤到自己了qwq
——虐哭T—T
魏霆沉下脸,“够了,我放他走。”
项天祺失血过多,眼看便要昏迷过去,仍旧紧紧攥着沈眠的手指,沈眠将他的手指掰开,道:“你以为你为我而死,我便会记住你一生么,不会,我从不会记得死人,所以你要活下去,知道么。”
他对阿牛道:“送他回永乐侯府。”
阿牛问:“你呢。”
沈眠看了眼身后,道:“我不回去,否则连你们也走不了,他的伤势耽搁不得。”
阿牛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把项天祺安置在马车上,驱赶马车离去。
***
待他们离去,魏霆走上前,将半跪在路边的少年扶起,解下自己的披风,覆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他道:“我们回晋州。”
沈眠问:“那些人,是你外祖父的下属?”
魏霆颔首。
“方才那一箭是冲着我来的,他要杀我,为什么?”
魏霆面色一凝,他沉声道:“我定会护你周全。”
沈眠道:“你不敢回答,不如我替你答了吧,因为他只有你这一个外孙,想让你和女人成亲,替他魏氏传继血脉,但是,你只要我,对吗?”
魏霆道:“是。我只要你。”
沈眠便笑了,他轻轻勾起唇,笑得格外惑人,道:“我知道,可是我怕死,怎么办。”
魏霆把他揽入怀中,素来冷血的男人,这一刻,变得无比温柔。
“你想要如何,我都应你。”
沈眠道:“不回晋州。”
“好。”
他伸手摘下男人的银色面具,魏霆在外办事时,一贯是隐藏相貌的,他这样胡来,魏霆竟也由着他。
沈眠将那面具扔在一旁,探出手,指腹缓缓摩挲着他下巴上不明显的胡茬,动作里透出几分狎昵,道:“我记得父亲说过,你是暗门的人,朝廷的事,从来追究不到江湖,我们就回暗门。”
魏霆仍旧颔首,“好。”
他这样顺从,沈眠却仍是不安心,方才生死一线,失措和恐惧还残留在心底。
他看着指缝里,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不自觉失了神。
魏霆眸色一暗,将那只手握住,道:“不必再念着他了,沈麒其人,远比你知道的危险。”
沈眠“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魏霆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险。此人一介白衣,却能把控朝局,宫里那几个蠢货,如今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我不知道他使得什么法子,皇子们各个将他奉若神明,言听计从。他把上京搅成了一滩浑水,逼外祖父上交兵权,倘若不反,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沈眠心下大惊。
皇帝就快驾崩了,兵权收回来,自然是为了谋夺皇位所用。
难怪,难怪项天祺说,他不必依靠侯府的权势,他是想推一个傀儡帝王上位,届时,整个大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眠摇头,道:“你说的话,实在匪夷所思。”
魏霆轻扯唇角,沉声道:“我这次回上京,便是为了查清此事,半年前,沈麒从侯府离开后,便进了四王府,我亲耳听到,云澜唤他做先生,在他面前谨小慎微。这半年来,几个皇子在朝堂上的较量,不似从前那般无脑冲动,好似一夜之间都长了脑子,倘若不是有高人指点,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把朝局当做一盘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这样的沈麒,淮儿当真了解他么。”
沈眠一时无言,那个疯子。
“陛下病危,此事与他必定有干系,淮儿你说,他难道不该死吗。”
沈眠道:“那么魏大哥你蛰伏在上京,不惜扮作侍卫,潜入成王府,又有什么目的。”
魏霆默然。
“魏大哥想要那把龙椅,沈麒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与他,其实并无差别。”
魏霆拧起眉,道:“从前,我是为了复仇,与其说是想要当皇帝,不如说是为了报复云盛,报复云氏一族,可后来,我遇到了淮儿,因你是成王妃,为了把你从云城手里抢过来,我才一定要得到那个位置。”
“你说……是为了我?”
