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懒得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萧繁只是在纳兰宛试图第三次打翻婢女端来的药碗时,猛的攥住她的手腕。
床榻之处有意避开阳光照射,萧繁坐在榻边光线昏暗的位置,一双黑眸闪着幽幽寒光。
宛如黑暗中蛰伏已久的毒蛇,青年低沉的声线宛若万年寒冰,“不要再挑战孤的耐心。”
“喝。”
一个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太皇太后,一个是残酷暴戾的新皇,听着两人荒唐至极的对话,殿中余下奴婢各自瑟瑟发抖,恨不得遁地逃走。
被萧繁一滩死水般的双眸盯着,纳兰宛只觉寒意自脊骨慢慢爬满全身,恐惧正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破败不堪的身体。
萧繁的话一击撞碎她强撑的坚强,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蓄满泪水,被青年扣住的手紧攥成拳,指尖将脆弱的皮肤刺破,殷红血珠顺流而下,滑落青年手背。
她发出一道凄鸣声,“你还我儿子!我只要我儿子......”
无关权力政党纠纷,这只是一个年迈的母亲在生命走到尽头时,用自己的方式悼念死去的孩子。
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似乎是在神智不清地胡言乱语;萧繁慢慢松开她皮包骨似的腕子,垂眸看着手腕上的血迹,良久后吩咐一声,
“传太医过来。”
-
沈沐在偏殿等了很久。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知道这宫中除萧繁外没人敢挑他的刺,胃部开始隐隐抽痛便命人端来饭食,在殿内老妇人的低声咒骂中,不紧不慢地用过了午饭。
即便没了摄政王的阻挠,金殿那把龙椅也不是轻易就能坐稳的,萧繁若不愿受人牵制,理应受些历练。
何况纳兰宛早已翻不出风浪。
见人迟迟不出来,自觉多等无用的沈沐打算用过饭便打道回府,结果刚起身便听见清晰的“野种”二字。
离开的脚步一顿,沈沐重新坐回极好的红木椅,屏息等待着萧繁的反应。
十岁丧母的萧繁身世成谜,自打进宫没少听人诋毁他的母亲,于是在青年长大后,“野种”二字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逆鳞。
纳兰宛是翻不出风浪,可萧繁若将她杀了,掀起的巨浪就是毁灭性的。
掌心发汗的等了会儿,只见昨日才见的许太医匆匆赶来,朝沈沐慌慌张张地行礼后,小跑着进了殿内,好一会儿才出来。
沈沐将人叫住,抬手命下人添茶赐座,用还算和煦温暖的声音问道,“里面受伤的是谁?”
老太医自打见着他,人就开始筛糠般抖个不停,哆嗦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道,“禀王爷,是太皇太后自己掐破掌心,陛下才传臣入殿的......”
“很好,”沈沐满意地点点头,身子不自觉前倾了些,“陛下的伤势,有人私下探听过吗。”
年过花甲的老人吓得眼前阵阵发白,拼命摇着头,“除了王爷您,臣绝不会和旁人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事半功倍,沈沐嘴边噙着一丝笑意,吩咐阿青去准备赏赐,却被老者急急阻拦,几乎是祈求道,
“请王爷不要赏赐!这都是臣分内之事,”老者汗如雨下,“况且陛下那里臣也不好交代......”
“无妨,”沈·家财万贯·沐早就想体验一把挥金如土的感受,不在意地又赏了黄金百两,还不忘好心补上一句,
“若陛下没收,大人便来我摄政王府,本王再赏你一次便是。”
恨不得一拳打昏自己的许太医:......
