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给你。”
懵懵懂懂接过糖袋子,阿青不明所以,抬眸看了靖谙一眼,道过谢后软儒儒地开口问他,“为什么突然要给阿青糖吃呢。”
靖谙凝眸将阿青望着,良久后低声道,“怕你哭。”
怕你哭。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直白的关心他。
胡思乱想时,推门吱呀声又再次响起,阿青身子一颤,本能地转过身去看,却看见靖谙端着一个木盘进来,木盘中间盛着三菜一汤。
将木盘放在圆桌上,靖谙将木盘上的菜肴端在桌面上,走到阿青面前,垂眸看着阿青低声道,
“来吃饭。”
肚子里的馋虫自从靖谙进来便被阵阵菜香勾起,阿青侧头略过靖谙,去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默默吞咽一口后准备起身。
没料到蹲久了一时腿软,阿青失了重心便直直朝面前倒去;慌乱之中他下意识要去扶手边的墙,却被靖谙稳稳一把扶住。
然后他便直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同平日拒人千里的冷漠不同,靖谙的怀抱是意想不到的温暖,阿青的头埋在青年怀中,然后便听靖谙在他头顶低声开口道,
“不想走,是要抱?”
-
沈沐将萧繁从殿内“赶出去”后,以为他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于是便抱了毯子去了躺椅上躺着,打算小憩一会儿后去明承宫的后院瞧一瞧。
或许这几日在萧繁身边睡习惯了,睡梦中没有若有似无的檀香味时,沈沐总觉得自己睡的并不踏实,在软塌上几次翻身后,沈沐从梦中幽幽转醒,揉着眼睛从躺椅上起身,视线朝四下随意望了望。
......萧繁不在殿内,是又去忙了么。
拿开身上盖着的一层薄毯,沈沐本打算从侧门出去、穿过长廊直接去往后院,起身时却脚步一顿,转身朝大殿门瞧了一眼,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
某人不会以为他真的生气、在他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外面傻等着吧。
心中暗嘲一声不可能,身体却无比诚实地朝门外走去,抬手将门推开,随着一直寒意袭进屋内,沈沐随意朝四下望了望,在大殿正门前周围,并未看到萧繁的影子。
摇着头轻笑一声,沈沐反手将大门关上,然后自顾自走过侧门穿过长廊,最后竟在明承宫的后院处的凉亭内看见了萧繁。
青年一身黑衣身形挺拔,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柔顺墨发垂落后背;面前是熟悉的茶台,青年抬指在手边的茶杯中沾了点水,然后在茶色石桌上,垂眸不知在画些什么。
成功被吸引注意力,沈沐悄悄来到萧繁背后一点点靠近凉亭;本想给他一个小小惊吓,结果他人离萧繁还有好几步远时,就见萧繁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直接转过身,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睡的还好吗?”
想起自己将人赶出去前,面前这人对他“上下其手”的恶劣行径,沈沐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脖颈,丝毫没有震慑力地瞪了萧繁一眼,“你在这儿忙什么呢。”
“不忙,”萧繁深深看了沈沐脖子上的几道红印,喉结上下一滚;见沈沐眼中没了恼意,索性便垂下眸子,“只是你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别的地方去,只好来这里了。”
“......”
不知为何,沈沐在萧繁这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竟隐隐瞧出一丝委屈,于是他笑着开口道:
“这时你倒是顺着我了,当时教你别咬了怎么不听。”
来到萧繁身边坐下,沈沐偏头看了看桌上还未散去的水渍,努力辨认半晌后,还是没瞧出圆桌上那些条条框框都是些什么;于是他抬手指着其中一个圆形,问萧繁画这个是要做什么。
“孤在想,该怎么更好的利用这片后院,”沈沐葱白的指尖在萧繁面前来回指指点点,晃得人心猿意马;萧繁便索性一把握在手中,然后掌心微微一用力,直接将沈沐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你方才指的是那片地,”萧繁抬起手,指了指两人面前那片本该种满花卉的空地,“孤在想该如何能将土地划分,才能更美观。”
扭头看了眼桌上那些条条框框,沈沐倒是并不在意美观,于是他随意点了一处长方形,开口建议道,“这里种土豆?”