魏霆道:“是,是为了你。”
沈眠听着他的话,一直以来,脑海中的谜团,逐渐变得清明。
他垂眸一笑,终于明白,为什么项天祺说,为他放弃了许多。
那个人明明得到了权势地位,眼看就能攀上权利的至高峰,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因为,他原先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他曾经只是一个清风朗月,不屑权势的书生,他有为国为民的抱负,有谋略,却不想做卑鄙肮脏的政客。
结合原主的记忆,原剧情中,项天祺应该是选中了云城,扶持他上位。
可是这次,因为他的缘故,项天祺却打算从几个皇子中挑选一个傀儡,因为他绝不可能让云城登上皇位。
那天夜里,项天祺喝得酩酊大醉,拉着他说些疯言疯语,那时候,他其实是希望沈眠能够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及时制止他。
可如今,皇帝身中剧毒,药石无医,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终究,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沈眠缓缓松开魏霆的手,道:“魏大哥,我不能和你去暗门了,我要回侯府。”
魏霆问:“为何。”
因为他发现,天命之子是项天祺。
沈眠道:“因为我命不久矣,只有沈麒能救我。”
“在淮儿眼中,魏大哥当真如此好骗么。”
沈眠朝他轻轻一笑,道:“魏大哥不信我么?”
魏霆抬手覆上那双惑人的眸子,少年的眼睛仿佛有妖法,叫他险些心软答应,他道:“并非不信,而是信与不信,都不能放你走。”
沈眠:“……”
魏霆径自将他抱起,放在马背上,挥鞭而去。
等到已经离开上京百里开外,沈眠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倘若项天祺是天命之子,只是因为他黑化了,那么现在这个搂着他的男人,岂不就是……
第53章 2-23
永乐侯府。
管事送几个大夫出门, 出了侧门,他低声说道:“我们侯爷的脾气, 几位想来也是听说过的,他平生最不耐烦碎嘴子的人,倘若家事闹得人尽皆知,届时也不知会拿谁人出气, 几位可听明白了。”
“明白, 明白,我等万万不敢乱传。”
那几人连声应是,提着医药箱匆忙离去。
管事捋了把胡须, 轻叹一声, 一转身, 正碰到沈洲, 沈欣两兄妹迎面走来。
他赶忙低头就走, 那两个活祖宗已经上前拦下他, 将他堵在门口。
沈欣扯了扯他的胡须, 问道:“王管事,我们有话要问你, 听说麒哥受伤了, 他是如何伤的, 伤势严重与否?我兄长又如何了?他如今在何处, 怎么不曾见到他。”
沈洲在一旁附和着点头,道:“没错,自打父亲寿诞之后, 便不曾见过兄长,他是不是介意麒哥,所以不愿回来侯府?”
他们两个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王管事听得冷汗淋漓。
他忙告饶道:“两位小主子恕罪,老奴实在不知情,不如待麒少爷醒过来,你们亲自问他?”
沈洲蹙起眉,冷冷说道:“王管事,你是父亲的心腹,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别卖关子了,小爷耐心有限,惹急了我,今日就烧光你的胡须。”
沈欣也在旁边叫嚣:“没错,烧光你的胡子。”
王管事叫苦不迭,苦着脸说:“别别,两位小主子饶命,老奴真的不知情啊。”
沈洲是个急躁的脾气,当即就命人去取火折子。
等火折子到了,沈洲慢悠悠点燃火,兄妹两个盯着他花白的胡须,却一起露出了坏笑,王管事额角直冒冷汗,等火芯距离他的宝贝胡须只差一寸距离的时候,终于熬不住。
他捂着胡须,哀嚎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只是这话是我不慎听到老爷与夫人说的,两位小主子可千万要装作不知情啊。”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道:“淮少爷这些天,都跟麒少爷住在城西的宅邸,原本是打算今日一道来侯府探亲的,不曾想出了意外,淮少爷被反贼给绑走了。”
沈洲眸色一冷,一把扼住他的脖子,铁青着脸,沉声道:“是什么反贼,为何要绑我兄长。”
王管事道:“就是正在通缉的那个,是抚远大将军的孙儿,叫魏霆,听说麒少爷布置了天罗地网来抓他,不曾想,咱们侯府有他们的奸细,人没抓到,麒少爷反而被中了一箭,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那我兄长呢,他受伤了没有?”
王管事嗫嚅着道:“这个,老奴实在不知情。”
沈洲猜想他不敢蒙骗自己,把人松开,寒着脸,转身往项天祺住的院子走去。
他习过武,脚程快,沈欣哪里追得上,在身后急得跺脚,道:“你走慢些,我和你一道去。”
***
项天祺已经醒了,只是此番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吓人,一双黑眸却阴沉冰冷。
他接过阿牛递过来的汤药,却见沈洲直直闯进来。
项天祺自顾将汤药喝完,道:“你身为世子,便该有世子的样子,如此莽撞,日后如何独当一面,撑起沈家的门楣。”
沈洲瞪着他,道:“我原本就不是做世子的料,倘若你想要世子之位,我便让给你,只请你把兄长还给我。”
项天祺抬眸看他,视线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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