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的宠爱
“这顾老爷为了贴京城顾府,将自己全家上下的姓氏都改了,背弃自己祖先,说来也活该……”
“人都死了,就别那些了。”
“这顾家也是惨,老子死了,就剩下这么个女儿,还生的这么好看,也不知以后怎么寻婆家。”
“这谁家还敢要,抬妾室都不愿,克死自己一家人了,还想去克死未来夫家吗?”
“不是说这顾怜儿本就跟京城那边不清不楚的?听说刚来鼎城的时候,还是大着肚子回来的……”
之后说这话的人开始远去,顾宴生就没再听到过别的。
顾宴生嘈嘈杂杂的听了一耳朵,目光在说话的人群中游了一圈儿,最终也没说什么。
敖渊默不作声的站在顾宴生身后,然而他高大笔挺的身躯只是站在那,所彰显出的气度就已经让无数人无法忽视,总有人会将目光往他那边看,尤其是去看他那双不同于鼎城百姓的眼。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由那青衣人出面,将屋里围着的乡亲们一一送了出去。
屋内留不下人,所有人也都重新回到了院子里面。
顾宴生有点冷,扭脸却发现,正有一个小团子,昂首挺胸的用嘴巴叼着一个圆滚滚的布团,正跌跌撞撞的往他这边蹦跶过来。
顾宴生一眨眼,喊了一声:“滚滚?”
滚滚的小尾巴摇晃的更加用力,终于将嘴里叼着的手炉递给顾宴生,这才抬起双腿,主动扒拉着顾宴生的膝盖,一只爪子还轻轻的挠了挠。
顾宴生从善如流的将它抱到了怀里。
敖渊冷眼在旁边看着,未发一言。
不多时,顾怜儿和屋里的两人出来了。
老者脸上有藏不住的疲惫,看着顾怜儿说道:“姑娘也不要过度伤心,兴许你父亲能熬过这一遭。”
顾怜儿屈膝,眼睛、鼻子通红,却还是说:“多谢大夫。”
送了老人和那青衣的青年离开,顾宴生这才摸了摸手炉,犹犹豫豫的说道:“圆圆你要过去问问吗?”
敖渊说:“我?”
顾宴生理所应当的点点头,说道:“当然啦!”
女主突逢巨变,这个时候,不就是男主应该大显神威的时候了吗!
虽然敖渊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也已经快到他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他一亮身份,正好把女主带走,立马就是一个金童玉女的佳话啊!
还是敖渊有点害羞?不知道要怎么跟姑娘家说话?
顾宴生的眼睛一亮——敖渊算是古人,肯定很保守,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于是顾宴生清清嗓子,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细声细气的将刚才听来的东西,跟敖渊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还满脸的心疼和沉重,“怜儿姑娘的亲人一一去世,只剩下这个父亲了,没有一个能成为她的依靠,帮她做主。这时候,肯定是需要关爱的,城里的流言蜚语那么多,她一个弱女子,一定会承受不住,万一把心事都憋到心里,时间一久,积郁成疾,最后佳人……那个香消玉殒,可就太让人心疼了。”
说完了诸多前奏,顾宴生这才一脸诚恳的抬起头,握住了敖渊的手,情真意切的说:“就算是不为了怜儿姑娘,圆圆,你去帮我看看吧——你就当是帮我了!我、我关心怜儿姑娘,但是不好意思说!”
敖渊目光黑沉的看着顾宴生。
半晌,他扯扯唇角,一言不发的向着顾怜儿房中走去。
留在院子里的顾宴生一脸稳重的叹了口气,顺手撸了两把滚滚毛绒绒又很软乎的身体,念念叨叨的说:“圆圆这个人呀,就是太年轻了,这种事情都要害羞,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喜欢就要大胆的上嘛……”
不过原着里面,似乎也没有顾怜儿父亲出事的这一个剧情啊。
顾宴生歪着头,有点想不明白。
女主这么可怜,不把她父亲死之后的剧情写出来,还怎么体现男主的作用啊?
是作者没写,还是他看完忘记了?
顾宴生想不懂。
于是他没一会儿就用了另一套逻辑把自己说服了,对着小狼说:“一定是作者在后面的内容写了顾怜儿的身世,但是我还没看到的原因。”
小狼冲着他摇了摇尾巴,蓝色的眼眸水汪汪的。
毕竟,女主的悲惨身世,总要在浓情蜜意的时候再说出口,让男主对她有更多的怜爱。
顾宴生看过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所以,偶尔出现的无伤大雅的意外是可以发生的,只要主线剧情不变,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宴生信心满满的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回了屋!
他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读者,会帮助主角追媳妇儿,还懂得给他们留下独处的二人时间!
没有什么意外是他搞不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神气叉腰):为了圆圆我可是付出太多了!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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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屋里的炭火盆还在燃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无烟,整个室内都温暖如春。
顾宴生抱着滚滚靠近了一点,伸着手取暖,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四下的装饰。
终于,顾宴生有些迟疑的说:“滚滚,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装修太豪华了?”
滚滚当然不可能给他回答,闻言也只是晃了晃自己的小尾巴,用冰凉的小鼻头蹭了蹭顾宴生的手腕。
酒业在古往今来都是与民生息息相关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行业,人才辈出,也财源济济。顾宴生也不是没见过他那些叔叔伯伯们,每一位都是很令人尊敬的企业家,资产也都雄厚。
但是他穿越这里之后,在贫瘠的山村生活过,也住过逼仄而简陋,窗户都只剩下光秃秃的几条木棍撑着的土屋,更睡过由干掉的泥土糊成的土床,和能将嘴巴都破,带着豁口的碗。
鼎城虽然繁华富足了很多,可街上不少来往的商贩身上也都打着补丁,过往酒楼里面的桌椅也都上了年纪,有一种木材用久后独有的油滑。
可顾怜儿家里……
顾宴生将滚滚放在床上,起身摸了摸靠着墙边的书架。
书架颜色暗红,古朴而沉重,且雕刻着精美细致的花纹,每一处都看得出,是精心打磨过的。
只不过是边远小城的一个酒家,能这么有钱吗?
顾宴生挠了挠头,忍不住又想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个白底黑字的印章,托了托腮。
敖渊推开门,自门外大步走入。
顾宴生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说道:“圆圆,怎么样啦!”
敖渊没有多言,只伸手将顾宴生揽到了怀里,随后足尖轻点,飞上了屋外的房梁。
刚下过雨,房梁湿滑。
顾宴生整个人几乎都窝在敖渊的怀里才能不掉下去,加上又有一点恐高,只能紧紧地抓着敖渊的身体,小声的说:“你干嘛呀?”
怎么圆圆总喜欢爬人家房顶呀?
顾宴生表情有点纠结,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噤声。”敖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顾宴生闻言便乖乖闭上了嘴巴,顺手挠了挠被敖渊说话的气喷到的耳朵,随后伸着脑袋,跟着敖渊一起往下看。
这是顾怜儿的屋子。
屋内还是和先前一样,地上大片大片凌乱的泥印,混杂着血气和一股诡异的香气,气味浓重,哪怕传到顾宴生鼻尖已经微不可闻,可还是有些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