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旁人都比不上。
顾元白往哪里指,薛远便往哪里冲。他们玩得乐在其中,而顾元白不靠谱的瞎指,成功带着人拐到了另一条山路上,一条深到腰处的溪流挡住了去路,溪流上架着一根细细的独木桥,看着不是很安稳。田福生气喘吁吁地在旁边劝道:“圣、圣上,咱们绕回去吧!”
“田总管,绕路就不值当了,”薛远道,“过了溪流,应当就离山脚不远了。”
田福生为难道:“薛大人,不是小的琐事多,而是这独木桥瞧着实在危险。”
“圣上想绕路还是想过河?”薛远半侧着脸问。
顾元白语气懒懒,“过河。”
薛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他将衣袍掀起塞到怀里。拍了拍顾元白的腿,“夹紧,别落水里了。”
顾元白下意识收紧了腿,薛远下一刻就在宫侍的惊呼声中跃进了水里。他高,溪水还不到腰处,水花刚溅起他就飞快地淌水而过,两个人转瞬就到了对岸。
田福生苦着脸道:“圣上,小的们怎么办啊?”
“要么绕路要么过河,”圣上奇怪地道,“还能怎么办?”
侍卫们脚步如飞地度过独木桥,跟在圣上身后。田福生连声叹气,转头带着诸位走不动独木桥的大人们绕回了原路。
他走之前最后瞧了一眼,圣上笑得畅快,瞧着高兴极了。田福生回过头压住笑,客气道:“走吧,还请诸位大人随小的来。”
*
前往两浙的路上,薛远总算是将缘由解释了清楚。
在回程到西州国时,他们残留的货物便已被哄抢一空。薛远快马加鞭回京,恰好在河南处遇枢密院派来接手的官员。江津见他的急样,询问了领头官员,这才知晓圣上已南下的事。
薛远沉默不语,当夜却独自带着三日粮食就骑着骏马往江南而来,一路在驿站途中才被监察处官员告知了圣上踪迹。
他在大儒家中借住,原本只是想就近找个地方整理一番自己再去面圣。谁曾想圣上的銮驾从十里之外而来,薛远便心中一动,拿出了他所雕刻的占风铎,用此来做迎接圣上上山的路。
顾元白骂了他一顿狗血淋头,薛远听着,等骂完了之后,顾元白又执起了他的手,“三年未见,我猜到你会着急了。”
薛远摇摇头,靠着马车墙壁勾唇,“圣上,不是三年,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
顾元白忽地沉默。
薛远勾勾他的手指,上前亲亲他的耳朵,将马车窗口关上,“我的圣上啊。”
衣衫相叠,长发缠绕,薛远握着顾元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之上,心脏砰砰地跳。一声便是一天,顾元白静静地,专心地感受着他的心脏在自己手上跳动,跳出了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时间。
从离别那日到今日,倏地被填满了。
第164章
被填满的不止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空隙,还有顾元白自己。
他随着马车的晃动而飘荡,石子的颠簸让柔软的车厢之中也成了浮动的海浪。薛远俯身又起,“圣上。”
顾元白嗯了一声,薛远又低低叫了起来,“顾敛,元白,白白……”
白白是什么称呼?
顾元白艰难道:“叫夫君。”
薛远挑挑眉,不动了,轻柔地抬起顾元白的后脑,让他看着两人相交的姿势,“夫君?”
顾元白羽睫颤得厉害,闭上了眼。
“元白,睁开眼看一看,”薛远压低身子,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耳朵尖,“你比三年前更加白了,我却更加黑了,你瞧一瞧,我和你贴在一起的时候,这感觉多明显。”
顾元白脸上升起热意,他的手指发麻,不敢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古人。勉强睁开眼看一下,又猛得在羞耻下偏过头,“……青筋毕现,哪里值得我看?”