-
直到日暮西山、喝过药的纳兰宛终于沉沉睡去后,萧繁才从正殿出来,一脸难掩的倦色。
正打算喊人摆驾回宫,经过屏风来到偏殿时,却看见沈沐正百般无聊地坐在圆桌前,侧目望着窗外落日。
夕阳透过轩窗斜斜倾洒进屋,落在沈沐的侧脸和肩头,男人整个人仿佛自带一层薄薄柔光,温暖却不夺目。
听闻脚步声的沈沐抬起头,见来人是萧繁便起身行礼,温声道,“陛下劳累一日,用过饭再走吧。”
圆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菜肴,虽不是大鱼大肉,却都是他最喜爱的;大半日滴水未进的萧繁终于被扑鼻香气勾出些饥饿感,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他听见自己默默吞咽的声音。
视线从圆桌上离开,萧繁看向沈沐时,眼中是不加遮掩的警惕,他听见自己沙哑疲惫的声音,
“明承宫已备好晚膳,孤为何要在这吃?”
沈沐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朝萧繁浅浅一笑,语气很淡,“陛下说的是,是臣多虑了。”
“既然如此,那臣先告退了。”
话毕男人不再多言,再次行礼后便转身离去,迎面遇上正打算进殿的靖谙。
“陛下,”靖谙请示道,“滋补的汤药是现在为您呈上来,还是——”
萧繁皱眉,“孤何时说要喝滋补的汤药?”
“是摄政王在许太医那里要的方子,然后命臣守着熬的,”年轻的护卫抬头看了眼桌上的菜,沉稳应答,
“桌上的菜,也是摄政王一个时辰前吩咐御膳房,按照您的喜好做的,已经试过毒了。”
青年沉默不语,走到圆桌前,抬手碰了碰瓷碗的侧壁,指腹传来阵阵暖意。
如今是夜间需得披上鹤氅的天气,也不知这一桌饭菜反复热了多少回。
见萧繁久久不开口,靖谙以为他心中忌讳,试探地问道,“陛下可是要回明承宫?或是臣命御膳房立即再做一份?”
“不必了,”萧繁在圆桌旁坐下,看了眼对立摆放整齐的两副碗筷,拿过其中一副,低声道,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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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 by 菠萝炖蛋
满长安城都知道裴天人对一个小方士情有独钟,喜欢到为他洗心革面,连纨绔都不当了。
可偏偏方士福南音却在裴家提亲当日,留下了一封“不是断袖”的绝笔信,无情离去,踪迹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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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南音耳廓一红:“怀……怀了。六个月了,你的……”
李裴笑问:“再说是不是断袖?”
福南音脸红透了,踟蹰半晌才道:“……是。”
第5章
“王爷,高大人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暮色深重,沈沐自皇宫乘车回府,还没下车阿青便小跑而来,隔着帘子轻声同他请示。
高瀛高大人,礼部左侍郎正三品,原身最狡猾有力的爪牙之一,在原身被萧繁囚禁后迅速倒打一耙,成为为数不多苟活下来的原身同党。
不惑之年的男人身形精瘦,见沈沐前来便立即堆起满脸的笑,弯腰曲背地问候道,“王爷一路辛苦了。”
脱下身上披风,沈沐懒懒抬起眼皮看人一眼,开门见山道,“高大人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瘦小的男人转了转眼珠,谄媚一笑后,从怀中拿出折子递过去,“这是明日臣要上的折子,请大人过目。”
接过折子飞快一扫,沈沐慢慢蹙起眉心,突然有了想把折子狠狠摔在高瀛脸上的冲动。
自登基后,萧繁便想为生母争取应有的名分,无奈羽翼稚嫩,这事直到今年才正式提出来。
而负责此事的高瀛不仅要驳回提议,还上奏一封,以“不知其源”的理由再羞辱萧繁一回。
说简单点,就是萧繁想认生母,高瀛不仅不同意,还要在故去的萧母身上泼一盆脏水,说这个乡村女人身份低贱,是靠魅惑先帝才怀有身孕;如此卑贱之人,如何能进皇家寺庙,受人朝拜。
不仅如此,高瀛还提议充分利用纳兰宛,若她以死威胁、坚决不让萧母进皇家祠堂,萧繁想认生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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