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撩校草
但楚不凡倔脾气上来,赵英杰根本拉不动。对方鼻孔朝天,还在傲慢地翻白眼:“死gay真是不要脸,吐一口让你洗洗脸!恶心……”
“啊啊!!!”
心字他只发了半个音,就被周围的尖叫声覆盖。
只见楚不凡动作极快地抢走了赵英杰的餐盘,连同自己的那份,一同扣在对方身上!
汤汁和米饭迅速浸透了对方的校服,不锈钢餐盘和餐具叮叮当当掉落一地,狼狈不堪。
“草|你|妈!”对方大怒,跳起来就要打楚不凡,“我他妈弄死你!”
“有种你弄死我!不然你就是你爸生的!”楚不凡攥紧了拳头,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白,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想宣泄,想骂人。
他们怎么针对他都行,他能忍。
但他们绝不可以欺负他的朋友!
对方动手的意图被旁边的同伴及时拦住,他们瞪楚不凡,压着火劝:“算了算了,自认倒霉吧!”
“放开我!我今天要弄死他!”男生疯了似的往外冲,身上的污秽蹭了同伴一身。
但同伴还是死死拦着他,并且使劲把他往外拖:“在食堂打架你疯了?让肃哥知道你还想不想混了?”
楚不凡扎根似的站在原地,满脸写着了“不服”,看着男生叫嚣着出了食堂。
然后,他扫视人群,锋利的视线从群众脸上一一刮过。
没人再说闲话了。
赵英杰已经把地上大概收拾了一下,此时再拉楚不凡:“走吧,咱们出去吃吧。”
楚不凡终于动了。
两人沉默地走出食堂,往校外走去。路过小树林,楚不凡闷声开口:“杰哥,对不起,连累你了。”
“嗨呀,哪有。”赵英杰还是笑,故作轻松道,“是不是好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楚不凡想起上辈子,那么多年,他还真没给赵英杰沾过什么光,从来都是赵英杰像兄长一样照顾着他,哪来的有福同享?倒是现在,有难让赵英杰同当了。
楚不凡越想越自责,忍不住道:“杰哥,要不咱们别一起吃饭了,你离我远点比较好。”
“说什么呢!”赵英杰急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啊?趁你病,要你命?哦,哥们儿出事,我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得划清界限,再踩上一脚?”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不凡苦笑,人一辈子,交个朋友不容易。这世上除了亲妈,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赵英杰。
心中奔腾着沮丧,楚不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赵英杰豪气地勾住楚不凡的肩,“不就是一口痰么,别说一口,就算他要我这双鞋,大不了我脱下来给他,咱光脚回家!什么了不起的。”
“噗嗤!”楚不凡没崩住,笑了出来。
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他大概是走了两辈子好运,才有赵英杰这样的兄弟。
*
有了好朋友做后盾,楚不凡内心强大了许多。
只要不在乎异样的眼光,不在乎那些恶作剧,谁都伤害不了他。
就是上厕所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楚不凡不想自讨没趣,于是主动避嫌。宿舍太远回不去,离他们教学楼近的,除了“鸳鸯楼”就是图书馆。
“鸳鸯楼”肯定不行,那里莺莺燕燕的,他本来就绯闻缠身,去那不就自找苦吃?
于是他都去图书馆。
图书馆人很少,偶尔有班级上公开课,才来借教室。此外就是高三的准考生们,来这里躲清净。
而且管理员也很好,不会疑神疑鬼,问东问西。
如此过了几天。
楚不凡习惯性地去二楼角落里的厕所,那里离多功能教室也远,一般没有人。
只不过这天运气不好,他刚进隔间,就有人跟着进来。
伴随着哗哗放水声,是两个男生在抱怨:
“‘一枝花’太浪了,那帮女生怎么就喜欢那种娘娘腔呢?”
“可不么,你看他那头发,得抹了两斤油吧?”
楚不凡不出声,既然他们议论的是英语老师,那肯定也是高一的。他屏息等着,在两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才推门出去。
“嘎。”
隔断门没推开。
楚不凡心里“咯噔”,稍微加重力度再推。
还是没推动。
这时他意识到,刚才那两个人,估计是故意跟着他的。
图书馆的隔断很高,上面只有一条缝透光,楚不凡不可能爬出去,只能走门。这会儿他顾不上许多,大力晃着门,企图把门外挡路的东西推开。
快上课了。
*
“我相信我就是我……”
七中的洗脑神曲响彻校园,到了上午第四节 课。
郑海淑走进教室,挺直腰背站上讲台:“同学们,上课。”
“起立!”
“老师好!”
“请坐。”
“大家把书翻到……”郑海淑一边说着开场白,一边扫视全班。今天人倒是挺齐的,后排那几个逃课大王全都在,连覃肃也在。
没来得及欣慰,郑海淑看到中间位置,赵英杰旁边空着。
“赵英杰,楚不凡呢?”郑海淑问。
赵英杰也不知道。楚不凡只告诉他下课去厕所,之后就一直没回来。因为知道楚不凡最近不顺,他很担心楚不凡遇到刁难,可班主任在上,他又不能说实话。
“他拉肚子,去厕所了。”赵英杰故技重施,撒谎后不敢直视老师。
“唉。”郑海淑叹口气,“你们啊,平时真要注意肠胃。现在是耽误上课,以后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怎么办?高考的时候怎么办?来,看书……”
在郑海淑的背景音中,杨丽丽大开脑洞,小声嘀咕:“楚不凡该不会让人堵了吧?得罪校草大人,被群起而攻之,落得下场凄惨……”边嘀咕,边在化学书上写写画画。
张茜回头,看了一眼覃肃。
覃肃百无聊赖,正看着讲台出神呢,正好扫到张茜的视线。随后,他看向楚不凡的空桌。
拉肚子了?
严重么?
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看见赵英杰眼睛盯着书,手却伸进楚不凡书桌翻了翻,之后似乎摸到了什么,掏出来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
是楚不凡的手机。
覃肃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心跳快了两拍。
人去哪了?
最近几天,他本以为他会很开心地看着别人为难楚不凡,这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别人把楚不凡整得越惨,他应该越高兴。
可他高兴不起来。
他胸口总像哽着一团火,内里焦躁,外部又提不起精神。他什么都干不下去,干什么都心烦,玩游戏没意思,健身没意思,打球没意思,听歌也没意思。
只有坐在教室里,心情才能平和。
覃肃没琢磨这是为什么,但想到楚不凡可能出事了,他有点坐不住。
【不管,跟我有什么关系。】
覃肃这么想着,拍了拍前面的石磊,小声问道:“楚不凡去哪了?”
石磊睡得迷迷糊糊,都没听清覃肃说的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覃肃不甘心,齐开离得远,又没法问齐开。正想办法呢,前排传来一张纸条,张茜清秀的字体写着:【楚不凡去厕所了。】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覃肃不爽地把纸条团进书桌。
他才不管楚不凡去哪呢,不管!
想是这么想的,两秒钟后,覃肃板着脸起身:“老师,我想去厕所。”
“……”郑海淑被打断讲课,盯着覃肃看了一会儿,松口道,“去吧。”
*
张茜只提供了一个思路,具体去哪里找,覃肃却不知道。
出事的地点可以有很多,可能是去或者回的途中,也可能是去的目的地。
覃肃以教学楼为中心,转着圈地去那些隐秘的犄角旮旯,平时学生有冲突,多数都在角落避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