薛远眼中荡起笑意,顾元白又佯装不耐:“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若不想动,那就躺着让我来。”
薛远眼中一深,开始动了起来,让圣上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
銮驾前往两浙的路上,薛远把圣上养成了一个废人,伸手穿衣张口吃饭,没胃口了有人哄着,吃撑了有人揉着胃。只是薛远担心圣上整日待在马车中会憋坏身体,每日必定带着圣上策马或是缓步行走片刻。
顾元白越来越懒,每日处理政务外唯一外出锻炼身体的时间也总是敷衍以对。他倒是反思了自己,反思的却是在亲密中说的荤话、玩的花样比不过薛远的这一回事,顾元白虽然在现代没谈过恋爱,但他懂得可不少,这么一比,他合理应该是逗得薛远脸红心跳的那一个才是。
一天,他苦思良久,正准备风轻云淡地用荤话逗弄薛远时,薛远却突然掐了把他肚子上的软肉。顾元白一愣,跟着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脸色瞬息变化。
薛远欣慰道:“臣总算是将圣上养胖了。”虽说是没有胖了多少,但至少有了些肉,薛远心底自豪无比,比做什么事都来得成就感强烈。
顾元白却接受不了,他当日没有说什么,第二日一早却换了身飒爽骑装,主动骑马前行。薛远在他旁边,牵着他身下马匹的缰绳,稍微错开圣上半步,一同并肩随马往前。
他们对话低声,肩膀越靠越近,瞧起来亲密无间。一路之中,褚卫越来越沉默,偶尔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定定看了片刻之后又垂下了眼。
若是薛远仗着圣上不懂风月而对圣上心怀不轨,他自然可以自诩正义之士上前阻拦。先前薛远在外,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这一路走来,他却已经心知肚明。
薛大人已而立了,未成婚未有妻妾,孑然一身,他相伴在了圣上身边。
褚卫心中的那些自傲和自尊,让他无法佯装不知地再插入圣上与他中间。
不甘和苍白掩藏在心底,不想要旁人看出分毫,脊背挺直,不想露出软弱和可怜。
只是偶尔看到圣上的笑靥……还是会想起他曾温和笑对着他的模样,想起那夜被绑入宫中,龙涎香浓重,明黄床单被圣上细长手指攥起皱褶的绮丽场景,圣上侃侃而谈时双眼有神得仿若发光,褚卫曾见过那样的光景,便再也无法忘记。多少次的如梦中有那样的一双含笑双眼,伴着花叶从虚无处而来。
只要想起这些,还是会有些想要落泪的难过。
前方的顾元白忽而觉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转头一看,就见到褚卫偏过了头,长发在他脸侧被风吹起,下颔紧绷,隐忍而克制。
但他未曾看上多久,薛远就不经意间转过了他的头,用肩侧挡住了他眼角的余光。
过了不久,顾元白就忘了刚刚那一幕了。
路上一直行的是官道,大恒朝将以往就有的官道进行了修缮,又将道路修建得更为四通八达。这样的道路方便了此次的出行,顾元白曾多次亲自审查道路的情况,发现官道即便是在酷暑或是阴雨下也无塌陷,工部督查有力,应当记一功。
大恒朝内的道路经过数年来已修建的八九不离十,工部近些年便不辞辛劳地前往了新吞并的西夏土地之上修路,已是大恒人的西夏百姓们对此激动雀跃,甘肃、宁夏和陕西部分新生的孩童,早已认为自己是自古以来的大恒人,他们在官学之中学的是大恒话,吃的是大恒土地种出的粮食,入的是大恒官府的户籍册子,天下之大,他们只晓得大恒。
随着科举后一个个西夏学子的入朝为官,西夏的百姓早就安分守己,再也不提旧国一句。
国家的君主将他们一视同仁,仁爱百姓,品尝过盛世的滋味后没人再愿意陷入混乱之中。西夏的小小混乱随着时间的延长,犹如石落水池,涟漪平静后再也激不起水花。
说到修路,就不得不提水泥。顾元白只知道水泥是由石灰石等材料在高温中煅烧,石灰石现如今叫做青石,黏土也可容易找到,但更多的他却不知道了。只能暗中交予专门的人研究,索性也不急,古代也有古代修路建房的方式,水泥有它最好,没有也不强求。
但工程部近年来显著的功绩,已然让朝中众人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科技人才的重要性。顾元白打算再缓缓过上十几年,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世人想法。如果可以,顾元白还想要在官学之中建立一个“格物致知”的课,单独招收对此有兴趣的科技研究型人才,还有女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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