“这里孤本来想种大葱的,”萧繁眼珠一转,沉吟片刻,开口道,“若要种土豆的话,那你要亲孤一次。”
“......那就旁边的空地土豆。”
“那得亲孤两次。”
“......这快呢?”
“亲孤三次。”
“......再闹的话,信不信今晚你只能睡地板了。”
-
几日后,为欢迎豫国使者,萧繁在宫中大摆宴席,邀请宫中大臣共赴宴席。
酒席间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歌舞一首一曲不停歇地接着上演,席上百官谈笑不止,看着应当是一场气氛十分融洽的酒席。
沈沐坐于高位,就在萧繁台身侧下一阶的位置,拿起手旁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不住打量他的豫国使使者。
这人此时应当已经通过所坐位置知道了他的地位,不出意外的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沈沐总觉得这段时日这种眼神他见的实在太多,以至于对上使者这幅见了鬼的模样时,心中竟毫无波澜。
况且楚家一事事发后,但凡和外戚势力相关的官员都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都缩在家中、大门不出生怕受到牵连,就算这位特许留在京城的使者有意同哪位官员勾结,估计此时也没人敢顶着风投作案。
说不出去,便再没什么了。
他频频抬头的原因,是正好面对着他、坐在使者前面正垂眸发呆的公子。
此人素未谋面,瞧着年龄同沈沐相差不多,却比清瘦的沈沐还要削瘦,脸上病容很重,面色雪白双唇干涩,连一头乌发都已十分干枯,形如枯槁一身衰败之色。
此人沈沐略有印象,应当是豫国大王不远万里派人前来大齐示好的真正原因。
面前这个一身病气的男人,应当就是沈沐看过的那封奏折中,被称作“王后”的男人——苏忻。
似乎感受到沈沐打量的目光,原本低垂眼眸的男人突然抬起眼,正好对上沈沐的一双视线。
那是一双沉如死潭的眼睛。
对上沈沐的注视,苏忻并不意外,只是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后,再次垂下双眸,淡漠疏离的模样仿佛自成一道结界,将自己和余下所有人隔离开来。
四目相对,沈沐发现苏忻其实容貌生得很好,一双天生上扬的桃花眼仿佛天生带着笑意,山根笔挺唇形极好,若不是脸上病气太重,长相实则偏妖艳。
苏忻这个人,沈沐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本是大齐人,不知何种原因去了豫国,然后被豫国大王囚禁后宫做了一只“金/丝/雀”,数次出逃后终于成功,最终身死大齐,也死在豫国大王赶来的路上。
这些情节在书中都是一笔带过,沈沐也是在这亲眼见到苏忻后,才想起来的。
此时殿中央传来一阵铃铛声响,沈沐被这阵清脆铃铛声吸引过注意力,视线转向大殿中央,便瞧见一名身段极好的男孩正随着乐声跳舞,手脚上都带着一串金色铃铛,用红色的细绳绑着。
男孩面上带着薄薄面纱,却也隐约能看见他姣好的五官,纤细却不受弱的身型柔韧度极好,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浅色贴身纱衣,而腰腹处更有大片镂空,随着他的不断舞动,盈盈一握的腰肢十分惹眼。
不同于其他舞者拘泥于场地限制,这男孩不断朝高位舞进,最后竟一步步走上台阶,在萧繁和他面前不断扭动腰肢。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沈沐不由得多看了这男孩两眼,心情并不太美妙。
这时正巧有宫中奴仆为众人上菜,阿青从宫女手中接过木盘,然后按照沈沐用膳的喜好,将木盘里的菜肴依次摆好后,才弯着身子退下。
上菜的同时沈沐注意到,虽说苏忻是豫国养的“金/丝/雀”,他身边站立的使者却对他丝毫不敢怠慢,甚至不敢叫宫中的宫女服侍,见人端上菜肴后,忙不迭地迎上去接过木盘,然后几乎是诚惶诚恐的,问过苏忻后,才将他想要的菜肴端上来,余下的连忙摆手叫人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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